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老别墅修建在山头上,庄园有些年头了,外围古木扶疏。
两人到时,细碎的夕阳光落在地面,为木色护栏与雪白穹顶镀上温柔色泽。
穿过花园大门,齐厌把车临时停放。
空地上还停着另一辆车,大概又是来拜访的人。
齐家祖父虽早就退休,但架不住他学子众多,赶上祖国大力建设时期,建功立业的人不少。时不时冒出来一两个,回来拜访恩师。
齐厌从小见到大,不以为奇。
别墅远看很新,但离得近了,爬墙藤生长又被清理过——这些苍老时光痕迹是无论多少次修复都无法抹去的存在。
往上数,从齐厌祖父开始,齐家三代人都住在这里。
不过温皎是第一次来。
一想到这里是齐厌长大的地方,她看得目不转睛。
庄园中央有个喷泉,水流在夕阳下镀上碎金的颜色,矗立的雕像,大概是古代某种神兽。一看就很有年头。
两人往庄园里面走,遇上一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王志远正巧从里出来,顿了一下,主动扯笑打招呼:“齐公子。”
语气带着谨慎,以及不明显的讨好——大概是被揍过的肋骨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他来这里干嘛?
这里还有王志远认识的人?
齐厌没理他,只是目光瞬间寒得吓人。
温皎来不及思索王志远刚刚见过谁,只感受到那只牵着她的手,无声握重。
反观王志远,他只是单纯人品差,又不是脑子有病,知道齐厌多不待见他,当然不会自讨没趣。
得不到回应,讪讪离开。
路遇不速之客,实在不像什么好兆头。两人此刻心情都有些沉扑扑,在佣人带领下走进大厅。
大厅里,气氛肃穆。
沙发上端坐着一个中年人,两只手杵在龙头拐杖上,不怒自威。
“父亲。”
旁边齐厌的声音唤回神思,让温皎脱离怔愣,想起曾在报纸上见过这位中年人。
唯一区别就是,报纸上的更年轻,也更和蔼可亲。
——这个害她爸爸坐牢的人。
温皎心情实在难言。
“嗯。”中年人应了一声,再没有下文。
“祖父呢?”在对面如炬的注视下,齐厌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用平常语调,淡声询问。
那个与他模样三分相似的中年人沉默着,似乎不屑作答。
好一阵静默,无声气氛让温皎觉得压抑。
她垂眸看着地面,忽然感觉牵她的那只大手紧了紧。不同于刚才看见王志远,这次是显而易见的安抚,温暖气息将她的手包裹。
她抬头,迎上那双浅淡如水的目光。
他垂眸冲她笑了一下。
然后旁若无人般,对她一个人说:“祖父不在,那我们走吧。”
说罢,真打算牵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半点没有要征求中年人意愿的迹象。
“齐厌,你留下!”中年人被他气得开口,“跟我来书房!”
*
齐厌大概也没想到能直接撞上齐连生。
他低头,旁若无人和她说话时,温皎都可以预料齐连生的气愤程度。
“不用在这里等我,要是无聊,可以去花园逛逛。我等会去接你。”
他们来时看见的那座,她还夸那里的花开得很好。
温皎点头。
知道齐连生不会待见她,开口叫人就是自讨没趣。但……她总不能只让齐厌一个人面对糟糕局面。
于是硬着头皮,面向沙发上严肃的中年人,微笑:“伯父好。”
中年人态度依旧那样,没打算理她。
意料之中。
温皎原本也没指望得到回应。
然而,中年人起身上楼前,背对着她,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跟和齐厌说话的态度没什么差别。
一样冷硬。
这倒是让温皎有些意外。
*
书房在别墅二楼。
负一楼则是健身室、电影厅等娱乐场地。
采光天窗透下光,落在澄蓝泳池上。水面粼粼闪动,只见一尾白皙身影灵活如人鱼般,从底下钻了出来。
“妈妈叫你过来,有什么事?”楚欣没游尽兴,语气不满。
她顺着扶手架爬上去,身上还滴着水珠。
女佣立刻贴心上前,将毛毯披在她光洁肩头保暖。
楚欣不耐烦地往更衣室走。
“小姐,公子回来了。”女佣低头垂眼,不敢直视那傲人身材,边跟边说,“还……带回来个陌生女人。”
“女人?”楚欣顿住脚步。
她难得回来住几天,就撞上齐厌。要是以前,她肯定得拼命凑上前,制造点偶遇机会——毕竟楚明月非要她这么干。
楚欣烦死在齐厌面前做小伏低的感觉了。
她毕竟不是齐连生的亲女儿,要想维持住现在养尊处优的生活,必须往上找。
否则等待她的就会是阶级掉落。
原本齐厌是最好的人选。
但现在不一样了。
前段时间,楚明月另给她介绍了一个外国富豪。人年轻多金,听说是某个大制药公司的高层,刚被任命为亚洲地区副总裁,要来中国发展。
接洽一段时间,楚欣发现他可比齐厌解风情得多。
有了别的选项,她总算不用再死盯着齐厌。
总归他不待见自己。
不过好歹缠了这么久,她终究心有不甘,咽不下这口气,只想亲眼看看那女人是谁。
这么些年,能走近齐厌的没几个。
女佣又说是个陌生女人,肯定不是乔薇。
想到这里,楚欣不免冷笑。
她得不到,乔薇也别想。
换好衣服上楼,大厅却空空荡荡。
“你说的女人呢?”楚欣抱着胳膊,表情有些冷。
“刚刚她还在这里。”女佣在大厅遍寻不得,也疑惑了。
*
温皎独自待了一会,就离开了大厅。
知道齐厌不会无缘无故和她说那样一番话,干脆不待在这里。逛着逛着,她沿着小径,来到那座花园。
正值夏天,植物繁茂疯长,绿意盎然。
温皎没走进去多久,就看见个戴帽子的老人。
老人拿着把大花剪,坐在凳子上修理花枝,一身蓝色衬衫挽至手肘,露出古铜色的皮肤。
那头露在帽子外的白发跟银针似的,野草般杂乱生长,精神矍铄。
温皎呆在原地看了一会,发现他修剪花枝的方式很奇特。
别的园丁爱惜名贵花草,怕有所损坏,都是一点点从边缘修剪。
而这个老人大刀阔斧,一剪刀下去,半丛花木都剪秃了,看上去像个搞破坏的。
温皎强迫症犯了,立在原地,庆幸自己不是植物没长枝叶。
否则也得被一剪子咔嚓了。
这丛花大概要毁了,温皎颇为惋惜地想。
然而神奇的是,老人又几剪子下去,花木形状救了回来。
正面看像个微笑小熊,微风摇曳,小白花别在那两只圆耳朵上。
“怎么样?”
老人修剪完,没从凳子上起身。
温皎反应过来是在问她,大方点头:“很可爱。”
因为孟艺丽女士喜爱花草,种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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