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便是开学典礼了。
作为新生代表,虞江临起得很早。
他轻手轻脚做好洗漱,没有吵醒室友,便带上门下楼,预备前往大堂与其他人汇合,为今天的典礼做最后彩排准备。
下楼时,虞江临轻快的脚步慢慢停下。
他想起昨晚的事来,却发现自己此刻整个人精神都极好,一点不像感冒的样子。
或许自己的身体素质变好了。他想。
一楼楼道内有面全身镜,虞江临路过时停下脚步,在镜子前端详衣着。一切整齐,没有任何不妥。
他看着镜子里精神饱满的自己,一时间竟感到一阵恍惚,觉得镜中人有些陌生。
虞江临捏起脸侧最长一缕发梢,绕在指尖,想起这几日走在路上,时不时被误认为女孩。
微长黑发垂在肩头,对男生而言确实不算短。
奇怪,从前他也会被误认作女孩吗?
【你觉得呢?】
他将脸旁两侧头发拨至耳后,想了想又用一只手将长发握起,歪着脑袋对镜想象自己短发的样子。
想着想着,脚步不禁后移,试图在窄窄的镜子里更方便看到全身。
就在后背靠上楼梯扶手的刹那,耳背陷入一团绵软,痒意如触电般钻入头皮,蔓延至脚尖。
虞江临惊得浑身一颤,猛地转身后退。
那一瞬间,他琥珀色的眼瞳中流露出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凛然杀意。
“咪。”
软而轻飘的熟悉叫声从面前传来,虞江临这才发现那团一日不见的猫咪竟然一直蹲坐在栏杆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方才他的脑袋就是恰好靠在了猫咪身上。
悬起的心脏缓缓放下,虞江临有些无奈:“你差点吓死我了。”
小猫蹲在高高的栏杆上,清澈蓝眼睛平视着面前的人类,毛绒大尾巴有一搭没一搭悬在空中轻晃,一点心虚也没有,似乎并未听懂。
虞江临却眼尖发觉对方神态有些蔫,没有前几日有活力。
“小朋友,你是不舒服吗?”虞江临担忧地伸出手,摸过对方软软的皮毛。
不知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小小的猫耳朵尖尖抖了抖,整只小猫脑袋都埋下去,害羞似的。
好一会儿,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才在人类的抚摸下重新抬起。
它若即若离蹭着人类的指尖,眼睛时不时往虞江临脸上瞧,像是在小心观察人类的神色。
虞江临同样也在观察对方,他确认小猫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手掌也逐渐下移。
在温热绵软的触感中,很快就要摸上那条蓬松的大尾巴。
就在此刻,小猫忽然站起,慢吞吞沿着扶手向上走了几步,才又蹲下,一双圆眼睛与人类对视。
这个高度,虞江临伸手不方便触及。
他便往台阶上也走了几步,以为是小猫呆腻了原来的位置。
刚走完两步站定,却见那猫又站起来,迈着短短的腿往上也多走了几步。而后,一张小脸居高临下又很是无辜地望着他。
一人一猫对视几秒,虞江临思索片刻,终于想起什么,不太确信地问:“……你害怕我又抓你的尾巴,看你的蛋蛋?”
优雅蹲坐的猫咪微不可查顿了一瞬,那双小蓝眼猛地将虞江临盯住,却只能看见对方眼底的清澈与坦然。
于是它扭过头去,若无其事伸出爪子轻舔。
虞江临望着小猫自娱自乐的样子,有些拿不准自己的猜测。
他只软声软气哄道:“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做,得离开了。晚上回来如果你还在这里,我再陪你玩,好不好?”
猫咪自然是听不懂人类在说什么的,猫咪只是自由地舔着爪子。
虞江临勾起嘴角笑笑,他挥挥手,说了句道别,才匆匆走出宿舍楼。
当人类的身影消失,小猫才终于将方才忍下的喷嚏打出。
红得发黑的血随之从嘴里咳出,晕染胸前一大片。
.
大堂内人不多,虞江临到得算早。
彩排未开始,闲来无事,他便去帮忙布置道具,踩着爬梯上上下下。
稍后一名学姐匆匆赶来,大包小包拎着许多东西,手里还打着电话,应当是负责人。瞧见站在梯子上整理横幅的生面孔,她有些惊讶。
“这位是……”
“是今年的新生代表,主动帮忙来布置东西的。”旁边蹲在小板凳后面扎气球的学生解释道。
“原来是学妹。真的太辛苦你了,这些事情本来该是我们做的。来,喝点水休息,剩下的我们来就好。”学姐边感激着说,边一手拿出瓶矿泉水,另一手从包里翻找着什么。
“你流了好多汗,这距离典礼开始还早着呢。大堂空调也坏了,修理师傅在赶来的路上……我这里有头绳,可以把头发扎起来。”
“谢谢您。”虞江临浅笑着接过水,又平静指出,“不过我是学弟,不是学妹。”
“啊?公的?”学姐刚翻找出头绳递出去,闻言一愣,脑子没转过来,“那这能用吗?”
“能用的,谢谢学姐。”虞江临再度道过谢,面上神色仍无异样。
——他刚才是不是听见对方用了“公”这个字眼?
喝了几口水,虞江临独自朝大堂洗手间走去,打算对着镜子慢慢琢磨扎头发一事,顺带将脸上的汗水洗下。
刚打湿指根,便听见右后方传来一阵呜呜声,怪渗人。
虞江临屏住呼吸,默不作声关上了水流,才抬起脚步,谨慎往声源走去。
大堂洗手间挺大,七拐八拐,才瞧见是窗户开着了,风声怪叫。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将角落的窗户开出一道缝,足有两个拳头大小。
虞江临好好将窗户关紧,再走回洗手台时却是一愣。
就方才关窗户的时间里,没人的洗手台前便多了个身影。对方背对着自己,低头慢条斯理洗着手。
虞江临没多看,只站到旁边位子去,低头用手捧了点水往脸上泼,再拿手帕擦干。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几十分钟的热汗终于被冰凉缓解。
等睁开眼睛,却是发现那根发绳不知何时已从台子上掉到水池里,或许是刚才被他自己的衣袖推下去的。
虞江临第一时间将其捞起来,发绳却已全湿。
他有些苦恼地盯着掌心间的东西瞧。
“我这里有干净的,你需要吗?”
熟悉的好听声音适时从近处忽然传来,多了点闷闷的鼻音。
虞江临抬起头,发现旁边那人竟然还没走,这会儿垂眸没什么表情地望着自己。
——是昨晚的学长。
今天对方仍戴着那面黑色口罩,外套领口系到了最上面一颗扣子,大半张脸陷在宽大兜帽里。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标志性的蓝眼,难怪他刚才没认出。
“什么?”他下意识问,没反应过来。
于是虞江临见到学长从口袋里拿出样东西摊开在掌心,递了过来。
是根黑色的手工绳环,像是手链又像是头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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