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暮进班看到的就是教室角落里，徐晚正和两人谈笑风生。
开学前和他聊天焦虑的不成样的那个她像是假的。
陈朝暮还担心了好一阵，要和她一起来班里还被她拒绝，现在看她还和人正常聊天说笑放心不少。
就是坐的位置……
陈朝暮皱眉，她快和他坐成斜对角了。
还有一直与她聊天的男生……陈朝暮望着徐晚和毕霄相谈甚欢，眉心皱得越来越深。
五点五十分。
班里陆陆续续来人。
陈朝暮径直走到最后一排。
三个正在聊天的人同时闭嘴，疑惑地看向他。
陈朝暮直直看着徐晚，眼神没给另两人分一星半点。
看到徐晚里面那张桌子空着，他把书包放过去，视线一直落在徐晚身上：“不等我是要来占位啊？”
徐晚懵了一秒，刚才看到陈朝暮的一瞬她心神微动，注意到他往毕霄的方向瞥了一眼，以为在不高兴她和毕霄聊天呢，但看现在这样，她笑了下，站起来给他让出空。
“嘿嘿没有。正好还没人坐，我还以为你在班里已经有位置了呢。”
刚才聊天的时候听毕霄说一班的人员没怎么动，只有几个学文的同学分出去，新同学一共就不到十个，所以好些同学放假前都没把书拿走。
陈朝暮弯了下唇，抬手摸了下她头，从她身后过去。
坐下把书包里的书本简单放好，又起身。
徐晚仰头看他：“你要去干嘛？”
“我还有些东西在那边，去拿过来。”陈朝暮指了下跟她成对角的课桌。
“嗯？”徐晚没明白过来。
前排已经开始背书的毕霄忽然放下课本转过身，胳膊肘向后撑着桌面看向陈朝暮淡淡笑着：“你换位不给你同桌说一声？不怕她找老施说去？”
陈朝暮面无表情看着他。
徐晚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扫了圈，一时没看懂怎么回事。
班里的人已经来了不少，只有些家里在乡下的同学还没到。
读书声此起彼伏，冲淡了他们这一角的低迷气氛。
毕霄回头看了眼，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从门口进来，直直走向陈朝暮刚才所指的位置。
他悠悠转过身，看着陈朝暮提醒道：“来了。你真不给老施打个报告？”
又看向徐晚，给她指了下：“那个女生是咱们班班长，叫关鸿青——也是陈朝暮之前的同桌。”
“噢……”徐晚看了那个女生几眼，在她转头看过来时下意识收回视线。
班长一头短发，虽然一班每个女生都留着学校要求的刻板发型，但一模一样的发型在班长身上就别有一种韵味，很服帖，不像其他人头发总有些炸炸的，大大的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一看就博学多才。
徐晚看一眼就不好意思再看。
是那种小菜鸟不敢与大神对视的感觉。
陈朝暮没管毕霄这些话，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想理会，丢下一句“你打报告了吗”就要出去拿书。
徐晚站起来，同时听到毕霄激动的声音：“嘿你怎么知道班主任也同意我换位？！你不知道他多难缠，我放假前给他说，放假了给他说，开学前还在跟他说，高低同意我了！”
毕霄一拍手，嘴角疯狂上扬。
徐晚目瞪口呆看着他。
一直专心背书的祝晴空也扭头看过来，见到毕霄手舞足蹈的得意样，忍不住开口：“这是……班主任难缠吗？”
徐晚“噗嗤”笑出来，大着胆子补充：“明显你更难缠吧。”
毕霄：“……哎别管，反正班主任同意都好说，陈朝暮这不经同意就乱换位，班长也不会愿意啊。”
毕霄看了眼徐晚，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不知想到什么还是没说话，只是眼神往后瞥了瞥。
徐晚随着视线看过去，班长过来了。
脸上也是没什么表情，和陈朝暮似的。
难道多数学霸都这个样子吗，徐晚腹诽。
看到她来，陈朝暮开口：“一会我会给班主任说换位。”
说着就要从过道过去。
班长往旁侧迈了一步，挡住路，直视陈朝暮：“换位？你要坐这？谁同意的换位？班主任同意了吗？”
陈朝暮拧眉，重复：“我一会会去找他说。”
关鸿青没动，依旧抬着下巴看他，丝毫不让：“那就是现在还没同意，那你换什么位置啊？”
话落，她往这边看了眼，看到徐晚时顿了下，抬头看向陈朝暮：“为什么要换位置……你是想和毕霄坐近一点吗？”
想和毕霄坐一块的话这很正常，之前每一次换位很多人都想坐在毕霄周围，问题什么的都很方便，每次考完试还能直接和他对答案。
毕霄从书里抬头：“嗯？和我有啥关系？”
没人理他。
徐晚也竖起课本，眼睛在看书，但注意力全在身边这两人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班长和陈朝暮之间的那点熟稔，原本雀跃的心忽然悄悄下坠，坠得无声无息。
陈朝暮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准备绕过面前的女生直接过去搬书，却又被关鸿青上前一步挡了下。
“好吧陈朝暮，那我跟班主任说一下我们一块换过来……”关鸿青笑了下。
徐晚不淡定了，书是彻底看不下去了，都换过来？那她是不是又要换走啊？
刚收拾好的书桌啊……
她偏头看向两人。
关鸿青立刻看向徐晚，微微笑着：“同学，你叫什么呀？我坐前面两排，咱俩换个位置行不？前面视野挺好的。”
“我……”徐晚被她的话搞懵了下，正纠结着忽然被陈朝暮急切打断。
“不行。她不换，只是我自己要换。关鸿青，你一直不同意我换位是有什么事吗？有事就说。”陈朝暮认真发问。
徐晚沉默地坐回去，悄悄看了他们两眼，心中忽然冒出个猜测，心尖瞬间一颤，不知道对不对。
但无论对不对，这个猜测都让正值青春期的她心里很不爽，让她忽然想起之前有年秋天，被可恶的陈朝暮哄骗，缠着他非要尝尝他手里的柿子。
他说不好吃不给她吃了，可那表情分明是很好吃的样子，徐晚才不信他那套说辞，追着非要吃，最后从他手中夺过来生怕他来抢一样迅速啃了一大口。
一秒后她“哇”一声全吐了，涩得眼泪都掉出来。
再看陈朝暮，捂着肚子笑完她后终于不装了，表情管理失败，同样涩得脸皱成一团找水漱口。
那股涩味让徐晚印象深刻，直到现在还能想起，彷佛又顶到了喉间。
可陈朝暮，似乎早就忘了生柿子的涩。
徐晚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再去关注，现在，开始好好背书！向两个前桌看齐。
结果耳朵不听话地又听到关鸿青的声音：“我没什么事，我也想和毕霄坐近点不行吗？”
毕霄转头：“？”
祝晴空也忍不住偏头看过来。
看了眼徐晚和陈朝暮，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关鸿青准备说话，下一秒就被毕霄按住：“哎，你不许说换位啊，没班主任同意咱俩都换不走。”
他好不容易换过来的位置，哪能让她拱手送出去。
祝晴空：“……”
于是她老实转回去，捧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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