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的羽翼与金液菩萨虚影碰撞,并非物理的巨响,而是一种精神与能量层面的猛烈**,刺目的光芒瞬间充斥整个骸骨教堂,将无数白骨映照得如同森罗地狱。
维克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伸出的手臂在羽翼边缘逸散的狂暴能量下,如同朽木般寸寸碎裂、化为飞灰,他整个人被**的冲击波狠狠掀飞,撞在远处的骸骨墙壁上,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鲜血狂喷,显然遭到了重创。
而那尊刚刚成型的金液菩萨虚影,也在常小鱼这搏命一击下剧烈震荡,表面出现无数裂痕,血红的双目闪烁不定,宏大而混乱的呓语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愤怒与痛苦,它抬起的手臂瞬间崩散,化为漫天金液雨点洒落。
然而,常小鱼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强行对抗菩萨虚影的精神冲击并发动攻击,让他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灵魂,他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体表的暗金纹路瞬间黯淡下去,背后的羽翼也如同耗尽了力量,无力地垂落、收拢,胸口那道魔族老国王留下的伤痕更是灼热剧痛,仿佛要燃烧起来。
最后一具尸王,果然不同凡响。
这天下九大尸王,之所以千年独尊,不一定是它们本身的力量有多强大,而是它们各种怪异的形成方式,以及闻所未闻的攻击招数。
精神风暴的余波仍在肆虐,但强度已大不如前,常小鱼强撑着眩晕欲裂的脑袋,踉跄一步,目光死死锁定祭坛,红玉佛头依旧稳稳地放在那里,只是核心的朱砂红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丝,渗出金液的速度也变慢了。
维克托重伤濒死,威胁暂时解除,现在,是夺取佛头的唯一机会!
常小鱼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精神一振,强提一口气,如同猎豹般扑向祭坛,这一次,再无人阻挡,他一把抓住那冰冷的红玉佛头。
入手瞬间,一股极其邪异、冰冷、又带着奇异生命脉动的力量顺着手臂直冲脑海,无数混乱的幻象碎片,血色的海洋、扭曲的城墙、燃烧的宝船、哀嚎的骷髅、还有一张张模糊痛苦的面容,疯狂冲击着他的意识!
同时,一股强烈的、想要吞噬血肉生命的本能欲望也在滋生。
“哼!”常小鱼闷哼一声,始祖战魂的力量本能地对抗着这股侵蚀,他毫不犹豫,另一只手闪电般打开玄生科技的特制灵柩,将剧烈“挣扎”、试图引动更多金雾的红玉佛头狠狠塞了进去。
咔哒!
灵柩合拢的瞬间,幽蓝色的符文光芒大盛,形成一道强大的封印力场,佛头与外界的联系
被强行切断,教堂内弥漫的金雾如同失去了源头,迅速变得稀薄、消散。
那濒临崩溃的金液菩萨虚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彻底崩解,化为点点金光湮灭在空气中。
精神风暴彻底平息。
常小鱼脱力般靠在冰冷的祭坛上,大口喘息,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衣衫,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灵柩,那幽蓝的光芒稳定下来,但里面的红玉佛头依旧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邪气。
“常爷!”石城从迷离中醒来,看到常小鱼无恙且成功收容佛头,才松了口气。
他迅速检查其他队员和夜莺的情况,所幸都只是深度昏迷,受了些精神冲击的内伤,暂无生命危险。
“快…离开这里…”常小鱼声音沙哑,刚才的对抗消耗太大,而且他敏锐地感觉到,佛头被收容,但这片地下墓穴的“恶意”并未消失,反而因为失去了佛头这个“核心”,某种更庞大、更沉睡的东西似乎有被惊动的迹象。
沈砚之笔记最后关于“血肉菩萨尸”本体被运往欧洲的描述,以及陶林月“矛盾土地”的感应,让他意识到,这佛头可能只是引子,或者…是本体的一部分!
