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华城一口气跑下学知山,在回宿舍的路上他看到禾苗在一片竹林前等他。他立刻打了个手势,两人进了竹林里。
禾苗抖开一个包袱,里面是一件新袍子,连华城边换装边问他:“墨桃呢?”
“他半路睡着了,我顾不上他,就先回去拿衣服了。”禾苗说着,有些好奇地问:“公子,您之前为什么说让他们睡一觉咱们就能好啊?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连华城换好了衣裳,终于吁出一口气,才道:“今日课堂上,余老特地来讲了一篇《墨子·尚贤》,还特地问了白翛然一个问题,关键是,那个问题正好是白翛然上一节课讲学的结语。”
“这有什么?”禾苗疑惑道。
连华城微微一笑:“本也没什么,但是白翛然没有答上来,可我看他的样子像是故意不答,便猜到这句结语另有文章。”
“所以您才会在散学后那么着急去翻阅典籍?”禾苗恍然大悟道。
“嗯。”
连华城一笑,胸有成竹。
禾苗又疑惑道:“那为什么要让他们睡着?”
连华城道:“因为,我在翻阅典籍时听到两个□□说,今晚会有贵人到小经筵室来。你知道的,我等这种机会等了许多年,今日可谓千载难逢,所以……对吧?”
禾苗望着连华城笑成弯弯月牙的一双眼,却莫名地后背发凉,干笑着应了两声:“对、对。”
连华城不以为然地道:“白翛然身后有整个白家,一出生就不愁吃穿,哪里能体会到像我这样的人活得有多辛苦?所以,别人不会多想周学士为何偏偏今日晚课叫他去小经筵室?我却不能不察,这一查不就查出来是因为今日有贵人来?!还有就是,因为白将军立了功,所有人都巴不得捧他一捧!但白翛然又不缺这些,他们这些人与其这么捧着,还不如去自荐枕席更能讨他欢心!”
说完,连华城又不屑地撇了撇嘴。
禾苗只在一旁赔笑,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白翛然那个妖娆的样子,想着能给这样的美人当‘枕席’,是占便宜是吃亏还真难说……
禾苗虽然一直跟着连华城,实际却是刘玉瑶的书童。只因刘玉瑶自打进了国学院,没了家人管束,整天只泡在秦楼楚馆里,他审时度势觉得跟着刘玉瑶不如跟着已有功名在身的连华城更有前途,所以才会对连华城唯命是从。
但是今天,禾苗见识了白翛然几句话就搅合得讲堂学子们不得安宁的本事,深知那也不是位好惹的主儿。如今连华城一番话令他触及真相,他心中不免担忧,替连华城,也替自己。但是,连华城正在兴头上,这份担忧他不敢说出来。只敢在心里默默研究退路。
主仆二人很快回到宿舍。
果然不出连华城所料,没过多久就有□□上门来找白翛然了。
来的人正是与白翛然有过一面之缘的李□□。
白翛然这会儿自然是不在的,于是连华城听见隔壁有人敲门,就立刻拉开门走了出去。
李□□一见他,忙与他互相见礼:“连解元。”
“李先生,”连华城很客气,温和地笑道:“白公子脚受伤了,此刻应该在去医馆的路上,先生找他可是因为周学士?”
李□□意外道:“解元如何得知?”
连华城特自然地说:“他临行前托我代他将这篇文章送去小经筵室。”
“哦,既然如此,那”李□□虽有些迟疑,却还是道:“那就请连解元随我一同过去吧。劳烦!”
“不敢,不过受人之托而已。”
——
此时,学知山半山腰上,白翛然喊陈跃几人过去扶他,倒把那几人吓得不敢动了。
陈跃悄悄推他身边的书童素金,小声吩咐:“快回去,请戚家大公子来。”
素金也被白翛然此刻的样子吓得发愣,被陈跃一推才反应过来,连忙往回跑。边跑,素金还边想以前白翛然在他们面前纠缠戚公子时什么丑态没出过,却都不像今日这般有股要吃人般的气势,这可着实吓人,光看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还敢动他?!
而戚无尘此时正在自己的宿舍里,翻阅典籍,提笔簌游作文章。文章的题目就是白翛然今日讲学的那句结语‘厚德辩行博业以养,先集以备,危时以择’,这是余老课后拉着他特别交代的,还悄悄告诉他,今晚有贵客来访,要他好好准备。
戚无尘做事一向一丝不苟,既然先生交代了,他就会上心做好。正聚精会神做文章时,忽闻院子里有人说话,他本没在意,却意外听见‘……白公子脚受伤了……’,也不知为何,原本文思泉涌,突然就断了。
戚无尘搁下笔,吩咐宣杏:“你出去打听一下,看是怎么回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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