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笑着说道:
“那贾张氏在乡下遭了大罪了,
又黑又瘦,皮包骨头,
一阵风都能吹倒,
估计也就六七十斤重。
要不是小张出手快,
我当时真想冲出去给她两巴掌!
她要真敢把那些恶毒话骂全了,
我非把她那几根老骨头拆了扔胡同口不可!
不过我倒觉得这样挺好,
继续回老家受罪去。
这别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这种人,就得让她受罪!”
别小看农村妇女特有的那种泼辣和狠劲,
放在这里贾张氏也不是对手。
党建国想,也是,
就贾张氏那样的,在农村磋磨,更解气不是,
不过还是安抚道:
“好了好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也得了报应了。
咱不跟这种人置气,犯不上。”
党建国脑海里,
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电视剧里那个肥硕的贾张氏形象,
再听春花描述的“又黑又瘦皮包骨头”,忍不住恶意地想:
瘦成那样,该不会是蛇精脸吧?
那画面……
他赶紧甩甩头,把这诡异的联想赶走。
为了彻底驱散贾张氏带来的晦气,
党建国再次转换话题,这次带着点纯粹的好奇:
“说起来,我还一直挺纳闷的。
傻柱那小子,以前眼光不是挺高的吗?
谁来他都看不上,挑三拣四的。
怎么最后娶了秦美茹?
那姑娘我见过,人是老实本分,可家底子……
秦淮茹娘家在乡下,
负担重,秦美茹难道是逃荒过来的?
傻柱就乐意了?”
李春花给女儿擦了擦嘴,
白了党建国一眼,语气带着点过来人的通透:
“这有啥想不通的?
此一时彼一时呗!
前两年年景好的时候,
傻柱有手艺,是厨子饿不着,又是城里户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然挑挑拣拣。
可去年今年这光景,城里日子也紧巴,多少姑娘家想找个稳当饭辙?
傻柱那条件,没爹没妈,就一个妹妹,看着是负担轻,
可也没个老人帮衬持家,雨水那会儿还小,也是个拖累。
正经城里姑娘家,谁愿意嫁过来就当家,伺候小姑子?”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
“街道办王主任那会儿抓‘大龄青年’结婚抓得可紧了!
三天两头找傻柱谈话,
说他要是不赶紧找个城里姑娘结婚,就得响应号召,
‘消化’一个逃荒来的女子!
你想想,傻柱那心气儿能乐意吗?
他宁愿打光棍也不想要个来历不明、啥都不懂的乡下媳妇啊!”
党建国点点头,这符合傻柱的性格,死要面子活受罪。
李春花继续说道:
“后来啊,傻柱估计是实在扛不住压力了,
又舍不得他那‘城里人’的身份。
就偷偷摸摸花了五块钱,求到秦淮茹头上。
秦淮茹多精啊,
趁机就把自己老家堂妹秦美茹介绍过来了。
秦美茹那会儿也想逃荒到城里投奔堂姐,
人长得还算周正,手脚也麻利,关键是听话。
傻柱一看,虽然也是乡下户口,
但总比街道办硬塞的强,又是秦淮茹的亲戚,知根知底。
秦美茹呢,能嫁个城里有正式工作的厨子,那是烧高香了!
两边一拍即合,这婚事就成了。
说起来,秦淮茹还赚了五块钱介绍费呢!”
党建国听得津津有味,
这四合院里的弯弯绕绕,真是比小说还精彩。
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有点不自然的说道:
“咳,那什么……当初你……”
李春花一看他那表情就明白了,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揶揄道:
“咋?想起你自个儿了?
想说你不也是娶了个‘逃荒女’嘛?”
李春花故意用这个词,
眼神里却没有丝毫自卑,
反而带着促狭的笑意。
党建国被噎了一下,尴尬地摸摸鼻子。
李春花笑着,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黯淡和感慨,轻轻叹息一声:
“是啊……都是命。
要不是那年遭灾,要不是……唉。”
她没有说下去,
那场改变她命运的遭灾和随之而来的饥饿与流离,
是她心底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党建国也沉默了,他知道春花想起了什么。
他伸出手,越过桌子,
轻轻握住了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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