真正的“血肉菩萨尸”,可能藏在更符合“信仰与苦难并存之地”的地方。
“波兰…乌克兰…罗马尼亚…”他脑中飞快闪过陶林月的提示,目光扫过重伤昏迷、气息奄奄的维克托,一个念头闪过,他强撑着走到维克托身边,蹲下身,染血的手指按在对方额头,始祖战魂的力量带着强烈的意志冲击,强行侵入对方濒临崩溃的意识。
“说!血肉菩萨尸的本体…在哪里?!”常小鱼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狱。
维克托在剧痛和恐惧中抽搐,残存的意识根本无法抵抗常小鱼粗暴的搜魂,几个破碎的词汇如同梦呓般挤出他的嘴唇:“东…东边…盐…信仰…眼泪…痛苦…深埋…维利奇卡…Wieliczka…”
维利奇卡(Wieliczka)!
波兰的盐矿教堂!
常小鱼眼中精光爆射,维利奇卡盐矿,既是人类工程与信仰的奇迹(矿工们用数百年在盐矿深处开凿出宏伟的教堂和无数圣像),也是无数矿工血泪与尸骨堆砌的地狱,那里既有最虔诚的祈祷,也沉淀着最深沉的痛苦与死亡,是“血肉菩萨尸”最完美的温床和封印之地。
“石城!带上人,立刻撤离!目标,维利奇卡盐矿!”常小鱼斩钉截铁地下令,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维克托和一片狼藉的骸骨教堂,没有丝毫怜悯
。
在夜莺的接应下,一行人带着重伤员和至关重要的灵柩,迅速消失在巴黎地下墓穴错综复杂的黑暗通道中,只留下重伤濒死的维克托和一片死寂的骸骨教堂,以及那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淡淡的血腥与檀香混合的诡异气息。
红玉佛头找到了,真正的“血肉菩萨尸”本体,却还沉睡在东欧那片浸透了信仰与苦难的盐矿深处。
究竟是谁,将血肉菩萨尸的头颅和本体,一分为二?
回去的路上,常小鱼心神不宁,越想越不对劲……
他靠在颠簸的车厢壁上,冰冷的灵柩匣紧贴着他的大腿,幽蓝的符文光芒在昏暗的车内规律地明灭,如同一个沉睡恶魔的呼吸。
车窗外,巴黎的霓虹飞速**,这座浪漫之都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遥远。
疲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阵阵冲击着他的神经和身体,与始祖战魂力量透支后的空虚感交织在一起,胸口那道来自魔族老国王的伤痕更是灼痛难当,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然而,比身体的创伤更令他如坠冰窟的,是心头那股无法驱散的、越来越强烈的违和感。
太“顺利”了。
他们找到了线索,遭遇了强敌,经历了凶险的精神风暴,付出了队员重伤、自己力量大损的代价,最终夺得了目标物,红玉佛头。
表面看,每一步都惊心动魄,危机四伏,可如果抽离战斗的惨烈,审视整个过程的核心脉络,常小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缝里钻出来,直冲天灵盖。
维克托的出现,时机精准得可怕,就像掐着点,在他们即将触碰佛头的那一刻现身。
是巧合?
常小鱼从不信巧合,维克托和他的尸傀,更像是被刻意安排的一道“保险”,一道测试他们是否有资格拿到佛头的“关卡”。
他们的目的是“迎接圣骸回归”,但行动模式更像是确保佛头不被无关人等染指,并在特定时刻,比如常小鱼他们到来时出现,完成某种“交接”或“刺激”。
还有那个紫府太岁肉块,沈砚之笔记中描述的、由女尸脐带孕育的恐怖邪物,在此地出现,却仅仅作为一个示警和拖延的哨兵?
它的攻击虽然诡异,能喷射腐蚀性的黑雾和蕴含邪力的金丝,但强度远低于常小鱼的预期,它更像是一个被激活的“报警器”,它的存在本身,以及被摧毁后融入骸骨消失的方式,都像是在向某个更深层、更庞大的存在传递一个明确的信息:有人来了,目标明确,实力评估。
最关键的是佛头本身!
如此邪异、如此强大的血肉菩萨尸的一部分,一个能瞬间制造恐怖精神风暴、几乎将整队精锐拖入地狱幻境的存在,竟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放在人骨教堂一个相对开放的祭坛上?没有更深邃的封印?没有更强大的守护机制?夜莺的情报显示,它最初是“凭空出现”在壁龛里的。
这感觉……就像有人小心翼翼地将一件价值连城、却又极度危险的宝物,故意摆放在一个看似危险、实则路径清晰、最终能“引导”特定人选找到的地方。
“引导……”常小鱼咀嚼着这个词,瞳孔骤然收缩。
陶林月的感应?那个指向波兰维利奇卡盐矿的模糊感应?这感应来得如此及时,恰恰在他们获得佛头线索之后,这感应是真实的吗?常小鱼相信陶林月的特殊能力,但这份感应,会不会也是“引导”的一部分?是幕后之人希望他们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的信号?
