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敲门声只轻柔地响了两下便停止了,来人在外面伫立等候,窗棂上显现出一片安静的阴影,显得克制而有礼。
相比之下的李和和就显得很散漫了,她随手披上一件大氅,趿拉着绣鞋,如瀑的黑发也随意地披散在身后,用钥匙打开门内的铜锁,推开了门。
一阵寒风吹面而来,也吹起了她的头发和大氅,露出了丝绢的中衣和一小段洁白细长的脚踝。那抹白纯净得好像是天地之间的雪色,又柔嫩如雪中盛放的梅花。
她好像还穿的是自己的鹤氅。
这些纷乱的思绪只发生在一瞬间,沈明庭迅速地移开了眼,干巴巴地训斥道:“衣冠不整,怎可随意给人开门?”
他说这话的声音很小,耳根也是红着的,一点儿震慑力都没有。
李和和不以为意,这个人是不是忘了,以前在神医谷给他泡药浴的时候,他都只穿了亵衣好不好。那亵衣还是棉布制的,沾水便湿得几近透明了,诚实地勾勒出精瘦健壮的胸膛……
不能想了,李和和的耳根也红了,她软软地附和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她把门关好,又拢了拢大氅,试图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沈明庭本还想再说一句“孤男寡女怎可共处一室”,但想了想那凛冽的寒风,又作罢了。
他将手中的包袱递给李和和:“给。”
“这是什么?”
这包袱有点大,李和和抱在怀里,感觉软绵绵的,又有点沉。
沈明庭不答,她只好自己亲自动手。拆开一看,是一件火红色的狐裘,毛色纯正,还泛着一层哑光。
李和和直接披上了身,这红狐裘原本是十分张扬的颜色,却生生被她的艳色给压过了,又衬得她苍白的脸颊上有了娇妍的红晕。
“这是哪里来的呀?”李和和微微转了转身,看着缠枝花瓣纹铜镜里的自己,十分满意。
“山庄里的成衣铺子。”
“可山庄的铺子里不是没有人吗?”
沈明庭波澜不惊道:“我让杭策去取的,留了银子。”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确实是沈明庭的行事作风。李和和点了点头,甜甜地道谢:“谢谢哥哥。”
沈明庭耳根处还未褪去的残红又鲜艳了些。
李和和见他被自己噎得说不出话,反问道:“怎么,我们不是兄妹吗?”
沈明庭抿了抿唇,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错,就这样称呼罢。”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了剑体破空的声音,李和和心中一紧,正要出门去看,沈明庭拦住了她:“是秦雪松在练剑。”
大衍朝尚武,真正的武林高手的地位比起朝堂重臣来也不遑多让,也是无数人苦练武功的原因之一。
李和和“哦”了一声,放下心来。
沈明庭试探地问道:“你似乎从不练武?”李和和的武功比起三年前可以说是毫无进展,再加上每次运功后明显的畏寒与虚弱,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和和嘴角的弧度变浅了,她咬着唇:“要那么高的武功作什么,我早就不想练了。”
她的声音透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沈明庭忍不住就追问了下去:“为何?”
大概是因为,别人让你努力,只是想让你这把刀更锋利吧。李和和低着头,没有说话,再扬起脸来的时候,又是笑着的:“我太懒啦,只想吃喝玩乐。你快回去,我要睡觉了。”
她脸上的笑容脆弱又珍贵,沈明庭摸了摸她的头,仿佛真的代入了兄长这个角色:“不用练武也没关系,你是我妹妹,我会保护好你的。”
李和和愣愣地看着他转身离开,这才想起来,他好像一点儿武功都没有了,是自己保护他才对,刚刚明明是讲态度表忠心的大好时机,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嗯,一定是因为这狐裘太美丽,暗夜太温柔。
鹅毛大雪还在簌簌地下着,掩盖这天地的噪音与泥泞。
雪下低语的,不光那些暧昧的情人,还有重逢的故交。
“多年不见,你过得不错嘛。”
“不用与我虚与委蛇,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应当很清楚。”
“只此一次,下——”
“下次也一样。”
“你!”
“哈哈哈,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什么都不会说,咱们来日方长。”
上山的路很长很累,这一夜的风声不息,大家都睡得很熟。
第二日,天色既白,雪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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