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雾缓缓靠近扶尘，躺在扶尘腰间，她大致是猜到他们都已经死了，沉默不语，渐渐趴在扶尘膝盖上睡熟。
轻微地呼吸声将扶尘拉回现实，河里居然有鲤鱼的身影，还真是难得。
垂下黑长的睫毛，看着在自己怀中熟睡的孩子，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纱雾身上，升起一团柴火，纱雾就安静躺在火堆旁边，嘴里嘟囔着什么，听不清楚。
他俯身侧在她的身边，手指轻柔地戳了戳她的“肥脸”“嗯，好像有点胖，地得饿瘦些。”
她黢黑的小手抓住正在戳她的那跟手指，放在怀里如视珍宝，脸上袒露出幸福的暖笑。
夜半扶尘下河拿起一根较为尖的树枝在河里摸鱼，“咻”快速将自制鱼叉刺向一条黑鱼，黑鱼营养高，纱雾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睡梦中她似乎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揉了揉眼睛，是烤鱼的味道，和尚开荤了。
恍然间她发现自己眼睛貌似不是很痛了，四处摸索着什么东西，“扶尘？扶尘你在吗？”
明知道他就在身边可还假莫喊着，扶尘听到动静将她搂入怀中，他的眸子像是最深的湖水，柔柔的，静静的，似要溢出来的父爱。
“醒了，饿了吧，为师靠了鱼来吃些，我们马上要赶路了。”扶尘将烤熟的黑鱼拔去鱼头鱼刺，盛在树叶上。
纱雾张开嘴。
“这么大孩子了自己吃。”
她将头一把扎进扶尘胸前，嗓子里发出嘤哼：“纱雾没有手。”小小的身子在扶尘怀里扭来扭曲，像一只小羊羔。
扶尘上手轻拍纱雾屁股，许是有些抽痛，纱雾转过头摸了摸屁股，“打吧，打死纱雾你就没徒弟了。”
嘿
小样儿，还学会威胁了。
扶尘内心就像火箭乱撞，小孩子还挺难伺候，张嘴“啊——”
啊——
她把头冒出伸到扶尘脖颈处，满是鱼味的撅起鹰逃小嘴，触在扶尘脸颊上：“扶尘真好。”
他蹙起眉心，牙齿咧起，“嘶啧”其实内心早已经乐开了花，也算是没白捡这小肉丸，曾经的大小姐，现在沦落到跟跟自己睡野外，脾气也勉勉强强吧。
“你不吃吗？”纱雾两只小手揣在扶尘脱下来的衣服里，眼见着这三条鱼都被自己吃完了他一口没动。
“鱼属于荤腥，为师不能吃。”
这话咋听着这么不对劲呢，还没开始拜师咧。
“扶尘，纱雾还没开始拜师......”
“提前适应适应也好。”扶尘心如明镜毫无波澜说道。
“可纱雾很容易适应啊。”
“为师说自己。”
纱雾一时间无言以对，一个大人适应什么，该适应的不应该是小孩吗，扶尘至此还有些紧张，说话时眼睛不自觉瞟像天上。
说起来纱雾有点像猪，吃完就倒头睡在扶尘背上，天还没亮他就带着她离开了江川，一路上她总是不安分。
一会儿想大号一会儿想小号，可把扶尘折腾够呛，第一次带孩子没经验，多带几次自己就成仙了。
“小肉丸你可以安分些吗？”扶尘的已经累的不行，光是给她找茅厕就已经绕了好几条路，以往只有自己一人时一身轻松，本来一夜的路现在硬生生脱成三夜。
果然带着孩子闯江湖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扶尘突然停下脚步，把她放在地上，“不行了，你现在就拜师，这一路你好折腾，为师也得折腾折腾你。”
嗑三嗑，将她一缕头发减下来装在福袋里面做成了吊坠挂在她的脖子上，厉声说道：“以后没有为师的允许不能轻易打开里面的东西。”
纱雾有模有样道：“遵命扶尘。”
“以后不能叫扶尘了，得喊师傅。”
“好的扶尘。”
看来这小孩就算用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扶尘心里纵使万般无奈也不好随便对一个孩子动粗。
“一时间改不回来以后慢慢改吧。”
“好的扶尘。”
纱雾大抵也只会这句了，他将她放在前面，“走。”
纱雾扬起头来：“我是个瞎子。”委屈巴巴道，摊开双手想要抱抱。
扶尘只是随便晃了几眼：“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自己走，况且你能跑五条街来找我，你这个徒弟本事还真不小，去吧争取后天我们能回泉山。”
刚走半个时辰她就受不了了，软趴趴躺在地上，双手摊开，“纱雾不想走了，要不咱师徒就分道扬镳吧，就此别过。”
说完起身朝着反向同手同脚走去，扶尘拐住她：“小肉丸上了为师的船还想逃？上来吧。”
蹲在身子示意纱雾上背，纱雾乐呵呵爬到背上，奶声奶气：“还是师傅好。”
刚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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