“金主任稍等片刻。”
金主任脚步一顿,心说舒今越这是又想把病人推回来?那可不成!他好不容易才劝服这一家子转来今越医院要是又给他弄回去那他不是白忙活了吗?
“本来应该留下来和舒院长好好学习一下的,但我科室还有事实在是走不开只能先走一步了。”
“要走可以咱们先把病人交接清楚,您说对吗?”舒今越使个眼色住院部的医生过来,拿着病历本和各种资料跟他一项一项的核对,一项一项的询问病人要求只有一个,三方在场,做过哪些检查,经过哪些治疗,有什么效果全都当着病人的面搞清楚。
金主任松口气,不是让他再接回去就好,就好。
“交接清楚之后,还请金主任写个书面情况说明为什么转到我院,再把该补的程序补一下,这既是对病患负责,也是对同行负责对吗?”
金主任理亏啊他就是生怕舒今越拒绝才会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一声商量没有,就直接先斩后奏的把病人转来了要是脾气差点的都懒得搭理他。
现在今越只是在照章办事以免将来出事扯不清楚也不算故意拿程序卡他今越还真不屑于。
等把一切手续办妥
而今越也不废话就问一句:“你在生病前三天至三周内有没有接触过得了痄腮的人?”
她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主要是小凌的年龄已经不容易得痄腮了这个病的易感年龄是3—15岁而他明显已经成年了。但事实证明不是成年人不会感染只是少见且一旦感染比儿童要更严重。
小凌精神状态很差似乎是说不出话。
凌母连忙替他回答:“我知道这是传染病没有我家那附近没有得这个病的他同学也没有都是大人了怎么还可能得痄腮?这段时间他们班上就他一个人请假班主任那天跟我说的。”
凌父紧拧的眉毛自始至终没松开过他将舒今越叫到一边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艰难开口:“舒院长我们现在唯一的诉求就是能保住他的命睾丸要是实在不行就把生病这个切掉吧我们同意做手术听说你们医院的外科手术水平也很高。”
舒今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话又是金主任那老油条说的他肯定曾经极力劝说他们做手术没办法的时候一切了事也是部分西医的万金油思路就像一根香蕉坏了把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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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的部分切除就行了但他又不敢妄下结论外科那边尤其是张珍评估过不建议做手术
家属的意愿也更偏向做手术。
可惜舒今越不上他的当!
王曼丽的遭遇告诉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切因为那不仅仅是患者身体的一部分还关乎到他接下来很多年的心理健康和人格尊严完整。
当然更重要的是从赵小五的经历来说——“你儿子的情况光切一边可能还不行另一侧睾丸应该也已经受损。”
凌父一脸震惊总总不能两个都切掉吧那跟挥刀自宫还有啥区别他们家是三代单传他才十八岁没留下一男半女。
“那不行不能两边都切不能不能绝对不能。”
舒今越心说没猜错。果然凌父所谓的“能接受”其实也不能当真他心里其实还是不能接受儿子少点什么的。几次接触下来舒今越也算是知道他们两口子的品性了就是那种临床医生最怕的病人家属正经医生劝说半天举例子摆事实讲道理好话歹话说尽油盐不进结果金主任那样的老油条恐吓几句立马乖成狗说东不敢往西。
“我可以给他治不需要做手术。”
喋喋不休的凌父立马像被踩了一脚急刹车“你说什么?”
不待今越重复他忽然激动得抖了抖手“要要是真的可以可以救回我儿子的命我能能给你们医院捐助三千块钱我可以!”
说实话现在的舒今越还真不在意三千块钱但相对于现在的物价来说三千块已经不少了按照最近三个月的人均医疗费用来算已经够至少十个人治好病了发病不至于但普通的常见病多发病足够了。
这笔钱今越不需要但却能帮很多困难群众解决大问题。“好。”
今越懒得再搭理他直接走回病床前看着小凌说:“你的病我能治但你要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感染的痄腮。”
她已经不问他有没有感染过而是直接肯定他就是感染了。
小凌的神情僵了一下但想到那个木瓜一样大的东西挂在下面想到来的路上金主任说的情况不太好可能需要做手术切除他咬咬牙挤出几个字:“被同学的弟弟传染的。”
“哪个同学?你啥时候去同学家的?”
