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宿在书房的胤俄便要起床上早朝去,何为知道胤俄心情不好,便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胤俄穿衣梳洗。
温热的帕子敷在脸上,瞌睡虫散去,胤俄惺忪的睡眼彻底明亮起来,透过雕花木窗瞧见了东方厚厚的云层里,隐隐有几缕晨曦微露。
胤俄出了书房的门,迈步往外走,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几个小太监见着胤俄出来,不约而同的都将头埋的低低的,专注做自己手里的差事,谁也不想触胤俄的霉头。
出了乾西五所,胤俄瞧见了前方刚从乾西四所出来的胤禟,边快步撵上去边唤道:“九哥。”
胤禟恹恹的应了一声。
胤俄与胤禟并排而行,这一抬眸便瞧见了胤禟脸上似有倦色,关切道:“九哥,昨晚可是没睡好?”
胤禟叹气:“别提了,完颜氏嚷嚷肚子难受,我陪了她一晚上。”
胤禟的侍妾完颜氏有孕在身胤俄是知道的,遂开口道:“九哥,光你陪着有什么用,你又不会治病,你请太医给她瞧瞧啊。”
原本困倦的胤禟听了胤俄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了,旋即偏过脑袋看向胤俄,嘴角扬起,意有所指道:“她这病,还就得我治。”
太医给完颜氏诊过脉完只言有孕前三月,胎气不稳是正常的,好好养着便是,完颜氏也不过是借个这个由头使小性子罢了。
看在完颜氏肚子里的孩子的份儿上,胤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愿意迁就哄一哄,谁料这完颜氏在他怀里却不安分,两条胳膊像柔若无骨的藤蔓一般在他身上缠来绕去,勾的他心猿意马起了兴致,可念着完颜氏肚子里的孩子,胤禟又不敢胡来,只能搂着人浅尝一番,灭一灭欲望罢了。
胤俄没听懂胤禟的言外之意,一双黑眸透露着最澄澈的目光看向胤禟,用一本正经又掺杂着几分震惊的语气问道:“九哥,你何时学会治病了?”
“……”
胤禟哭笑不得,噎了半天只催促道:“快些走吧,免得误了早朝。”
——
早朝散后,康熙的御驾去了翊坤宫,宜妃带着原嬷嬷在殿门外行礼迎接圣驾。
康熙扶起行万福礼的宜妃,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正殿,康熙撩起明黄色龙袍的一角落坐在紫檀木曲尺纹罗汉床上,宜妃则陪坐在罗汉床的另一侧。
原嬷嬷捧着一盏茶恭敬的放在了康熙面前的炕桌上,转而退至宜妃身侧。
康熙端起青花瓷茶盏啜饮了一口,香气清雅、鲜爽生津,是他喜欢的碧螺春。
康熙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笑意,将手中的青花瓷茶盏放回原处,抬起眸子正欲与宜妃说话时,却见宜妃的右手高高抬起,正轻轻的调整了一下头上簪子的倾斜角度。
康熙笑着开口:“爱妃头上的这支簪与身上这件湖蓝色的衣裳倒是相得益彰。”
宜妃的头微微低下,言道:“谢皇上夸奖,臣妾头上这支珐琅嵌珠簪是十阿哥送的,臣妾也觉得搭这身衣裳不错。”
原来是胤俄送的,难怪他瞧这支簪眼生的很。
宜妃提到了胤俄,康熙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欣慰来:“老十这孩子近日是大有长进了。”
胤俄在他一众皇子中资质平平,在胤俄入朝后,他安排胤俄去工部也是做些可有可无的闲差罢了。
两月前他下旨命胤祺与胤俄一同去山东办差,其目的也是想让胤俄历练一番。
成年的皇子们总窝在富贵安逸的皇宫里一叶障目怎么成,出了皇宫的宫门,去瞧瞧外面的官场民生,才能有所感有所悟有所为。
胤俄倒是也没有让他失望,差事办的漂亮,虽然其中主要是胤祺在带领着胤俄,但好歹也是见了世面,有了收获,日子还长,慢慢历练,总有一日能单独办差为他分忧一二。
宜妃眉眼带笑:“皇上说的极是,十阿哥从山东回来,臣妾瞧着就像变了一个人,说话办事越来越有章法了。”
康熙点头:“是稳重了些。”
宜妃顺着话茬继续往下说:“民间常言‘成家立业’,如此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若是十阿哥有了自己的孩子,做了阿玛想必日后行事会更为妥帖。”
宜妃的话宛如温柔的春风,让倾听者心情舒畅,可在不经意间,这缕风就调转了方向。
康熙悠悠问道:“爱妃此话何意?”
