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抬手示意考试开始,万成紧接着就要发放试题,他手中抱着的正是一摞写好了题目的纸,正如早早发放给考生的题目一样,要求写一首给皇帝祝寿的颂词。
应时应景。
陈斯却突然开口:“慢着,司业大人。”
万成本不欲理睬,无奈陈斯又大声说了一遍,而且伸出手拦他。万成准备向前迈出的脚硬生生收了回来,两位皇子与一众考生观众都诧异看着他二人。
“有事吗,陈公子?耽搁了开考的良辰,您负不起这个责任。”万成缓声道,语气中满是不耐。
陈斯腼腆一笑:“不好意思,我还真能负责。”
话音落下,陈斯转身向二位皇子行礼,而后朗声道:“女子春闱,共分三场。为保京城各位贵女积极参与,司业大人万成提议要开卷考试,已然如此执行了两场。”
陈斯回头看了眼万成的表情,继续道:“但在第二场考试后,家父与国子监祭酒大人商议,认为这第三场考试应改为闭卷。”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考生们开始交头接耳,秦昭等人则露出玩味的表情。
五皇子离陈斯更近一些,回头问三皇子意见,见他不发话,便请陈斯继续说。
“原本的题目是生日颂词,虽然应情应景,但未免儿戏。今年是皇帝的五十岁大寿,但并不是平顺之年。内有旱灾,外有兵戎,至今仍有多国使臣留在京城,不能让他们觉得我雍朝就连春闱都可用作玩乐,否则会被敌国轻视,边境之患无穷矣。家父与祭酒大人商议,本场考试题目应改为与雍朝实际相关的内容。”
两位皇子闻言均不住点头,万成手捧着已经写好的试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底下考生与观众交谈的声音更大起来。
万成要开口说话,被五皇子拦住,向陈斯问道:“那你说,要考什么,怎么考?”
“礼部官员与国子监众考官商议,拟了十个题目,但难以选定,还请两位贵人帮忙挑选题目和考试方式,一来公平,二来也是贵人对考生的祝福。”
“有趣,拿来吧,题目和考试方式两项,要我和三哥选?”
“对,抽到哪个就考哪个,公平公正,绝不反悔。”
陈斯答道,而后恭敬把自己已经准备好的信封呈递上去。
五皇子示意三皇子先选,待他选好题目后,五皇子又把考试方式选出来。
一套动作颇为繁琐,但在场众人都静静等待,都想看看会有什么变数。
五皇子拆开信封,大声念出:“半个时辰内做一首七言律诗,并当众说明自己所作是何含义。考生解读中,仅三位考官可发言,其余发言均为干扰。”
观众中有些纯看热闹的此时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考生若有思想有才华,则这个规则不仅简单,而且是非常好的表现个人的形式。但若考生头脑空空,只会掉书袋甚至更差,那则会有一场大型的笑话表演等着大家。
滕小晓眯起眼睛,凑向秦昭:“这主意是你们商量的?”
“不是,他谁都没告诉,瞒得可紧。”
“挺好。”
秦昭朝她了然一笑,而后继续看台前。
三皇子在大家的注视下打开信封,而后表情一僵,想把信纸递给陈斯,但顾忌到方才是五皇子自己念的内容,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考试内容:《三国演义》中对姜维的评价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文韬武略均为治国之必要。请考生论证,对治国而言,文武孰轻孰重。”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论文武?!!
朝廷分文臣武将,历来帝王,均需文武兼备,就像人需要双腿,失了哪条都会遇到巨大障碍。
但此时非要论出个好坏。
不像考题,更像是想生事。
“呦?”五皇子噗呲一声笑出来,“这题,是谁出的?”
“是礼部官员与部分国子监博士商议的,写好之后就装进信封盖上火漆,没再拆开过。”陈斯恭敬但面不改色答道。
五皇子点点头,转头看向三皇子:“三哥,你怎么看?”
“既然是抽出来的题目,那就考吧。只是眼下已经耽搁了一阵子,写完诗后又要挨个解答,不免会拖得久。”
“三哥想的周到,祭酒大人,你去备些点心来,考程过半时发给众人。”
祭酒点头离开,陈斯稍加辞辩便把开卷改成了闭卷,题目也由万金油改换地锋利无比。这样一来,不仅是考验在场的学生,更是考验两位皇子。毕竟在此关键时机,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三皇子不会说自己是武,五皇子更不会讲自己只懂文。而评判孰优孰劣,则更像是在评判两位皇子谁对雍朝更有用,谁更有能力继承大统。
两位皇子不会看不懂,但看懂之后却不能作反应。因为谁做了反应,说明谁心里有鬼。无论是面露疑色,还是纠察责罚出题人,更甚一些提出换题目,都是心里有鬼的证明。
陈斯此举看似冒险,实则稳妥无比。
从考察考生来讲,此题有几方面微妙。首先,考生如果不傻,也都看得出文武指的是谁。但应该如此直白地写出来吗?会不会有考生看得出来,但不敢写?如果敢写,要怎么写呢?其次,则是陈斯换题目的出发点:撕破郑琳琳的才女假面,给陆江露头的机会。既然滕小晓如此看重她,国子监祭酒又是她作品的忠实拥趸,她应该有本事破题。
同时,此题不可能是陈斯出的,因为把夺嫡这件事戳破,于陈斯毫无益处。在三皇子看来,陈斯是助他夺嫡的得力干将。而在五皇子看来,陈斯则是跟他一起下馆子逛酒楼空有聪明却不干正事的好哥们。他既没有理由坑两位皇子,也没有理由引火烧身。
陈斯功成身退,挨着滕小晓坐下,笑道:“这不是比颂圣诗有意思多了。”
“挺悬啊,你是怎么让他们抽出这道题的,每个信封都一样吗?”秦昭凑过来问。
“呵,不是,”陈斯挑眉摇摇头,轻声道,“其他题更离谱。”
滕小晓震惊,这根本不是她印象里的陈斯。她所认识的陈斯是个从不立于危墙的人。纵使知道他在帮秦昭查案,但如此多年的印象也很难立刻改观。
“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滕小晓难得的认同道。
陈斯低头笑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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