一个清晰的、冰冷的逻辑链条在他脑中成型:
有人知晓血肉菩萨尸本体的位置,并可能拥有其部分,他们将佛头作为“诱饵”或“路标”,故意放置在巴黎人骨教堂,一个与本体有微弱联系,且相对容易进入的地方。
然后,通过某种方式,可能是故意泄露线索,或是反过来利用了玄生科技的情报网络,确保这条线索最终落到常小鱼手中。
维克托及其背后的“吾主”,或许是执行者,或许是另一股觊觎力量被利用,他们的出现是为了“激活”佛头的部分力量,测试常小鱼的能力,并最终将“佛头已被常小鱼取得”以及“常小鱼下一步将前往维利奇卡”的信息传递出去。
那么,这个“幕后之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常小鱼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冰冷的灵柩匣上,红玉佛头在里面,即使被封印,那股邪异的脉动依然能透过金属和符文隐隐传来,挑动着始祖战魂的本能,也刺激着他胸口那道源自魔族老国王的伤痕。
魔族老国王!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
那老怪物,活了不知多少岁月,力量深不可测,对九大尸王了解甚深。他为什么自己不亲自来寻找这至关重要的第五尸王血肉菩萨尸?
他派常小鱼出来,美其名曰“寻找”,更像是放牧,让常小鱼自己去“收集”。
为什么?
一个大胆得近乎惊悚的假设在常小鱼脑中炸开:或许,这天地间,除了他常小鱼,根本无人能真正兼容九大尸王!
要不然,两千多年的时间里
,他怎么不去寻找?
还有一点可以验证,裴玄生那么厉害,亲自**了第四尸王,也没见他将此物据为己有。
至于阎青云呢?他被指派到东南亚,强行搞乱常小鱼的部署,强行加快寻找尸王的节奏,其目的是将尸王占为己有吗?
也不是啊!
常小鱼打败了阎青云的时候,抽离出了他体内的第三尸王百骸骨妖的地脉气息,直到这一刻,八大尸王几乎全部**在了常小鱼的体内。
再加上,裴玄生说过,他和魔族老国王的博弈,在常小鱼这一代彻底拉开了帷幕,就是说两人之前不是不想动手,也不是不敢动手,是没法动手,是动了手也没用。
那个可以凑齐九大尸王的人只要还没出生,他俩的终极对决就不能到来!
常小鱼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的伤疤,那灼痛感此刻仿佛带着一种冰冷的嘲弄。老国王不是不想拿,是他拿不了!
因为,他常小鱼才是世间第一天命之人!
所以,魔族老国王需要一个“容器”,一个能承载、兼容九大尸王的“特殊容器”。
常小鱼,就是那个容器!
老国王在养蛊,在培育一个能完美承载九大尸王的终极容器,一旦常小鱼集齐九王,等待他的结局是什么?被老国王彻底吞噬,夺取其兼容了九王力量的本源?还是成为老国王突破某种终极界限的祭品?
这个问题不难猜想,其正确答案就是——开启异域通道,并且要听话的开启!
一切都对上了,常小鱼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寒意。
那么又是谁,能将第五尸王血肉菩萨尸一分为二?将佛头与身躯分离?
能做到这一点的,绝非寻常存在,血肉菩萨尸本身蕴含的邪力就足以让任何靠近者疯狂或异化,强行分割它,需要的力量和对尸王本质的理解,都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么做一个假设。
嫌疑人之一:魔族老国王。
阎青云口中的“上仙”,神秘莫测,似乎站在更高的维度俯瞰着棋盘。他引导常小鱼寻找尸王,其目的目前不明,上仙拥有这种分割尸王的能力吗?可能性极大。将佛头作为“路标”放置在巴黎,引导常小鱼一步步走向维利奇卡的本体,也符合一种“培养”或“观察”的布局风格。
嫌疑人之二:阎青云。
有了上仙对他的培养,他现在猖狂无比,对常小鱼的恶意毫不掩饰,他或许没有分割尸王的能力,但他背后的势力呢?他背后不还是魔族老国王?不可能还有第三方
吧?那么假设真的又第三方。
嫌疑人之三:一个未知的第三方。
一个同样知晓九大尸王秘密,并且有能力、有动机分割血肉菩萨尸的存在,这个存在可能潜藏在历史阴影中,可能是某个古老的组织,甚至可能与血肉菩萨尸本身有某种诡异的联系?毕竟,沈砚之笔记提到,血肉菩萨尸的诞生就充满了人为干预的痕迹,比如女尸、脐带、太岁。
但是话说回来,以魔族老国王展现出来的实力,这世上应该没人是他的对手,他就像天上的仙人一样,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应该没人敢跟他对着干吧?至少明面上肯定没有!