宜妃笑意柔柔:“皇上,十阿哥和九阿哥同岁,如今咱们的九阿哥都快要做阿玛了,可十阿哥膝下尤空,身边又只有一位福晋照顾,是时候再添个妥帖的人了。”
康熙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宜妃原是胤俄请的说客。
不过话说回来,胤俄大婚也有一年多了,确实该添几个侍妾伺候了。
“爱妃说的有理。”康熙说完,又抬眸看向了门外,吩咐道:“梁九功,传十福晋。”
如今既非选秀,也非年节,就算给胤俄赐几个侍妾也得师出有名,最起码要在多兰这个嫡福晋面前走个过场。
——
乾西五所内。
多兰饱饱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儿已经大亮了。
多兰从拔步床上坐起来,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好,再也不会有人扒拉她起床了。
穿衣洗漱完毕,多兰坐到了外间用早膳,香甜软糯的红豆粥、什锦馅的包子、再配上几碟清爽的小菜,多兰吃得十分满足。
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多兰喝了一口茶,拿着帕子擦去嘴角的水渍,就在这时,御前的小太监前来通传:“奴才给十福晋请安,皇上召您去翊坤宫。”
多兰一愣,试探着问道:“敢问公公,皇上召我所为何事?”
翊坤宫可是宜妃居住的宫殿,皇上好好的在翊坤宫陪宜妃,怎会叫她去。
多兰心头充满了疑惑。
小太监弓着腰答道:“福晋去了自然就知晓了。”
不愧是御前的人,嘴巴就是严,多兰这样想着,随即望了宝音一眼。
宝音心领神会,迈步过去在小太监的手里塞了一个五两的银锭。
小太监拿着这银锭,神色却是难为:“不是奴才不愿说,是奴才实在不知情。”
贴身伺候皇上的太监除了梁九功便是魏珠了,他虽然人在御前,但压根排不上号,就是个跑腿传话的,御驾在翊坤宫,他就在院子里侯着,离正殿又远,委实不知皇上与宜妃在说些什么。
多兰看得出来这小太监说的是实话,也没再追问,只道:“劳烦公公回禀,我即刻便到。”
小太监应了一声,便回去复命了。
而此时的图音却联想到了什么,一脸担忧的望向多兰:“福晋,该不会是十爷他真的告到御前了?”
除了这个,她委实想不出来皇上还能为什么事传召她们福晋。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兰看得开,说完这话,迈步去了内室坐到梳妆台前,在嘴巴上涂了口脂,又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踩着花盆底往翊坤宫去。
等御前的小太监进正殿通禀后,多兰捏着帕子走了进去,福身道:“儿媳给汗阿玛请安,给宜妃母请安。”
多兰低着头,只听上方传来一道威严的男声:“赐座。”
“谢汗阿玛。”多兰谢恩站起身,翊坤宫的小宫女在靠着宜妃所在的方向放了一个檀木鼓凳。
多兰在宜妃的左侧方落座,眼睛却偷偷打量起面前的两人,康熙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腰带的左侧挂着盘龙形和田玉佩,右侧挂着用金线刺绣的蜀锦香囊,浑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与矜贵。
而宜妃一身湖蓝色的旗装端庄大气,容貌昳丽,皮肤光滑细嫩,丝毫不见岁月留下的风霜痕迹,一双桃花眼流转间尽显妩媚柔情。
宜妃见康熙端起茶盏品茗,便知这话头得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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