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反射着惨白的光,划过手腕苍白的皮肤,留下一道无形的、令人窒息的轨迹。
“姐!”杜云阳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他下意识想要阻止,但身体却被这诡异的场景和姐姐身上散发的冰冷戾气死死钉在原地。
他眼睁睁看着刀尖抵上姐姐手腕最细弱的桡骨位置,那里皮肤薄得能看见淡青色血管在微微搏动,与掌心那颗疯狂的血红眼球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晶状体滚动得几乎要碎裂,赤红光芒明灭闪烁,仿佛无声的尖啸。
那股冰锥般的寒意更强了。
杜莱甚至能感受到掌心下方的异物正拼命向更深处的肌肉、骨骼中钻去,试图将自己更深、更牢固地驻扎在这具躯体里面。却又好似被什么东西阻挡着,始终迈不过手腕处,被牢牢限定范围。
这样徒劳的挣扎只会让杜莱眼中戾气更盛。
“晚了。”她的声音如淬了冰。
抵住腕骨的刀尖没有丝毫犹豫,骤然发力下压!
锋利刃口瞬间划破皮肤,刺入皮下组织,鲜红血珠立刻沁了出来,顺着刀刃滑落。
“嗡——!”
就在刀尖即将切入更深的肌腱时,杜莱的整个右臂,从肩膀到指尖,忽然爆发一阵剧烈的、非人的痉挛!
掌心的眼球骤然收缩到极限,赤红褪尽,变成一种死气沉沉的暗红色,晶状体甚至出现细微裂痕。
那股冰冷寒意也如潮水般褪去,留下一阵虚无、空洞的麻木。
杜莱的动作顿住了。
刀尖悬停在腕骨上方,染血的锋刃悬在破开的皮肤上,一滴血珠颤巍巍的悬在刀尖,欲落未落。
杜云阳跳到嗓子眼的心脏重重落下,狠狠松了口气!
杜莱低头,打量自己的掌心。
那颗暗红色的、布满裂痕的椭圆形卵,像是耗尽了所有生机,死气沉沉地嵌在已经停止流血、皮开肉绽的狰狞伤口中心。
它不再蠕动,不再修复伤口,像一块真正的、干涸凝固的血痂。
杜莱缓缓移开刀,杜云阳立
刻为她敷上止血粉末,又用布条仔细包扎伤口。
杜莱轻轻戳了戳掌心那颗卵。
死寂、冰冷、坚硬。
她用力按了按,毫无反应,仿佛真的“死”了。
杜莱沉默看着掌心,几秒后,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哼。
她将沾满血迹的折叠刀丢在地上,人也脱力似的靠在墙角。
刀“当啷”一声,惊醒了脑袋正放空着的杜云阳。
“它……**?”杜云阳不敢置信。
“嗯。”杜莱从喉管挤出一声低音,甩了甩左手,动作间有明显的滞涩和虚弱。
反复的自残和大量的失血,即使有补血药剂顶着,以她这虚弱的体质,身体损耗是实打实的,根本扛不住,全凭一口气吊着。
这会儿危机解除,掌心的麻木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迟来的、尖锐的疼痛和失血后的眩晕。
她看着杜云阳红了的眼眶和强压下的惊惧,强撑着精神,低声安抚:“吓着了?”
杜云阳猛地摇头,停顿稍许,又重重点头。
他抓起旁边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右手,试图擦拭她脸上和手臂上干涸的血迹。
杜莱看着他略显笨拙的照顾她,低笑:“怎么还摇摆不定?”
他双唇紧抿:“我只怕你出事。”
杜云阳想,她大概不知道此刻的她看起来有多么让人害怕。
因为反复破开掌心,长久地和眼球拉锯,她的鲜血喷了一次又一次,溅了一地粘稠的红,身上、脸上也布满血迹,血腥气冲天,她整个人更是如同从血池里捞起来,旁人要是经过看到,只怕也得吓个半死。
杜莱笑笑,安抚:“这不是平安无事了么?”
“这颗眼球……已经解决了,这事也就过去了。”杜莱说着,顿了下,“云阳,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我知道。”杜云阳点头,事关杜莱,他知晓轻重。
房间内,浓重的血腥气尚未散去;窗外,夜色如墨,更深了。
姐弟俩的影
子投在墙上一个虚弱却挺拔如松一个颤抖却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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