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市实习工作的那段时间别的没给姜淼留下,倒是帮她养成了晚睡也能早起的好习惯。
不管前一夜是宿醉到凌晨还是加班到深夜,第二天早上她总能精准地在闹钟响起前五分钟醒来。
纵使生理上还想赖床,但是精神上已经非常清醒,姜淼起身拍了拍有些浮肿的脸颊,从冰箱取出一片冰镇面膜敷上,一边等着消肿一边准备早餐。
盛夏的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客厅,姜淼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悠闲地吃着小馄饨。
前几天加上了廖主任介绍的家长微信,大约是信任廖原这个老教师的原因,对方加上微信没多和她逶迤,简单相互介绍后便直接敲定从七月十号也就是下下周一开始上门教课。
每周一三五上午两个小时,为期两周,对方家长的要求很简单,孩子喜欢画画,不在乎到底能学到多少有用的东西,主要就是一个陪伴。
吃完早餐,姜淼把碗碟扔进洗碗机,还没来得及锁屏,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按下免提,曾香卉女士的声音立刻充盈了整个房间。
“吃过饭了没?”
“嗯。”姜淼一边画眉毛一边应声。
“我和你外婆又包了些小馄饨和包子,等会儿给你送过去。”
姜淼回海城后贷款买了这套一室一厅的老小区房子,平时一个人住,只有节假日才回东岳路的父母家。
曾香卉总担心她吃外卖不健康,隔三差五就做些速冻食品送过来。
“别麻烦了,等上午学校的事情忙完我回去一趟,昨天新开了点药给外婆顺便把馄饨拿回来。”
“也行。”曾香卉顿了顿,语气试探,“昨天相亲怎么样?我可是听你钱阿姨说人家小伙子对你很满意。”
“能怎么样,妈,您当时可是答应我只当多认识个朋友,可没说一定要怎么样啊。”
“哎哟,是是是,不都是从朋友开始的嘛,妈懂,妈懂。”
曾香卉可不敢把女儿逼的太紧,能愿意相亲见面已经很不错了,蓦的她又说推拿馆的落地灯罩坏了,让姜淼来的时候去店里买一个顺手捎回来。
“行,外婆那儿还缺什么?我一道带回去。”姜淼在玄关处弯腰穿鞋,又从鞋柜上拎起帆布包准备出门。
电话那头的曾香卉心情颇好,笑着说:“倒还真有个缺的。”
“什么?”
“你外婆缺个外孙女婿。”
姜淼二话不说,“啪”地挂断了电话。
出门时,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今天是海城一小暑假前最后一次打卡,九点要在学术报告厅开本学期最后一次教师大会,之后就是姜淼期盼已久的美好假期。
能进海城一小工作,也算是天时地利,当年她从京市辞职回来时已是年底,原本早就错过了海城各单位的招考时间。但那一年或许是人才紧缺,恰巧让姜淼赶上了部分事业单位在年底举办的二次扩招。
更幸运的是,笔试排名第三的她原本不抱希望,面试时却发现前两名双双弃考,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她拿到了编制,成了个“钱少闲多”的美术老师。
在教育局工作的姜智年同志做梦都没想到,自家这个上学时偷懒贪玩没个正形的女儿,有朝一日竟会站上讲台教书育人。
他不止一次在家唏嘘感叹:“咱们海城教育的未来,堪忧啊。”
姜淼没少为此嘟嘴抗议,哪有这么损自己亲闺女的?
陈圆圆到的早,年轻教师都爱挤在报告厅后面几排,她就住在学校内部的职工宿舍,早早过来在倒数第二排占了两个位置,姜淼从后门进来的时候她赶紧招了招手。
“姜淼,这儿!”
尽管两人做了三年多同事,陈圆圆还是不得不承认,每次见到姜淼仍然会控制不住地被她吸引。就像此刻,虽然对方只穿了件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头发也只随意束了个马尾,但她就这么挎着个帆布包施施然走进来的过程,后两排男教师的眼神便都有意无意地跟着她走。
同样被吸引的还有昨天刚办完生日宴的寿星何州。他看着素颜也明艳动人的姜淼,心思又活络起来,顿时忘了之前被拒绝的不快,从最后一排探过身子:“姜老师,昨天怎么没来吃口蛋糕?”
姜淼虽看不上他,还是扯了扯嘴角,淡淡回了句:“生日快乐,最近在控糖,不好意思啊。”
冗长乏味的大会开完,已经快十一点了。姜淼回办公室收拾物品,毕竟一个多月不来,桌上的几盆小多肉得带回去照料。
刚走出办公室,就碰见巡查完的廖原。
“廖主任。”姜淼主动打招呼。
“小姜,”廖原正好找她,“和小曲聊的怎么样了?有戏吗?”