所以,这就是魔族老国王做的?
可他不是对自己打压着吗?怎么可能反过来帮助自己?
常小鱼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灵柩匣,匣内的佛头似乎感应到了他激烈的思绪,那核心的朱砂红猛地搏动了一下,一股更强烈的、混杂着诱惑与疯狂的意念穿透封印,试图钻入他的脑海。
“皈依……献祭……成为一体……”
常小鱼闷哼一声,始祖战魂的力量应激爆发,暗金纹路在皮肤下急速流转,强行将那股邪念压了下去,但额角已渗出冷汗。
这佛头即使被封印,依然在无时无刻地试图侵蚀和影响他,它在渴望血肉,渴望回归本体,更渴望……他这个“容器”。
“常爷?您还好吗?”石城沉稳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他纯机械的思维似乎并未受到精神风暴的深层影响,恢复得最快。
常小鱼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杂念,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没事。联系夜莺,让她动用所有资源,搜集关于波兰维利奇卡盐矿的一切信息,特别是近几十年来发生的任何异常事件、地质变动、失踪案,尤其是与血肉菩萨尸相关的传闻,越详细越好。”
“是。”石城立刻执行。
“还有,”常小鱼的目光透过车窗,看向东方深邃的夜空,“准备最快、最隐蔽的路线去克拉科夫,维利奇卡……我们没时间休整了。”
陷阱已经布下,诱饵已经吞下,维利奇卡盐矿,那片由信仰与苦难共同浇筑的“矛盾土地”,就是最终的角斗场。
幕后之人无论是上仙、阎青云还是未知的第三方,他们的目光必然已经聚焦在那里。
而他常小鱼,这个被多方觊觎、被视为“容器”的棋子,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血肉菩萨尸的本体,他必须拿到,这不仅关乎裴玄生的嘱托,更关乎他自己的生死存亡,同样还有柳安然的性命。
集齐九大尸王,或许是他摆脱被吞噬命运的唯一机会,尽管这条路本身也充满了未知的恐怖。
他低头,再次凝视着腿上的灵柩匣,幽蓝的光芒映照着他冷峻而疲惫的脸庞。
“等着吧。”他对着匣子,也像是对着所有隐藏在幕后的眼睛,无声地低语,“无论你是谁,想把我当容器,当祭品……都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车辆在夜色中疾驰,朝着东欧那片浸透盐与血、信仰与绝望的土地驶去,而灵柩匣内,那红玉佛头核心的朱砂红,仿佛回应般,又微弱地搏动了一下。
吧?那么假设真的又第三方。
嫌疑人之三:一个未知的第三方。
一个同样知晓九大尸王秘密,并且有能力、有动机分割血肉菩萨尸的存在,这个存在可能潜藏在历史阴影中,可能是某个古老的组织,甚至可能与血肉菩萨尸本身有某种诡异的联系?毕竟,沈砚之笔记提到,血肉菩萨尸的诞生就充满了人为干预的痕迹,比如女尸、脐带、太岁。
但是话说回来,以魔族老国王展现出来的实力,这世上应该没人是他的对手,他就像天上的仙人一样,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应该没人敢跟他对着干吧?至少明面上肯定没有!
所以,这就是魔族老国王做的?
可他不是对自己打压着吗?怎么可能反过来帮助自己?
常小鱼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灵柩匣,匣内的佛头似乎感应到了他激烈的思绪,那核心的朱砂红猛地搏动了一下,一股更强烈的、混杂着诱惑与疯狂的意念穿透封印,试图钻入他的脑海。
“皈依……献祭……成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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