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薇尔的眉头狠狠抽动一下。
“你说的对,”她轻声附和,话锋一转,“可故人已远去……”
目光掠过原成玉冰冷的侧脸,那轮廓仿佛万年寒冰雕琢而成。她缓缓道:“活着的人,总得要向前看,不是吗。”
是她错了,相比之下,还是原成玉疯得更厉害。
生性克制冷静的人,精神的崩塌从来不是山呼海啸。它无声无息,像一种从深处悄然滋生的腐朽,一点点啃噬内里,缓慢而坚定地侵蚀。直到某一天,猝不及防地,面目全非。
可,那又如何。
埃薇尔瞥向桌面上那杯绿得刺眼的薄荷水,似是好言相劝,“不管我如何,这么多年,你也该走出来了。”
“毕竟,她走之前,”她唇边重新勾起那抹客气到近乎刻薄的微笑,“可是亲手签发你的卸任令,和你断绝联系,将你彻底逐出了十三军……”
原成玉的神色冷沉下来,冰层之下,似有暗流汹涌。
“据说,她死时是以精神湮灭的方式,同王虫同归于尽……”
埃薇尔的心脏猛地一缩,尖锐的痛楚瞬间攫住了她。然而看着原成玉眼中翻涌的阴霾越来越浓,她的话语反而愈发清晰、冰冷,“连一点残骸、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埃薇尔毫无畏惧地迎上那几乎要冻结空气的眼神,微笑的弧度纹丝不动:“从前你自诩是她唯一的心腹,赖在她身边不肯离开。可到最后,她同你**时是何等干脆,甚至在最终泯灭前,都不愿给你留下只言片语。”
星环的幽光,勾勒着原成玉苍白如纸的侧脸。此刻的他,更像一尊正从内部悄然崩裂的冰雕,无声无息,却惊心动魄。
痛吗?
痛就对了。
他们都太清楚,该如何将最锋利的刀,精准地捅进对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埃薇尔无声地牵起微笑,影像开始波动、模糊,如同信号不稳的幽灵。
影像彻底消失前,她留下一句冰冷彻骨的话。
“原成玉,你不过是她遗弃的一条狗。”
光子界面剧烈地闪烁了几下紊乱的数据流重新开始涌动。
银金星环辉光下原成玉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深蓝瞳孔紧紧锁住埃薇尔消失的地方仿佛要将那片虚无洞穿。
尖锐的嗡鸣和剧烈的刺痛在脑海中疯狂撕扯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狂兽在颅腔里横冲直撞。
无意识地原成玉指尖重重按上了突突狂跳的太阳穴。这一次那痛楚仿佛穿透了皮肉骨骼直接连上了心脏深处。
冰冷
——
“阿莱!”
杜莱回头一个身影带着风猛地来到眼前将她狠狠地、紧紧地抱住。
杜莱微怔感受到对方的肩膀在微微颤动她抬手声音温和:“怎么了?”
埃薇尔松开手臂后退半步眼眶泛红目光如同精密的扫描仪仔仔细细、来来**地将杜莱的面容梭巡了一遍又一遍。
杜莱轻轻笑带着安抚的意味“放心好着呢没受什么罪。”
她见埃薇尔眉宇间掩不住的几分憔悴有些抱歉“这段时间倒是麻烦你了。”
埃薇尔攥紧她的手心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轻柔:“阿莱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近乎卑微的祈求:“就当是为了我……好好活着好吗?”
埃薇尔抬起眼紧紧盯着杜莱心脏被一种尖锐的痛楚刺穿浓烈的情绪几乎要满溢出来然而眼神却越来越沉越来越坚定。
就让她自私一回吧……无耻也好贪婪也罢。
她无法想象倘若哪天阿莱再次消失自己会变成何等失控的怪物。
杜莱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紧握自己、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却不肯松开的手。她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埃薇尔脸色瞬间一白。
然而下一秒杜莱的手轻轻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抚性地拍了拍。
杜莱迎着她的目光微笑着点头:“好。”
悬在埃薇
尔心口的巨石骤然落地。
“老师。
忽然,越昂之的身影站在门口,轻轻叩响房门。
杜莱和埃薇尔齐齐回头。
他的视线在两人过于亲密的姿态上扫过,神色自若地走上前,将手上厚厚的一叠纸质资料递向埃薇尔。
“薇尔长官,这是陪审团及特别监督委员会针对此案的相关建议整理稿。监委会的人找不到你,我就顺路送过来了。
埃薇尔看他一眼,伸手接过。
越昂之顺势转过身,侧向杜莱,脸上瞬间绽放出明朗的笑意,绿宝石般的眼眸熠熠生辉:“老师,您放心。我让伏恩第一时间通知了凯南军校那边,你堂弟和容令白他们,都已经知道你安全脱险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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