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虽是仲闻阁,到底对辛宜而言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眼睛被白绫紧紧缚着,腰间的力道随着松散的衣襟愈发收紧。霎时,辛宜的心彻底悬了起来。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推拒着那只死死掌着她腰肢的手。
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不过几下挣扎,只能让衣衫散得更乱。
直到胸口触到一阵寒凉,辛宜彻底慌了神,手脚并用地抵抗着身前凶猛逼近的男人。
“唔~”后颈突然磕上桌案,辛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可身体却察觉那混着酒意危险凛冽的男子气息仍在逼近。
沉重的呼吸声仍在继续,季桓没有说话,只漠然地盯着地上恐惧凌乱的女子。
辛宜仰着脖颈盲目地“看”向四周,双手撑着地板不停向后退去。
可此番景象落在一旁极力忍耐的季桓眼里,却又别是一番风景。
身下的娇弱女子被白绫缚着双目,红唇张合,重重喘息。
如瀑的青丝下,那节纤细白嫩的脖颈以及素色肚兜下的浑圆,随着她的动作彻底显露在他面前。
季桓心下愈发燥热,不给她后退的机会,正欲继续摁着她的纤腰沉下身去。
察觉沉重地呼吸声扑在自己的脖颈处,辛宜欲哭无泪,向后退的动作愈发急切。
“你究竟是谁!”珠玉般的声音略带哭腔,若说一开始辛宜还满怀期待地进了仲闻阁。
可方才经过云霁一番反常的行为,还有如今这室内的诡异,辛宜猛然害怕起来。
她的夫君季桓生于清河季氏,端地芝兰玉树,清贵郎君,眼底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
季桓那样的君子,又怎么会做出今日这荒唐的事情!
身后退无可退,很快便抵上了冰凉的墙壁,逼仄的空间无疑将心中的惊恐放到最大。
辛宜无助地向四处张望着,旋即抬手试图解开缚在眼睛的白绫。
可还未动作,纤细的腕子便被人狠狠地擒住,而后一把举过头顶,丝毫不拖泥带水,更别提怜香惜玉。
身下的燥热持续叫嚣冲动,季桓早已被她磨得没了耐心。
触及那温热滑嫩的娇软时,只想迅速疏解释放,哪里再容她继续挣脱。
辛宜痛地几乎流出了眼泪,此处是季桓的居所,为何会有贼人敢胆大包天地闯进来。
“夫君,夫君救我!”
身上最后一片遮蔽即将消失时,辛宜挣着被人扼住地腕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约摸是求救声骇住了那人。身前的男子明显动作一顿,辛宜趁着关头曲膝朝男人那处顶去。
“辛氏!”
季桓迅速侧身,避开了她致命的一击,却也彻底被身下的女人激怒。
熟悉的声音自眼前传来,明明与今早的厉声斥责如出一辙,可又明显不同。
方才那声音,明显带着愠怒、恼恨以及压抑和颤栗……
不待她反应,季桓旋即将她乌发后垂着的白绫紧作一起,堵住了辛宜张合的唇瓣。
脑海中还未反应过来,辛宜本能地想要继续挣脱,可下一瞬,回应她的是更为激烈的颤动。
没有任何准备,季桓沉下身去的同时,白绫下还是发出了女子疼痛的呜咽声。
骤然的紧锢令季桓也不好受。可眼下他也顾不得什么,只能掐着那弯纤细继续攻伐。
缭绕的降真香依旧在袅袅燃着,与跳动的如豆烛火绵绵相伴。
白绫下的秀眉紧紧皱起,随着一阵阵迅猛的鞭策,实木的地板骤然被抓出数道细长的裂痕。
除了那压抑不住溢出白绫的闷哼外,还隐约有指甲断裂极为刺耳的噪声。
凝聚一处的疼痛使辛宜瞳孔骤然放大,此刻的她仿佛被巨浪拍打在礁石上的海鱼,搁浅后的窒息与痛欢纷至沓来。
辛宜本是有很多疑问,可不待她细想,下一瞬便被身前的动作撞得溃不成军。
眼前只有散而又聚,接连不止的白光划过,头脑更是一片空白,哪里还能容她继续思量?
弦月渐渐中天,云霁站在门外,焦急不已。
“都快亥时中了,主上怎么还没出来?”
“是否要传府医?”
钟栎面色沉肃,没有说话。
良久,耳目聪慧地他似乎听到了里面渐渐止息的动作,才沉声道:
“莫自作主张,待主上吩咐。”
室内的温热与旖旎随着支摘窗的开合迅速消散。
最后,季桓披衣起身,越过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与明暗不一的水渍粘稠,对外吩咐道:
“备水。”
饶是早已预料今日的情况,云霁带着婆子进来时,看到室内的景象仍就触目惊心。
昏死过去的女子依旧小腹颤颤,被白绫遮着双目。但那白绫下端却隐约可见点点滴滴早已干涸的血渍。
至于别处,更是惨不忍睹,令人心悸。
众人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收拾伺候着。
待给辛宜穿衣衫时,看清她身上的那些青红不一痕迹时,云霁的动作都是发颤的。
她的眼眶愈发红润,若无意外,这种好事本该落在她头上的。
上回郎君在邺城药性发作时,竟生生忍了过去。
那晚她和钟栎在身旁伺候,可是切切实实地看到了郎君忍得冷汗浸身,双目猩红,唇无血色,最后竟生生用迷药将自己弄得昏死了去。
那时她曾想自荐过,可也知郎君的规矩。郎君少年曾立誓,终此一生只娶一妻,不纳妾室不收通房。
可若不是郎君两年前就娶了这个女人,那郎君上回也就不会有心理负担,直接和她云霁……
云霁气馁地撇了撇唇角,最后照吩咐将人送回了秋白院。
约摸半个时辰后,待仲闻阁一切都恢复原样后,钟栎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进来了。
季桓面上的红晕早已消失,此时他眸光舒朗,眉目清醒,丝毫不见方才的纷乱难堪。
“如何?”季桓对上张府医沉思的目光道。
“像是暂时被压制住了。”
张府医像是仍有犹豫,目光古怪地看了眼季桓,又道:
“……家主可是中了积春散?”
季桓没有回答,反倒是发出一阵冷笑。
昏黄的烛光将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映得忽明忽暗,半张脸隐在暗处,唇角仍在笑着,可那笑意分明未及眼底,一时间看得张府医心惊不已。
这位年轻的主子,比起上一位手段雷霆的季氏家主当真是过之而无不及。
“若真是积春散倒也罢了!”
闻言,张府医霎时面色一惊,语塞道:
“难道是……”
与积春散同效,沉春散也是坊间勾栏瓦舍上不得台面的春.药。
但积春散药效一次便过,相比药性不会太烈。而沉春散则不同,坊间戏称其为虎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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