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满是惊惧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快步跑到韩逯身边。
韩逯的身体晃了晃,以刀杵地才勉强站稳,玄色锦袍已经被血浸湿了大半。
“韩大人,您还好吧?”苏照月声音发颤,伸手想要扶住韩逯。
就在她的指尖马上要挨到韩逯时,他一个趔趄,像是没有站稳一般,向前半步,他整个后背都暴露在她的眼前。
韩逯全身的肌肉都悄然紧绷,将感知放大到了极致,右边握刀的手紧了紧。
苏照月眼神微变,声音中却带着哭腔和无所适从,“韩大人?”
隔了两息,韩逯才缓缓转身,脸上带着疲惫,语气却格外温和:“无妨,皮肉伤。”他的目光落在苏照月的脸上,此刻她眼中带着泪光,脸上满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方才……多谢你。”韩逯开口,声音嘶哑。“刚刚若非你机敏,今日韩某恐怕就要交代在此处了。”他顿了顿,目光紧紧地锁在她脸上:“你那药粉着实厉害,竟然只用那一点就能杀人于无形。看来……苏小姐不仅医术了得。”
苏照月心中一凛,从刚刚开始他就在试探。她眼睑低垂,像是没有听出韩逯话中之意,:“我……我吓坏了。那药粉是养父留给我的,说是防身之用。大人您是知道的,我与养父母常年在外奔波,我又是女子之身,他们也是担心我。这药粉我也是第一次用,没想到竟这般厉害。”
韩逯的眼角跳了跳,“你的养父母,真非常人。”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最后落在瑾的身上,“刚刚,那女贼似乎……要与你说什么?”韩逯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我看她,好像看了你一眼。”
苏照月猛然抬头,脸上白得有些夸张,“她看我?”她的声音带着恐惧,不自觉地往韩逯身边靠近一点,“我不知道……难道她是想……杀了我?”说着还轻轻拉了拉韩逯的袖子,“我刚刚太害怕了,那种情况我……我只想救您。我……我从未杀过人……”拉着韩逯袖子的手微微颤抖。
韩逯皱了皱眉,看她的反应不似作假。可是,她刚才的反应太快了,借着江风,撒出药粉的时机刚刚好,漫天烟火炸开,那杀手倒下,时机也刚刚好。还有那药粉,效果实在是超出想象。韩逯在锦衣卫中多年,从未见过这么烈的毒,几个呼吸间就要了人性命,她那乡野游医的父母可真有这本事?
韩逯深深看了苏照月一眼,没有再追问。“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离开。”
他示意苏照月扶他,当苏照月的手挨到他的手臂时,他明显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还有轻微的颤抖。
韩逯将身体大半重量都看在苏照月身上,压得她一个趔趄,但很快她就稳住身形。两人踉踉跄跄往竹林外走去。
刚出竹林就遇到一队锦衣卫,为首的是徐舟,见到韩逯这幅模样,惊惧不已。上前单膝跪地,“大人,属下来迟,请责罚。”身后一众锦衣卫皆低头跪地。
韩逯借着苏照月的搀扶,勉强站直身体,“今日让你到竹林外围戒备,为何现在才到?”韩逯的声音不大,却让人心头一颤。
苏照月明显感觉徐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声音有些发颤:“回大人,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晋阳王……还有其他纨绔子弟。”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羞愤:“王爷他……他喝得酩酊大醉,带着一群纨绔子弟,从翠香楼冲了出来,拦住了我等。王爷说他……”
徐舟的声音越来越低:“王爷说他正在与娇荷姑娘抛绣球,绣球不小心被扔出了窗外。王爷非说是我等私藏了绣球,要我们脱了衣服让他查验?”
“我等一再解释有公务在身,王爷却充耳不闻,借着酒劲撒泼,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乃陛下亲堂兄,我等锦衣卫也是皇家仆役,我等私藏他的绣球就是公然藐视皇家,是对圣上不敬!见我等不愿,他那些随行的公子哥,就将我等团团围住,推搡拉扯……纠缠了将近一刻钟,直到娇荷姑娘说找到了绣球,他们这才放我们离开……”
韩逯听完徐舟的话,一阵沉默,无形的压力让所有锦衣卫都头皮发麻,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将头埋得更低了。
“呵……绣球……”韩逯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好一个……晋阳王!”韩逯冷笑。
苏照月心中微动,晋阳王……看来迷凰楼十有八九是听命于他,楼主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不知他究竟是何身份。
韩逯的目光再次落在徐舟身上,今日若不是要照应灯会和凤船,也不会让徐舟担了这差事。韩逯的眼神突然一变,“若是皇令,尚可原宥。”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不过是醉汉的胡闹就能拦住天子亲兵,你们腰间的绣春刀是摆设不成!?”
怒火直冲脑门,韩逯的身体猛的一晃,险些载到。他用力握紧苏照月的手臂才能勉强稳住身形。苏照月被他的大力捏痛,发出轻微的“嘶”声。韩逯惊觉,这才将手松开,片刻后,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对徐舟道:“你待会回去自己去领罚。”
徐舟如蒙大赦,双手抱拳:“是,大人!”
苏照月转头发现韩逯的锦袍几乎快被血浸透了,面色也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她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亭子,对韩逯道:“韩大人,我先扶您到那休息片刻,将伤口的血止住。”
韩逯微微点头,随苏照月进了凉亭。
徐舟吩咐几名锦衣卫在凉亭边警戒,其余人到竹林中善后,排查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苏照月扶着韩逯坐下,从布袋中取出金疮药,将药一一涂在他的伤口上。这金疮药出奇的见效,没多久就止住了血。只有左右两边肩膀上的伤比较重,伤口极深,依稀可见白骨,若不缝合,单凭金疮药定然无法止血。
苏照月从身上取出一根绣花针,这本是用来杀人的,不想今日竟然要用来救人。只有针没有线,她想了想,从头上拔下几根青丝,穿进针里,又取出火折子烧了烧针尖。又仔细想了想,确认这针确实没有萃过毒,才对韩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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