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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的生肉，能补充营养，真的不需要吗？”
见二人毫无反应，那推销员又重复了遍。
郑眠不紧不慢，咽下口中粥，慢条斯理擦拭嘴角后，才看向那乘务，“真的免费？”
“千真万确，免费，如假包换的肉。”
“那来一块吧，谢谢。”
乘务打开那红布掩盖的篮子，一阵腐臭发霉的味道涌了出来，他在里面挑挑拣拣，拿出一块。
“这是最好的肉了，给您。”
郑眠笑着接过，好像这是一件平凡的交易。
身旁的宋小娅目瞪口呆。
“拿这东西，不会有问题吗？”
郑眠看着成功送出生肉的乘务员，挂着满足的笑容离开后，站起身来，“规则说了不能要，也特意强调了非餐车区域，这就说明……”
她拿着那块腥肉，走向餐车的服务窗口，里面，服务生在忙碌做些什么。
“送你们。”
她将那肉放在窗口，语气自然，而那服务生看到后竟也丝毫不觉奇怪，他连声道谢，将那早已变质的肉类拿了下去。
“在别处的烫手山芋，在餐车能够扔掉。”
郑眠扭头看向仍在状况外的宋小娅，温声提醒道。
她扭头的瞬间，刚好错过服务生在接过生肉后，低头偷看她时嘴角那抹微笑。
那么轻柔，那么诡异。
“其实，规则本身并不难解读，但很多人怕错，所以不敢去猜想，这反而不利于存活。”郑眠朝她走来，“总要去试了才知道，对什么事情都要有自己的理解，跟着别人走很容易被带偏。”
……
其实宋小娅能看出，郑眠充满尖刺的外表下，那别扭又柔软的内心，也明白对方此刻的善意。
忽然感觉浑身又充满了能量。
似乎总是这样，她明明被爱包裹，明明已经足够幸运，却还总是埋怨着自己的不如意。
在学校时，她遇到许多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就算自己不完美，就算自己很笨，不聪明，他们也愿意陪自己成长。
就算来到了这里，她也很幸运。
遇到了徐虹，遇到秋亦柏，遇到郑眠，就算自己什么也不懂，他们也愿意帮自己，不厌其烦和自己讲一些，很浅显易懂的道理。
其实她怎么会不懂呢？
宋小娅握紧了手中徐虹的车票。
对方身上萦绕的烟味，颓丧又无畏的神情，手腕上爬满的疤痕，浓妆艳抹的精致妆容……
怎么会不懂呢？
父母的争吵，家庭的困境，严厉的管束，望子成龙的野心……
只是有时候，她不需要去懂，去理解，去有自己的想法。
她似乎一直是这样，跟着别人的步伐走，从幼儿园，到重点小学，重点初中，重点大学……
她没有目标，她只是跟着别人的安排，一步一步，越来越吃力，越来越缓慢，越来越累。
可是有人跟她说，走下去就好了，走下去就春和景明了。
所以她一直在走，
尽管她不知道何为终点。
宋小娅开心的笑了，只是笑容难掩悲伤，她似乎才理解郑眠的话，“我以为……我的想法并不重要。”
“我太笨了。我想法太幼稚，不成熟，脑子也一根筋，转不来弯，我的认知我的经历限制了我的思考，有时候我就算去想了，也可能会得出一个错答案，就像一个数学题，算了半天是零分。”
她一句一句，像拿一柄刀，很缓慢将自己心脏表面那层阴霾剥掉。
唤醒自我的过程好痛苦，她原本可以一直不懂下去，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思考。
“后来，我就告诉自己不用想，答案永远是正确的，我只要听答案的，跟着答案走。”
“其实我不想上大学，我想离家近一点，尽快找个工作，我爸爸就不用那么累，我父母不用整天因为钱争吵，所以我有时候看着自己的成绩就会很厌学……”
宋小娅声音越来越虚弱，声线都在颤抖。
“其实我说过，然后我妈狠狠骂了我一顿，说我见识少没出息，说人生都是这样，先苦后甜，我要是懂事点就不会说这种话，应该更努力学习……”
郑眠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她其实没有多少朋友。
或者说，朋友，
在锁芯世界很不可靠。
所以郑眠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话。
她上前，伸出臂膀，将宋小娅整个抱住。
宋小娅不高，大概1米6出头，因此，郑眠很轻易就能将对方环住。
她没吭声，在她怀里的宋小娅抽噎着，还在继续。
“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我家里那么穷，我成绩不好，我父母还是愿意让我上学，因为他们觉得学习能改变命运，所以宁愿自己多吃点苦……”
“其实我真的很幸运，我什么也不懂，又笨又蠢，我还遇到了很多对我很好的人，一遍遍教我，让我活下去。”
“谢谢你们。”
宋小娅哭的很凶，好像将积攒多年的情绪爆发出来了。
“其实我好想回家，我想我爸妈和姐姐了，我快高考了，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他们肯定急死了，……”
郑眠没有说话，那双低垂的眼睛盛满了忧郁的蓝。
过了一会，怀里的哭泣声渐渐停住了。
宋小娅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抽出身来。
“谢谢你，郑眠姐姐，其实你人真的很好，我刚开始对你还有误会，觉得你特别冷漠……”
“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本来说我陪你，还变成你陪我了。”
郑眠没说话，只是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轻道：“不用。”
“我们一起活下去吧！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郑眠看着她，久久未语。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宋小娅觉得奇怪，以为她走神了，才听到一声很轻的回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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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要离开，刚巧碰上结伴的姚奉臣和秋亦柏，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走在前方的姚奉臣看到二人，笑着打招呼。
“正要找你们呢，我们已经基本把副本剧情梳理差不多了。”
看到宋小娅红肿的双眼，与郑眠亲昵的姿态，姚奉臣挑了下眉，有些差异。
“哟，出来一趟还给人小姑娘说哭了？”
郑眠置若罔闻，扯了扯想要开口为自己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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