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雨,狂躁得让人辗转难安。
迟妍起身打开小夜灯,抱着双膝静静地凝望着一旁布满雨水的窗户,有些失神地回忆起了温涉在车里最后说的那些话。
他是不是知道……她不是宁若雪了?
可如果他知道了,为什么不当面拆穿她呢?
而且以温涉对欺骗两字的痛恶,他要是知道她是骗他的,应该会像温驰聿说的那样,将她撕碎,怎么还可能跟她在车里做那样亲密的事?
迟妍忍不住咬住下唇,有些无措。
之前二十几年都没有过像今天这样,与一个男人如此深刻地“交流”。她是有点儿吓到了的。
并且她没想到,自己后来竟然会享受这种被他紧紧拥住、爱护的感觉,甚至想要更多。
迟妍缩成一团,在无助的这一刻,无比想念宁若雪。
如果她在,一定会安慰她不用害怕,那些都是正常的反应,也会教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之前用来强撑伪装的坚强,在遇到一些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事情时,有些崩塌。
迟妍觉得自己不能在香山云邸继续待下去了。
温涉已经不顾他们之间现有的身份隔阂,对她做出那种事,难保有一天不会兽性大发。
而且之后她要去做的事,很可能去了就回不来了。
那就……与他做一场无声的道别吧。
拱形的落地玻璃窗印出女生的不安,而旁边的那扇窗户里,高大的男人正站在窗后,眺望着远方的城市灯火。
他拿出手机,对自己远在国外的下属打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直接下达指令:“去把宁若雪和她妹妹……迟妍,从小到大所有的资料都整合发过来,一条信息都不能遗漏。”
他想,能以宁若雪的身份成功混入温家,还能让他父亲的人帮她篡改身份,那么这个人除了宁若雪的妹妹迟妍,就没有别人了。
倒是很让人好奇……
迟妍为什么来,又想用他小妈的身份达到什么目的。
为什么两姐妹会和温驰聿保持联系?
疑虑太多,那就一一查明白,再一一做清算。
想着,温涉看向隔壁的方向,须臾后,眼神倒是划过一丝很淡的暗爽。
如果她真的是宁若雪的妹妹迟妍,那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至少今后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有她。
只要
她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身边,她想以什么身份陪着他都可以。
然而第二天一早,温涉换好西装准备出发前往公司时,李妈一脸紧张地过来敲开了他的房门。
温涉有些不解,直到李妈递来一张纸,他戴上眼镜,想看清纸上的内容。
李妈已经在一旁迫不及待道:“少爷,这是小夫人一早给我留的纸条,说她打算从云邸搬走。我不信,刚刚跑去她的房间找了一圈,结果发现她的行李真的已经不见了。”
温涉眸光一寒,冷得像是能冰封所视之物。
纸上写的是——
【李妈,抱歉那么匆忙说再见,我和阿涉有些矛盾暂时无法和解。这里是他的家,不能让他离开,那就由我这个做长辈的出去冷静几天。家里的事就暂时先麻烦您帮忙处理了。——宁若雪】
“呵。”
看着她的话,温涉忍不住发出一阵低笑。
而李妈看见自家少爷这个模样就知道小夫人的所言非虚。
没想到两个人来来去去,关系还越处越差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爷。小夫人一个人从国外回来,人生地不熟,身边也没有亲友,你怎么就非是容不下她呢!”这一刻,李妈护崽似地,站在宁若雪那边。
她打心底认定,是她家少爷欺负她家小夫人了。
但李妈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温涉是怎么“欺负”的宁若雪。
温涉黑沉着脸,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而后快步走向宁若雪的房间。
屋内,属于她的白兰香还淡淡地飘在空中,仿佛她没有离开过,但整个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她存在过的痕迹。
她把属于她的东西全部带走了。
看来她从一开始就有离开这里的打算,所以住进来近两个月,都不曾给自己买过什么贵重的东西,连衣服也不过才购置了几件。
当然,她也没带走他给的。
赠予的山庄产权证书没带走、手表没带走,就连那条……他送她的红宝石项链,也没带走。
温涉眯了眯眼,里面暗藏一股冷意和偏执。
说好的,不再丢下他,却没想到她决定离开后,不仅没留下一张道别的纸条给他,就连他给她买的东西都不愿意带走。
她对他,可真是抛弃得果断又毫不留情。
温涉眼神遍布阴霾,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怒意。
他拿出手机,给孙慎打去电话。
孙慎:“总裁
请吩咐。”
男人语调平淡秀美的丹凤眼却暗含一股狠劲:“宁若雪跑了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找到、带回来。”
——
三天后消失许久的迟妍终于撑伞站在了忆妍
展馆外。
不过今天展馆不设展外面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门可罗雀很是清冷。
好在
他接到她的消息亲自过来开门将等在雨里的人迎进家门。
“等了很久吧?”温驰聿走向厨房将煮好的葱油拌面放到她面前“听到电话里你说没吃早饭我就提前做好了早餐等你过来。”
迟妍说了声谢谢。
“听你的声音有些感冒这是感冒药吃完面后记得吃两颗。”说着温驰聿转身回去研磨咖啡“昨晚你电话说温涉发现了你对他的骗局所以提前逃出来了?”
