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炷香之后,秦昭和滕小晓已经坐在京郊别院,摆上一桌好酒好菜,在秦昭院里久违的喝酒聊天。滕小晓是她京城里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也包括晋中阳的那个坟头。几位皇子回京后,秦昭心思都在重查太子案上,最近仅有的几次对话也都是在国子监,总是怕人多眼杂,说不出什么太心底的话。
“说说,刚才你跟那个郑琳琳,是在争执什么?”秦昭给滕小晓倒上一杯酒。
郑琳琳是近几年风头正盛的才女,以诗文豪迈大气著称,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她的第一篇诗文传出闺阁,自那以后隔三差五就会有一篇新作流传出来,很快便轰动京城。
“郑琳琳诗词写得好。”滕小晓最近正一肚子气,两杯白酒下肚,已然上头,此时打着酒嗝说道。
“对,我知道,然后呢?”
“她写的好个屁!都是假的!”滕小晓扯着脖子喊起来。
秦昭一惊,下意识四下里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家里,周围有护卫和乌鸦,还算安全,这才没有伸手去捂她嘴,但还是按住她的肩膀道:“你别喊,别喊,怎么回事啊?”
滕小晓眯缝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秦昭眼前:“我为什么这次很想要办女子春闱,又申请让没有背景的平民女子也能参加,是因为我知道一个人,一个大才女。是她在帮郑琳琳写诗文!姓郑的根本狗屁不通!”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见过那个人,叫陆江。当时我就觉得她突然间出现在郑家有问题,然后没过多久,郑琳琳就传出名作来了。这几天我一直在考她,但凡是她在课堂上写的作业,都平平无奇,小家子气,小造作姿态十分足。可她第二天带回来的作业,都是恢弘大气的,哪怕我是让她写桃花写春水,她带回来的诗文也是桃雪漫洗千秋骨,春水倒悬万宙星!”
秦昭听到这句诗也愣了,抬头看了看树枝和星辰,很难想象她是如何把桃花与傲骨联系到一起,又是如何写出倒悬这神来之笔的,不仅好奇道:“那个陆江,具体什么情况你清楚吗?”
“不清楚,”滕小晓双眼不聚焦的看着秦昭,突然抱住她大哭起来,“啊陆江大才女啊,只能困在旁人家宅里做枪手!我还没什么道理把她抢出来参加春闱!我无能啊!”
“郑琳琳肯定是不想放人,放了人,自己才华不再不说,单一个冒领她人作品和名声,已经能让她在京城名誉扫地了。”
“我想了很多办法的,”滕小晓继续哭嚎,“我甚至跟她说,但凡她把陆江放出来,我可以透题给她,让她先回家考,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她都不乐意。”
话音未落,滕小晓突然站起身跑到花丛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秦昭起身去给她拍后背。
院墙外,有两尊身影,缓缓升起:晋竹影和陈斯。二人像两个剪纸画一样,突然贴在了院墙之上,将月光都拦住一些。
陈斯正一脸欣赏地看着那个正在呕吐的身影。
晋竹影则看看秦昭,又看看陈斯,而后揶揄笑道:“滕姑娘,也是个性情中人哈?”
“那是,”陈斯目不斜视,“比秦昭心思单纯得多。”
晋竹影见陈斯拉踩,白了他一眼,不想搭腔。
“你这段时间鞍前马后,公主答应你没有?”
晋竹影被戳了肺管子,对陈斯怒目相向:“我没表白,阿昭自然也没什么好答应的。”
“你没表白?”陈斯瞪大了眼睛,也顾不上欣赏院里那个哇哇吐的背影了,“合着你这么长时间当贴身侍卫,真把自己当侍卫了?你怎么能不明说呢?”
一提起这个事晋竹影就烦躁得很,不耐答道:“我表达过几次那个意思,但不知道阿昭是怎么想的,要么装听不懂,要么干脆就躲着我。”
陈斯皱眉思索片刻,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晋竹影微笑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而后凑近他的耳朵大声道,“她害羞了!”
喊声太大,院里一直低头拍滕小晓的秦昭直起身来,对他二人怒目而视。晋竹影见状立刻把陈斯拉下了院墙:“你给我细讲讲。”
“这有什么细讲的!你们俩青梅竹马,又多年没见。再次见面你一直上赶着近乎,又啥都不说,你让人家能有什么表示?”陈斯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向晋竹影挑眉:“我就问你,她有没有让你滚远点?”
晋竹影认真回想,阿昭对他露出过不解或者尴尬神色的次数比较多,但是确实没说过滚远点这三个字,于是老实答道:“没有。”
“那就是喜欢你。”陈斯笃定点头。
“真的?但是她从来不接我话茬,看到我跟她亲近一些又主动跟我拉开距离。”
“害羞,肯定是害羞。你走之后喜欢秦昭的有,但是我还没见说秦昭喜欢谁的。”
晋竹影眼睛变得亮晶晶,夜色中格外明显。
“兄弟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了!”晋竹影重重拍了拍陈斯的肩头。
院子里吐的七荤八素的滕小晓直起身来,差点向后栽倒,被秦昭眼疾手快拉住了。
“我要回了,”滕小晓拍掉秦昭的手,“今天不能住你这,我得回去,明天早上还要去接陆江。”
“郑琳琳放人?”
“不放,她偷偷跑出来。”
陈斯适时降落在二人身边,一身白衣泛着银光,天仙一般神采奕奕:“我送她回家。”
秦昭斜着看了眼陈斯,向晋竹影招了招手:“你也去。”
晋竹影笑了,陈斯立刻垮下脸来。秦昭思索片刻,又道:“算了,我跟你们一起吧,你们俩我也不放心。”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京郊别院,只留几只乌鸦在空中盘旋。
黑暗中,一个人影出现,目光追随四人的背影,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盯着看了会儿,又放回去。
当日早些时候,三皇子府。
三皇子已然接到国子监祭酒送来的请帖,正琢磨着怎么回信比较礼貌,七皇子突然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三哥,听说你要去国子监讲课?”
三皇子笑道:“是啊,给父皇准备的万诗坛需要女子春闱选拔出来的诗文,叫我去讲沙场诗,我就去讲咯。”
七皇子闻言停顿片刻,而后说道:“听说叫了很多人呢,林秋,叶长年,你,连那个唐直都去了……怎么没人喊我呢?”
三皇子写回信的手顿了一顿,没有接话,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七皇子继续道:“国子监祭酒与五哥关系好,叫了谁定是五哥授意的。肯定是戈杭的事情五哥生我气了,所以才不叫我!那他为什么叫你呢?”
三皇子简短回复已经写好,此时开始拿过信封写落款:“戈杭的事,御史台挑头,秦昭当枪,得罪人的是他们,你怎么得罪五皇子?”
“但是,是我在早朝把这件事拿出来说的呀!五哥肯定会记恨我,三哥你帮我想想办法。”七皇子说着,双手已经不自觉抓住了三皇子的手臂。
“老七,”三皇子的声音严肃了一些,“你应该真的是想多了,一来请个人教那帮贵女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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