过了几秒姜淼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前几天加上的家长曲迎。
“挺顺利的,已经定好上课时间了,”姜淼笑着点头,“谢谢廖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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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具城就在一小旁边的街道,姜淼买完灯罩打了个车直奔东岳路。
姜淼家在东岳路西头,外婆普兰和他们住在一个小区,隔壁楼栋,早年花钱在底商盘了间店铺开推拿馆,一开就是二十年。
母亲曾香卉原是海大附医妇产科的护士长,前几年因腰椎受伤,不适合再从事高强度、日夜颠倒的工作,便提前办了内退。
如今每天到推拿馆帮普兰打理生意,说是打理,其实店里请了两位师傅,她和普兰大多时候只是坐在门口晒太阳,日子清闲自在。
推拿馆的门敞开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柠檬香薰味,午间客人不多,曾香卉接过姜淼手里的东西问她吃饭没有。
“来的路上吃过了,外婆呢?”
曾香卉朝里屋努了努嘴,压低声音:“你外婆牙疼又厉害了,我劝她去医院看看,她死活不肯,你去说说,她听你的。”
姜淼点点头,她这趟来送药是次要,主要就是想带普兰去医院看看牙。两周前外婆就开始断断续续牙疼,止疼药都吃了两盒,再拖下去不是办法。
“不去。”普兰果然一口拒绝,“医院能随便去吗,一进一出就好几百块,我这就是老毛病了,有火。”
姜淼不急不缓:“那行,您不愿意去就不去,反正现在生活便利也不是非要咱们自己跑医院,我在手机上约个上门医生来给您瞧瞧。”
“上门医生?”老太太年纪大,没听说过这种新鲜事。
“嗯,”姜淼当真拿出手机摆弄起来,“也就是比咱们自己去医院多花一倍的价钱吧。”说完她用余光偷瞄老太太两眼。
果不其然,普兰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语气夸张:“这不明抢吗?!小淼我跟你说,不许约什么上门医生,这分明是抢钱!”
姜淼抬头:“那您下午跟我去医院,我就不约,您自己选。”
普兰深知外孙女的脾气,要是真不答应,她下一秒准会在手机上下单,只好老老实实妥协:“行行行,听你的。”
赵丰齐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上班时满面春风,连科室主任蒋讯都忍不住打趣:
“小赵最近有喜事?上班劲头都快赶上刚进院那会儿了。”
一旁的护士张萌率先接话:“我知道!昨天在电梯里不小心听见钱医生和赵医生聊天了,钱医生给赵医生介绍了个女生,两人好像进展不错。”说完她又赶紧解释,“我可不是偷听啊,电梯里空间太小,我听力实在有点好嘿嘿。”
赵丰齐倒不太介意,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蒋主任挑眉看了他一眼:“行啊小赵,个人问题这是有进展了?”
这话一问,坐在角落的陈煜眉头微皱漫不经心地抬头,若有似无地朝赵丰齐瞟了一眼。
“不是不是,”赵丰齐连声否认,“就是交个朋友,认识认识。”
没等同事们继续起哄,门口的护士陈丽喊道:“蒋主任,普外打电话请您过去会诊。”
蒋讯早有准备,拿起桌上的报告单,招呼一旁的陈煜,“你跟我一道去看看,颌面修整也算你的强项。”
“嗯。”被点名的男人站起身,戴上口罩,一同走出了科室。
姜淼带普兰排了半天队却没挂上号,口腔科盛名在外,下午的门诊早就一抢而空。好不容易把外婆劝来医院,总不能白跑一趟,她想起最近时常找她聊天的赵丰齐,便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
对方回复的很快,直接发了个语音过来:[你直接到四楼口腔科来,我在科室门口等你。]
很快到了四楼,姜淼扶着普兰往外走,电梯门口站着两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前面一位身材中等有些大腹便便,后面年轻的那位身姿颀长,姜淼目测大概比自己高一个头,感觉和陈煜差不多。
这个名字突然冒出来,让姜淼自己都愣了一下,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起他?一定是前几天和岑梨她们吃饭时听多了这个名字。
普兰出电梯的时候没站稳,一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身后的姜淼见状赶紧上前,幸好一旁的年轻医生第一时间出手相扶。
“谢谢谢谢。”姜淼连声道谢。
确认外婆无碍后,她再一抬头,电梯门已经缓缓合上。
蒋讯跟陈煜大致讲了下即将会诊的病情,谁知一旁的人半天没有反应,他侧目:“小陈?”
陈煜回过神来,答非所问:“可以,我没问题。”
蒋讯有些哭笑不得:“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听海升说你下了班偶尔还在帮他测试实验数据,年轻人还是要劳逸结合啊。”
蒋讯和陈煜在京大的导师顾海升是多年挚友,在他入职海大附医之前蒋讯就听闻过这小子工作上的拼劲儿。
最夸张的一次好像还是有一年圣诞前,陈煜和顾海升一齐在沪市出差,说他为了赶一组实验数据,竟然两天两夜没合眼。
带普兰做完口腔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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