“你去同学家怎么没跟我们说?”
“你这什么狗屁同学你快说出来叫什么名字我要去找你们班主任让他赔钱我儿子这罪不能白受。”
……
小凌刚鼓起的勇气又在他们的咄咄逼人之下不敢说话了。
舒今越之所以要问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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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她一直觉得小凌的肿得很匪夷所思,即使是有腮腺炎病毒的影响,但肿这么大爷也很奇怪了,除非就是他感染腮腺病毒之后,又有过一些“过度使用”睾丸的情况。就像一台机器,长时间高强度使用之下,很容易大声短路耗损甚至直接报废。
上次他和他的家属都一再否认性生活史,无论刘进步还是金主任都没问出来,今越也就不打算往这方面想了。
但现在,从小凌的闪躲来看,她应该没猜错。
这孩子,可不是表明看起来的“乖乖男”,成绩优异是事实,能冲刺全国重点大学也是事实,但在父母师长看不见的地方,可能又是另一副面孔了。
不过,那不是今越该管的事,她只管看病,问这几句也就是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而已。只要知道自己猜对了,那用药也很简单,解毒泻火,活血散瘀即可。
今越脑海里已经有了相应的处方,配合他的身体情况稍微做点调整就行。
舒今越回办公室开方子,让安娜送去住院部,住院部自有专门负责来往药房抓药煎药的人,今越只是靠在座椅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养孩子可太难了啊,不是吃饱穿暖这么简单,正确的教育和正面的引导,比挣钱还难。凌父凌母的性格,让她想起以前治过的一个病例——李向东的弟弟,李向阳。
在暴躁易怒的李屠户的压制下,李向阳逐渐长成一个懦弱、胆小又敏感的男孩子,但他至少只是自己憋着,没有出去“乱搞”,小凌就不一样了,他太聪明了,能读书的脑子就是不一样,他知道怎么跟父母打游击战,怎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
就他那个肿势,这么长时间消不下去,舒今越怀疑他是真的在乱搞,而且还可能不止一人,他那天承认的用风油精,舒今越甚至有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不是为了消肿,而是追求刺激。
毕竟这年头物资有限,不像后世,往上随便有个账号就能网购各种助兴用品,什么冰爽的热辣的润滑的带香薰的,选择很多,也更容易获得。
今越记得,当时问到风油精的事,那个男孩那受惊小鹿一样的眼神,连她都被骗了。
“这个患者,不仅是个狠人,还玩得花。”她感慨一句,忽然听见背后一声嗤笑,“葛宏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发现?”
“这个小伙子,确实玩得花,没记错的话,我应该见过他,在城南一个歌舞厅附近,他和好几个小青年在一起,有男有女,他抽烟也挺凶的。”
凌家住在城北,他去城南鬼混,凌家父母也看不见,不过,“抽烟的话,他口腔内也没有烟味。”
“这不正好说明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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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谨慎,表里不一吗?”葛宏笑了笑,“我记性比较好,要是别人就那么见过一两次,可能也记不住。”
她那时候还没来舒今越身边上班,在那边做别的事,一句话没讲过的小伙子,她居然到现在还能记得,舒今越感慨:“你这那是记性好,是异于常人,天赋异禀啊。”
她自诩也算记性好的,还是重生给的金手指呢,可跟葛宏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不过,这一家子也挺有意思的,强势的父母,压抑的环境,表面乖巧实则玩得花的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彼此撕破脸。”
今越也很期待,但孩子要高考了,都没两个月了,她不想做这个戳破真相的恶人,所以刚才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点到即止。
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今越看着自家两个小屁孩,心里也有点对未来的不确定感,他们长大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是不是也有把她气得要死,恨不得塞回肚子里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在叛逆期不跟她好好讲话,是不是也会表里不一,两副面孔?
