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便摸狗……狗头？”
沈野下意识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满脑子都是疑惑，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离谱的话。
然而就在他尚且不能接受这件事情的时候，脑海里机械声再次响起——
“补充：只有人类摸狗头，方可生效，自己摸或者其它东西摸皆无效。”
沈野沉默了下来，他试图舔一舔爪子，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气氛，毛茸茸的耳朵却不受控制地略微下压，整只狗看起来都很怂。
外面的雨早就彻底停了，他身上被揍的伤还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感，那群狗下爪不知轻重，沈野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
不过这当狗的生活也太苦了，比他当人的时候还苦多了。
“阿野。”大黑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它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因为过于反抗而被打得更厉害了，沈野则是一直用爪子抱着狗头，保证自己至少脑袋没有受伤。
“阿野，你还活着吗？叫一声。”大黑喊道。
沈野趴在地上，他深深叹了口气，叫了声：“汪！”
大黑这才算是放心了。
两只苦瓜小狗凑在一起，躲在了这个杂草丛深的角落里，大黑还是有些不甘心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怒道：“要是我再长大一些，我肯定能打得过它！”
沈野有些羡慕地看着大黑，一看就是气血很足的狗，被打了一顿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沈野感觉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再折腾一下，他能直接去下一世了。
皮毛刚刚打架的时候蹭在地上，有些湿漉漉的，这个时候紧贴着身体就感觉到不太舒服了，他下意识甩了甩自己的毛，试图将雨水甩出去，尽量让皮毛保持干燥。
“人都能变成狗了，多个系统似乎也不是什么难接受的事情。”沈野挣扎着道：“只要死不了，什么都有可能翻身的！”
话音刚落，头顶的相框砸下来了，哐当一下正中狗头，沈野在大黑震惊的目光中暂时歇菜了。
……
一辆破旧的小客车摇摇晃晃地驶入了这个老旧的镇子上，最后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大楼门口，那就是这个镇子的停车场了，也算是中心地带，什么水果摊，小超市，菜市场，都在这一块儿。
车子一停，随着“吱呀”一声，，破旧小客车前面的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随后车门颤颤巍巍打开了，里面生锈的钢条都裸出了一半，但这并不影响人们上上下下。
不过这辆车里的人很少，只有一个年轻人，他背着单肩包，面容俊朗帅气，轮廓分明，头发很短，一副很清爽干净的模样，只是眼神里难掩青涩，下来之后一声不吭地环顾了一眼四周，最后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
“哎！即明啊！是不是老周家的小孙儿呀？！”老张头就住在这里，在揉着肉馅，准备明天的肉包子，忽然瞧见了这年轻人，连忙喊道：“就你回来啦，你奶奶呢？回来没？我这肉馅的包子……”
老张头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了周即明手臂上带着黑色的“孝”字，那是家中有亲人去世了才会戴着的，而周即明的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就出事死了，只剩下爷爷奶奶把他拉扯大，周爷爷前几年也走了，如今只剩下奶奶。
可是现在看起来，只怕周奶奶也走了。
“奶奶去世了，我送她回来安葬。”周即明说道。
周家没有别的亲戚了，只剩下周即明一个，所以也没什么繁琐的仪式，周奶奶临走时也希望一切从简，于是周即明就将奶奶的骨灰带回来了。
老张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点了点头，然后声音有点嘶哑道：“那……那你带几个包子吧，你奶奶喜欢吃的。”
这里太破旧了，破旧到每年离开的人比来到这里的人要多得多，几乎能预见很快这里就会荒无人烟，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废弃小镇。
年轻人背着背包，里面是亲人的骨灰，回到了家乡，正值深秋，风吹得地上的落叶都卷起来了，洋洋洒洒落在了无人打扫的街道上。
周即明穿着黑色的外套，戴着口罩，露出来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脊背挺直，可难掩疲惫。
沈野是在晕眩了好几分钟之后才缓过来的，他真的是感觉要狗命了，这一天天的，比他上辈子加在一起都倒霉多了。
他低头看了眼这个砸中自己的相框，依旧是那个全家福，只是因为相框碎了，所以照片背后的字就露了出来，沈野看了眼，便认出了这后面写着“希望即明平安幸福，快乐无忧。”
沈野停顿了一下，刚准备跟大黑说话的时候，转头才发现大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他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大黑的踪影，叫了几声之后，将目光看向铁门，估摸着大黑应该是出去找吃的了。
沈野也想出去，但这怎么挤出去是个问题。
就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脚步走在地上非常稳健，听着不像是老人家会发出的脚步声。
他刚刚一抬头，就瞧见了出现在门外的年轻人，沈野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发出了犬吠声。
“怎么有狗？”这年轻人同样往后退了一步，拧起眉头，显然被惊吓到的不只是沈野这只狗，还有周即明这个人。
他显然对狗不太感兴趣，有些烦恼于怎么会有狗在他的院子里，但要进去就必须打开铁门，周即明从口袋里摸索出了钥匙，在沈野震惊的目光中插入了钥匙的孔洞之中，将这扇铁门直接打开了，来人的身份自然是不用猜了。
“完了。”沈野脑海里瞬间想到：“狗窝也没了。”
短暂的“狗窝”一下子就消失了，沈野在铁门打开的一瞬间，就紧贴着墙壁，飞快跑走了，他看得出来这个人并不喜欢狗，最主要的是，这人瞧着也不像是个脾气好的。
而沈野就算是有系统，就算是按照系统的要求找到“第一个摸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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