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华城简直要惊呆了,这个戚无尘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的?竟然又让他反将一军。
他连忙向太子看去,就见太子果然如戚无尘说得那般,脸上挂着包容的笑。
连华城动摇了,他不想太丢人,认输本来也没什么——刚这么想,戚无尘又开口了——
“虽说不会怪你,也不会再重用你。你在所有人眼中都会变成一个连坚持到底都做不到的请战者。”
说这话时,戚无尘唇角的讥诮特别扎眼。
这令连华城的自尊受到了极大挑衅,他立刻抬起下巴,冷冷道:“不要废话,开辩吧!”
戚无尘那声轻‘哼’淡的只有自己听得到。
……
戚无涯背着白翛然赶到时,那两人的经辩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其激烈程度简直超出在场所有人的想象,以至于白翛然看了两眼就直呼‘好家伙’,这可是真·两口子吵架模式,原地离婚也不过如此了……
他们在辩的问题是‘工优于图而当废图从工呼’?
戚无尘一句‘从图乃为务之本,工优于图当改图而不当废图’才说完,连华城立刻紧跟一大段话堵他——
‘改图费时费力,又涉多部联动,恐有误工期。既工为优,当以实绩论,优先从工,余务避让,以保工期如故。’
戚无尘:“非也!无图从工,无核之据,如何保质?如何保期?”
连华城:“工优即质!灵活变通,何愁不能如期?”
戚无尘:“无图无凭,万人施工,稍有差池,又不易察。无图亦无核对之标,又何来保质?”
“如何不能保质?”连华城急了,大白话直接开吼:“我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前提是工优于图啊!既然已经得到了比图纸上更好的施工方法,何必要拘泥于图纸?”
“改图纸虽然看似费时,却更方便后期核查,为何不能等图纸优化之后,再施工?”
“你怎么保证图纸优化过程中都能顺利通过?若有部门配合不及时,延误了工期谁来负责?这种时候,就该按照最优方案继续施工,不该为了等图纸确定而停工!”连华城咄咄逼人。
戚无尘却完全不受影响,语速极快地反驳道:“没有图纸,最优方案又是从何而来?”
“自然是工匠们的操作经验!”
“谁来保证这些经验的正确性?”
连华城一噎。
戚无尘立刻毫不客气地指出:“所以你一开始对‘工优于图’的理解就是错误的。
‘工优于图而当废图从工呼’所问只是作为监工当工与图出现偏差时,是坚持以图为据,还是放弃图纸而从工?
这是一个陷阱。
你没有识破,所以你输了。”
戚无尘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说到最后,他根本就不在看连华城,就好像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对手,和这个人比试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连华城的脸色难堪至极,他咬着唇,瞪着戚无尘,眼神中是再也藏不住的怨怒。
这一副表情,落在围观学子们眼中,简直太具颠覆性,不少人见此就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白翛然看到这里,不禁暗自唏嘘——这戚无尘也实在太狠了,那连华城可是你的官配亲亲大老婆,你现在这么对他,就不怕以后火葬场吗?
他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戚无涯却摸着下巴,唏嘘道:“我哥不大对劲儿,他很少这么针对人啊?看来这个连华城不但欺负了你,肯定还干了什么对不起我哥的事,把他惹成了这样……”
白翛然隐约猜到了答案,因此只干笑一声,没说话。
片刻后,戚无涯突然砸么过味儿来,不敢置信道:“不会吧?怎么可能啊——”他边说边扭头看向白翛然,眼里全是不敢置信的震惊——这姓连的今天欺负了白翛然,然后就被他哥针对了,所以他哥是在替白翛然出气……吗?!
可是,他哥怎么可能会替白翛然出气呢?!
他哥不是最烦白翛然了吗?
这才一天不见啊,他大哥和白翛然之间……
他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戚无涯震惊地盯着白翛然,心想,这还得亏二殿下派人去家里把他从母亲的魔爪下解救出来,他要是再晚来两天,白翛然和他哥指不定又背着他干了什么呢?!
这可不行啊!
……
这场对局,连华城被戚无尘毕掉了!
戚无涯却莫名其妙陷入了一股焦虑!
白翛然全城吃瓜,暗自琢磨着怎么再阴连华城一把!
戚无尘把连华城说得哑口无言,有好长一段时间冷场,未免尴尬,太子便笑着出来打圆场:“看来还是无尘略高一筹。不过,连卿也不必气馁,你还年轻,需再接再厉。两位今日的表现甚是精彩,孤都要赏,就赐你二人每人一套徽墨四宝、银各百两吧。”
两人连忙谢恩。
虽说连华城也得了太子的赏赐,但监工的活儿到手的鸭还是被戚无尘硬生生给抢走了。而且他当众被人以学问碾压,不但吃了亏,还丢了大人!
他心有不兮,虽已极力掩饰,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笑得十分勉强。
可再怎么样,他依旧是得了太子的赏赐,不少人眼中这就是得了太子青眼,嫉妒眼红者大有人在,如今他经辩输了,有多少人心中暗爽自不必提。
太子特地看了连华城一眼,见他失落情绪太明显,只道这人气量稍逊,暗自摇了摇头。
之后,太子以休息为由,带走了戚无尘和一众学士换场去用晚茶了。
小经筵室就此散场。
连华城捧着太子的赏赐,和满院学子一同躬身相送,直到太子的身影看不见了,众人一哄而散,甚至都没有几人上来向他道贺。
连华城知道原因,只因刚才自己与戚无尘激辩时无意间暴露了本性,国学院的人没有傻子,大概是看出了什么,因此对他敬而远之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经过这一局经辩,连华城不仅表现,还有他的很多观点都太过急功近利,这与他平日里树立的淡泊名利的圣父白莲花形象相差甚远,也令国学院的这帮人精们立刻意识到同一个真相——连华城善于伪装,城府极深。与其亲近,不如敬而远之更安全。
连华城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别人如何看他,太子走后,他盯着手里这一托盘的赏赐愣愣出神。直到许久后,他脸上才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戚无涯正要上前找他理论,被白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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