“嗯这几天一直在当缩头乌龟没有出门。”迟妍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正常不想让温驰聿看出自己编织的谎言里有任何破绽。
虽然她确实是从香山云邸里搬出来了还搬到了一个叫长门寺的寺庙。
那个寺庙会收留无家可归的人几天她想那也是温涉不大会去找她的地方。
“现在住哪?”
“旅馆。”
迟妍应答如流。
末了她兀自哂笑觉得自己确实是温涉口中的“戏子”不去演戏可惜了。
“旅馆不是酒店?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搬来我这住吧。哥哥说过这里是你的家。”温驰聿身着居家服少了在商场上的戾气倒也是像小时候那样充满书卷气的温和。
迟妍点头假装应下。
之后她吃了面又吃了药而温驰聿也终于泡出第一杯咖啡在上面拉了花。
见他走过来迟妍暗暗攥紧口袋里的证据和小刀内心无比忐忑。
虽然来之前她给自己再三做了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别害怕就算有什么事应熙也会在外面接应但这一刻想到待会真要做点什么她的全身仍旧控制不住地发颤。
“很冷吗怎么身体在发抖?”温驰聿温柔地出声询问。
他放下咖啡和牛奶坐到她的侧面拿起药箱里开始搜寻体温计。
终于他找到了拿着体温计过来为她测量体温。
他小心又仔细地将她的发一缕缕顺到耳后指尖一下又一下与她的肌肤
触碰,温柔、微凉。
迟妍本该专注于眼前这个人,提防着他的一切动作。
但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之前温涉也对她这样做过。
与眼前人给她的感觉不太一样,温涉会让她的身体起一些很微妙的生理反应,而她对温涉也不会迫切想要逃离。
忽的,迟妍察觉到眼前人的视线开始从她的眼睛慢慢下滑到她的双唇。
这种暗示性眼神,在温涉的身上很常见。
可现在出现在温驰聿的眸色里,却让迟妍很是警觉地起身后退,神情充满戒备。
温驰聿被独自留在了沙发上,他的嘴角勾出一抹自嘲:“你还真是改变不了自己的习惯,阿妍,你撒谎的时候,眼睛不敢看人。
随即,他起身,与她隔空对视,说话直白,“其实你现在接近我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吧,你想知道……宁若雪是被谁害死的?
迟妍愣住,猛地抬头,心里近半年来的疑惑终于更清晰了些。
宁若雪在医院去世的消息,她让温驰徵的手下封锁了消息,所以香岛无人知道宁若雪已经去世。可眼前这个人竟然知道,那么他就是……主谋了?
迟妍攥紧口袋里的小刀,鼓起勇气威胁道:“我手上有你受贿的证据,还有一份阴阳合同,这些交出去,轻则你在温瑞的职位不保,重则坐牢。现在我的朋友在外接应我,如果我不安好无损地出去,她也会报警。温驰聿,我也不想和你这样的,但你害死的,是我最重要的姐姐。
温驰聿朝她走近。
迟妍吓得往后退,但怕退到无处可退,便只能从口袋里掏出小刀威胁他:“别过来。
温驰聿看到这一幕,眼尾露出一份了然至极的痛楚。
“我要是想对你做点什么,在你救下温涉的那天,你就已经不会有活路了。迟妍,你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判定了对我的死刑,对吗?
“不是我判定的!温驰聿,那天姐姐跟你见了面后就出事了!你跟她之前也没有过联系,怎么就那么巧,你跟她见完面后她就被人枪杀?而且姐姐从酒店出来面色很不愉快,你们吵过架!再者,温涉说是你害死的温驰徵,这点我没有证据,但你要害温涉的事情被我亲耳听到、被我亲身验证,这就能证明你对他们一家人是有杀意的。
温驰聿靠坐在餐桌上,无奈地闭了闭眼。
“不是我害的你姐,但你没有猜错,宁若雪
的死,确实是温家人干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只U盘,对她展示,“从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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