但不重要了,她只希望他们开心,健康,其它的都不重要。
她要的是孩子,不是两个听话的人形玩偶。
小凌终究是年轻,身体底子好,对药物也敏感,两副药下去,到第四天早上,今越去查房的时候,肿大的睾丸已经消下去一半多,最长径只剩六公分左右了。
而也就是消下去之后,今越才发现,那上面还有好些抓痕,不知道是他自己抓挠的,还是……玩得花。
反正,每一次做检查的时候,凌父都在旁边,他自己是个成年人,大概是能猜到一些的,今越是一句嘴不多,只管埋头库库开方。
倒是第五天的时候,今越查房时听见凌母在追问到底是谁传染给他的痄腮,她把全班同学问了一遍,要么没弟弟,有弟弟的也没有得痄腮。
小凌怎么敷衍他们的,今越不知道,也不好奇。
且说金主任这边,自从今越医院回来后,小心情就美得,每天上班都要哼小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捡到钱了。
金外甥有点想不通,“三舅,你咋这么高兴呢?万一真要让那个舒院长治好了咋办?”
“治好?你觉得可能吗?”金主任嗤笑一声,“咱们医者仁心,也不是说就是盼着病人不好,但这个病人吧,可能是真好不了了,最多吧,顶多,就是做手术把右侧睾丸给切掉。”
“但你以为这就好了?凌家父母那样的性格,等着救命的时候说切就切,嘴上说得好听,‘都听医生的’,等真救回来了,他们又后悔了,你想想吧,切掉一个睾丸对男性影响有多大?那不仅关系到以后他的性功能和生殖能力,还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关乎尊严呐!”
他在临床上可见过不少意因为切除性器官而导致性格大变,怀疑人生,甚至事后越想越后悔觉得是医生误诊误切,然后回来找医生麻烦的例子。
“病人就是犯贱,等着救命的时候是一个说法,等命救回来了,就会颠来倒去反复琢磨医生救人的过程,恨不得多找几个错处和漏洞出来。这个患者,舒今越要是治不好,那她就是砸自己招牌,要是通过做手术治好了,那她就等着家属事后找茬吧,嘿!”
金外甥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让她出风头,让她抢病人,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所以你啊,要吸取她的经验教训,年纪轻就低调一点,不要什么风头都出。”
“好嘞三舅,您就放心吧,我才不会像她那样。”
舅甥俩想到那画面就觉得爽,“对了,这几天你多关注一下那家医院,说不定咱们能早点看到热闹呢。”
谁知他等啊等,盼啊盼,等了三天,没听说小凌出事,又等了三天,今越医院还是风平浪静。
直到半个月后,依然没听见消息,他们也打探不到,被舒今越下过命令的今越医院仿若铁桶一片,任凭他们怎么打听,愣是打探不到半点消息。
终于,进入六月份,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金主任想起来自己老婆跟小凌的母亲好像是什么远房表姐妹,于是让她上门去打探一下。
金夫人这人,是解放前生的人,没读过什么书,又不太会说话,还愚昧,沉迷于算命卜卦等封建迷信活动,用金主任经常骂她的话就是“蠢”。
金夫人早就对舒今越不爽了,总觉得丈夫没当上副院长(自己没当上副院长夫人)全赖张珍**反对,而其中的始作俑者就是她的妯娌舒今越,她也带了看热闹的心思,抽一个周末,叫着医院里几位大主任的老婆们,又叫上单位的几位同事,颠颠的上门去“探病”。
金夫人在市卫生局工作,在办公室混个闲人岗位,但跟各部门领导都挺熟的,她也没说是要去看热闹,就说那附近有一家新开的服装店,款式新潮,质量上乘,就是价格贵一些,想去看看。
这些大主任的太太们,平时也没什么事干,听说是买衣服,还是新开的高档服装店,顿时也来了兴致,几人衣着光鲜的来到凌家附近。改革春风吹浮了人心,要是她不说“就是价格贵”这句,她们还不一定会去,但她一说,谁不去似乎就显得谁的男人穷似的。
金夫人也记不清这远房表姐家住哪里,只大概记得是供销系统的家属区。而这个家属区的位置挺好,就在大马路边上,跟她说的那个新开的服装店就在马路的同一侧。
她
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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