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和与李朝炎都走了,李成蹊却在大厅里留了下来,要了一壶冻顶乌龙。
跟随李成蹊的人都知道,他爱喝乌龙茶,对茶叶发酵度的要求极高,少一分则不足,多一分则过头,一般都随身带着喝惯的茶叶,今日却难得愿意在外面尝鲜。
墨绿的茶叶浸泡在金黄的茶汤里,散发出浓郁的茶香。
他的手下悄悄前来,禀报了李朝炎在房间里发脾气让仆从滚出去的事情。
李成蹊饮了一口茶,醇厚甘润,倒也不错。
“无妨,随他去罢。”
手下又道:“少主既然也在金陵,此次鉴宝大会是否要邀她同行?”
提到李和和,李成蹊的脸色又柔和了不少:“不必,和和应当另有打算。如果她要来九狱宫的名下取银子,全部记在我的账上。”
手下犹豫道:“这……可有上限?”
李成蹊轻抿嘴唇:“不设上限,放心吧,她多半不会来的。”
李和和当然是不会去的,她早就准备好了大把的银票,放好行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沈明庭商量如何获得鉴宝大会请柬的大事。
按照三年前的规矩,白玉京会随机挑选金陵城内的少数富商财主赠送请柬,这也是她这身打扮的用意。她来得正巧,杭策正在在向沈明庭禀报此事。
“禀王爷,白玉京鉴宝大会三年一度,盛况空前,但想要获得请柬,无非两种途径,一是白玉京会主动邀请江湖上的名门大派,九狱宫这等魔教之流也在此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和和感觉沈明庭看了自己一眼,她主动撇清关系以示清白:“太过分了,白玉京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不分皂白!为了赚钱连良心也不要了!”
沈明庭轻飘飘道:“鉴宝大会,本就赚的是见不得光的钱,只是本王没想到,李鹤姑娘竟然如此深明大义,嫉恶如仇,实乃正道之光啊。”
李和和干笑两声:“谬赞了,谬赞了。”
杭策见两人耍完嘴皮子,继续道:“二便是白玉京会预留五张左右的请柬,在金陵城外三山山庄进行发放。”
没想到今年居然改了规矩,李和和立刻来了兴趣:“这三山山庄在哪儿,又是按怎样的规矩发放呢?”
“三山山庄在金陵城外二百里左右的寒钟山上,占地面积有近五百亩,衣食住行各类产业无所不包,规矩就是,八月廿八到三十日之内,在山庄里花钱最多的前五名,获得此请柬。”
李和和不以为意:“不就是砸钱吗,砸多少?”
“这……”杭策面露为难之色:“根据线报,此次鉴宝大会有不少富商和未在邀请之列的门派都觊觎此请柬,已经提前赶到了金陵,这前五名需要耗资多少,实在无法估计。”
李和和虽然已经准备了一些银票,但她还是看向沈明庭,狡猾地试探道:“天下的钱,不都是皇家的吗?你不会没钱吧?”
沈明庭皱眉:“国库聚天下之财,需行万民之事,就算有钱,也不该花在此处。且众人身处同一困境,为了自己的利益只会盲目抬高价格,两败俱伤,最后即便胜出也要自损八百。”
若是以前,李和和肯定要觉得他假大空,可在江湖游历三年过后,看过一些世态炎凉人间冷暖,她也渐渐地理解了。不过她可没有那么高尚的理想信念,能够做个好人,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沈明庭沉吟片刻,叹道:“上策是合作,但这三山山庄之内鱼龙混杂,各怀鬼胎,实在难以实现。下策就是你说的砸钱。”
此言一出,李和和哑口无言,只觉得自己怀中的银票沉甸甸的,甚至感觉自己若是掏出来一看,便会发现银票上面没有金额,满纸都写着“下策”二字。
杭策忍不住问道:“那中策呢?”
“中策便是破局,但这是什么局,如何破,还要看了才知道。”
李和和沉寂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今日已是八月二十六,我们好好准备,明日我们便出发去寒钟山,会一会这些人。”
三个人分别进行了自己的准备工作,一夜后,便整装出发了。
身怀巨金的李和和为了掩人耳目,专门换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当然,“普通”指的是外表,细数的话,从马车木料的选用到内部装饰的布置,全都大有文章。
汗血宝马拉着马车,在官道上一路疾驰,车内却依然平稳。杭策靠着车壁在闭目养神,沈明庭闲闲地看着书,李和和不慌不忙地吃着纸包着的糕团小点,小桌上摆了一套定窑填白釉暗花菱花茶具和一只青釉玉璧底的浅碗,浅碗里还装着她今早去九凤居打来的什锦豆腐涝,一路上竟未洒出来半点。
出了城不到一百里,车夫忽然拉着缰绳,长长地“吁”了一声,马车急停不住,七扭八拐,差点飞出官道,杭策飞身下来,关刀插地,自己以手擎住车轴,总算将马车停了下来。
李和和端着那只已经空了的青釉玉璧底浅碗,心中可惜,若不是自己刚好把它吃完了,这会儿已经洒到沈明庭的脸上了。
她把东西收好,提着裙摆跃下了车,身姿轻盈如蝶。
事故现场非常明显,一匹受到惊吓还在嘶鸣的马,一个倒在地上无力起身的弱女子,和拉着缰绳还在安抚马匹的车夫。
那弱女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交领留仙裙,繁杂的发髻上插缀着精致的芙蓉花胜,脸上蒙着薄纱,只露出一双惊慌无措的眼睛,看不清容貌。
杭策走了过来,问车夫:“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这马走在路上,好好的就受惊了,这姑娘也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若不是我反应及时,一准儿要撞上。”
那女子也听见了,她垂着头,没有反驳。
十有八九就是不谙世事离家出走的娇小姐,这下可麻烦了。
因为对方是女子,杭策和车夫都没有上前,李和和蹲下身来,尽量温柔地看着她:“姑娘,你还好吗?”
那女子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声音细如蚊蚋:“我的脚…脚疼。”
李和和犹豫了片刻,道:“我略懂一点医术,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帮你先看看?是哪里疼?”
女子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左脚脚踝:“那就有劳姑娘了,这里…是这里疼。”
李和和问道:“疼得厉害吗?还能不能动?”
女子试探地晃了晃自己的脚,颤着声音答道:“疼得厉害,但还可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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