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京北街头,雨雾弥漫,街道是光滑一片,路上还有许多错综的车辆,布加迪就在里面快速穿梭着,后方还有几辆黑色的轿车紧紧跟随。
裴非和许子炀通完电话,又全身心投入到车子的操作上,留意着后车的情况。
“害怕吗?”他抽空看了一眼副驾驶。
女生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神情紧绷等着前方的道路。
这件事是冲着他来了,本来跟她没关系。
今晚路面又滑,车子随时可能失控。
黎向浠却摇了摇头。
“不怕,你开车很稳。”她说。
她确实不害怕,她神情紧绷,是因为后车,到底是多大的仇恨,会用这种近乎死亡的速度来追赶。
“他们是谁啊?”黎向浠问。
裴非攥紧方向盘,余光扫了她一眼,清了清喉咙说:“沈推凡。”
黎向浠思绪顿时炸开。
裴非和沈推凡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吗?
就算他们再有什么仇恨,也不能置于死地吧?况且裴非已经隐姓埋名,相当于不存在了,对沈推凡能有什么威胁?
黎向浠不敢再问下去。
因为她和沈推凡的关系。
这个婚她必须得结,但她也不想伤害裴非。
所以她选择闭嘴。
车子从市中心逃亡向无人的郊区,后方的车子甩了一辆又出现新的一辆,似乎无穷无尽那样。
黎向浠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沈家的实力。
他们这么大动静,不害怕别人知道吗?
或者说,相对于这个,裴非才是个更大的麻烦?
他们开往了盘山公路,跑车的轰鸣声在山谷回荡,黎向浠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在这里转了两轮了。
后方的车子慢慢被裴非甩远,直到他们转了五轮,那些车子似乎看不到布加迪车尾灯,裴非才从另一条路,逃离这段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开往平坦的郊区大道,往更远的郊区开去。
黎向浠知道,按照裴非的专业操作,越是弯弯绕绕,越是占据优势,所以他选在那里周旋,为的就是拉开距离。
这会儿,过了一个多小时,布加迪开进郊区湖边,无人处的一栋小民宿前。
“走,下车。”刚停稳,裴非立刻脱下安全带。
黎向浠手忙脚乱跟上。
裴非拉着她往门口走,门打开,许子炀从里面出来,裴非将车钥匙扔给他,两个人一句对话都没有,裴非便带着黎向浠走进未开灯的民宿内,躲在门后面。
他们并肩靠着,裴非抓得紧,黎向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外面好几辆车子开进来。
“搞什么?追了我一路了!真不怕我撞死啊?”许子炀有些生气。
黎向浠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怒气说话,很凶,很不屑。
她从门缝看过去。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来,“刚刚这是您在开这辆车?”
“不是我还是你啊?”许子炀用钥匙按了一下,锁掉车门。
“真行,我借裴非一辆车开,差点给我干没命,这件事儿,你们沈总怎么说?”
几个黑西装面面相觑,“许少爷,您这民宿?”
“干什么?要进去坐坐?来来来,都一起来,明天跟我一起去沈推凡那边报销。”
许子炀摆手,一边往门口走来一边招呼他们。
黑西装见状,互相看了几眼。
好像是听到耳机里的人下了命令,这才道歉,陆续离开。
裴非肩膀松弛下来,匆匆松开她,说了一句,“抱歉。”
许子炀走进来,开灯。
民宿前台后方是一整面墙的酒,许子炀走进去拿来三个玻璃杯,给黎向浠倒的是气泡水,他们喝洋酒。
“就这样骗过他们了吗?”黎向浠问。
许子炀和裴非对视一眼,似乎是得到裴非眼里的许可,许子炀解释说:“哪是你看见的那么简单。”
“我在来之前已经联系了裴非以前的车队,有他们打掩护,说裴非还在车队训练呢,沈推凡这才相信。”
许子炀说到这儿也就停了,毕竟他还不知道黎向浠跟裴非的具体关系,不能过多暴露裴非的个人信息。
许子炀扔了一句你们俩自己在这里玩吧,把他的车钥匙给了裴非,开着布加迪离开了。
民宿是纯木制成的,还很新,环境安逸干净。
裴非坐在吧台处,慢慢喝着没有加冰的洋酒。
黎向浠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沈推凡。
她看了一眼裴非,裴非只是瞥一眼过来,轻哼一声,转走脸。
“喂。”黎向浠接听。
对面,沈推凡声音沉稳,“突然想起,我们许久没有通话了,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黎向浠突然对沈推凡失去耐心,知道他的来意,她很想让他开门见山地问。
但不行,她还得装作不知道。
“我跟朋友在外面吃的。”黎向浠补充。
沈推凡:“好,下次可以带你朋友去我们的餐厅吃,对了,今天有没有谁去过院子里?或者有没有别人去过老宅?”
黎向浠摇头,“没有,我今天出门早,现在还在外面,今晚跟朋友约了,去她家里住,所以不知道有没有人去过。”
或许是声音太平静,又或许是她跟裴非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沈推凡并没有怀疑她,只是寒暄几句好好吃饭,有事直接找管家,挂了电话。
民宿安静下来,裴非一口将杯中酒饮尽,然后带着她上了二楼。
一切尽在不言中,黎向浠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沟通这件事。
似乎他们的身份就是对立,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
民宿的房间很宽敞,白色的床单,淡黄色木质的家具,还有白色的棉拖鞋,暖气一开,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桌子上还有护肤品和卸妆用品,黎向浠换下衣服走进浴室,热水从头淋到脚,瞬间赶跑了困意,似乎每一次洗澡出来,都得精神一会儿。
她披上浴袍,坐在桌子旁边,阳台玻璃上反光,投出一个模糊高大的人影。
黎向浠披上外套走出去。
两个阳台并不相通,中间有一块是悬空的,裴非一只手撑在栏杆上,一只手指腹夹烟,淡青色的雾从他嘴角吐出,隐匿在灰蒙蒙的细雨里。
薄长的眼睛里,有无法言喻的,深不见底的情绪。
风很轻,又很冷,潮湿的,吹进脖颈,黎向浠不免打了个寒颤。
这一下,似乎惊扰了裴非的思绪,他偏头看过来。
“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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