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守春夜》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阿霓!”
景迟猛地坐起,左胸锥刺般的剧痛将他的意识瞬间扯回现实。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清冷斑驳地投射进屋内,映在榻上。
易容丹药效褪去,他早已恢复锐利峻肃的本来面目,日光将他的眉眼勾勒得更加立体深邃,伴随着剧痛而蹙起的眉心让眉宇间与生俱来的威严愈发莫可直视。
徐晏见人醒了,箭步上前,扶景迟倚坐起来,道:“公主无碍,昨夜移居西间,这会儿被谨王叫过去说话了。”
景迟目光一扫,这里原是盛霓起居的房间,在场的没有婢女仆从,只有徐晏和上官戚二人,便知他们有要事禀报。
景迟强忍伤口的剧痛,哑声斥道:“燕臣,孤伤重不省人事,你怎不着人将孤抬回侍卫居所,这般占着公主的地方,传出去叫人如何议论?”
又看向上官戚:“此处乃公主起居之地,下次若要进来回话,寻个探视的由头请示公主的同意,也好过擅闯她的寝室。”
禁军赤骁卫将军上官戚单膝跪地请罪:“末将思虑不周,情急之下废了礼数,请太子殿下治罪。末将昨夜归来本想第一时间向太子殿下禀报情况,却听闻殿下伤重危急,一时心急,才强求了徐主事带末将入内探望殿下,委屈了公主。”
景迟按着左胸伤处,缓过一口气,“罢了,昨夜情形特殊,定将你们吓着了,说到底,还是孤一时失手,着了那梁梧生的道在先。戚将军起来吧。”
上官戚奉命起身,禀道:“昨夜末将已将梁梧生生擒,与殿下送出来的文书一起,移交白文良舵主。谨王果然连夜派人分四路追捕,末将亲自引着北上那一路追击,成功拖住了谨王的兵马,如今白舵主一行已顺利离开临江境内,不出二十日,便可抵达京城,到时,这朝局的风往哪边吹,全在太子殿下股掌之间。”
景迟点点头,道:“孤将梁贼最珍惜的制毒秘册盗出来扣在手里,不怕梁贼不听话。像梁贼这般的人,只要给他指条活路,他便能屈能伸肯配合。倒是那些往来信件的内容,叫孤心惊。”
上官戚垂首,“太子殿下在亲眼见到那些铁证之前,何尝猜不到此事由何人主使,只是不愿相信自己的手足竟会如此狠辣凉薄罢了。”
景迟轻嗤一声,眸光凌厉如刀,一字一顿地道:“他对自己的发妻都痛下杀手,不配为人。”
上官戚见景迟闭目忍痛,不忍主子重伤之下再为那些烂事烦心,便道:“如今外面百姓全在吹颂谨王剿灭梁家寨这块积年毒瘤的功劳,然而这件大功劳乃是主子一手主导,谨王不过是在最后得了个信儿,由末将照主子传出的布防图引着绕开岗哨直捣核心。等到回京后真相大白,这件功劳也该分明了。”
“小小一个梁家寨而已,这件‘功劳’便送他了。”景迟语意萧瑟,“兄弟一场,只当是孤这个做弟弟的,最后一次视他作长兄。”
景迟想起什么,抬手往衣襟里摸了摸,不由眸色一凝。
细微的反应被徐晏尽收眼底,徐晏道:“信件臣已转交嘉琬。”
景迟霍然看向徐晏,凌厉的视线冷不丁将徐晏撞得心头一突。
“太子殿下,可有何不妥吗?”
景迟面色凝重,又在身侧摸索了一圈,却并无所获。
徐晏知道他在找什么,道:“太子殿下箭伤不轻,可谓九死一生,此时宜静养,切勿再服用易容丹。嘉琬公主那边,臣等自会尽力拖一阵子,所幸距前往金陵还有几日,可以趁机休养生息。”
景迟沉沉地道:“孤有要紧事,务必立刻见到嘉琬,解释清楚。”
那几封真凶伪造的栽赃信件他本想藏在身上自己阅看的,他要亲眼看看,是什么样的“铁证”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的父皇对他彻底厌恶。
谁料这些伪造的信件竟误打误撞到了小公主手中。
嘉琬已认定他是东宫之人,而她拿走的那些信件将凶手直指东宫。
可是,真相分明不是啊……
景迟用手撑住床沿,只觉昏昏一觉醒来后的积攒的力气已然耗尽,伤口处针扎般不肯消停,胸口闷痛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都仿佛在燃烧性命。
“太子殿下……”上官戚见主子面色有异,连忙斟了热茶,却被景迟抬手挡下。
“你们守在这里多久了,她,一直不曾来过吗?”
上官戚不敢回答这个问题,求助地看向徐晏。
徐晏眸色复杂,道:“是,嘉琬从今晨到正午,一直不曾来过。”
“也对。”景迟低声嗤笑,抬手按住剧痛钻心的伤口,“她想要的真相都已握在手里,又怎会再来瞧孤这个东宫之人。孤有这道伤在身,能活下来已属万幸,又如何能在祭天大典上救她于水火,她料定孤已无用,她与侍卫白夜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徐晏张了张口,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广袖下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
“也罢。”景迟抬起头,费力地掀开锦被,只是一点动作而已,左胸处的纱布已然透出血色,但他仿佛不知道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不来见孤又如何,孤去见她便是。取孤的易容丹来。”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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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霓端坐正厅,望着面前送来的一叠叠精致菜肴,冲领头的婢女微微一笑,“你,站住。”
于是其余奉碟的婢女有序退下,领头的只得冲盛霓屈膝一礼:“嘉琬殿下有何吩咐?”
盛霓目光在满桌的菜上一扫,随手指了一个捏制精心的花妆糕点,“本宫没胃口,那个赏你吧。”
婢女面色微变。
盛霓毫不掩饰地冷笑:“怎么,总不会是菜里下了毒,不敢吃吧?”
婢女不作声,只将头埋得低低的。
盛霓见她这副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身子向后一倾,好整以暇地道:“连本宫的赏都不肯领,不知是谁教出来的好规矩。也罢,左右本宫在这儿得闲,便好好教教你‘规矩’,如何?”
那婢女面上闪过慌乱,张了张口,又不知能说些什么。
晚晴厉声哼道:“谨王殿下只说请我们公主留下歇息,却没说我们不能请旁人作陪,你既主意这般大,便留下来好好陪公主说说话吧!”
婢女慌忙跪下,“嘉琬殿下恕罪!这菜里……这菜里……放了安神药!谨王殿下说,要嘉琬殿下在此处好生休息,别……别想着耍花招。”
“荒唐。”盛霓听得面色越来越冷,柳眉一竖,“将这些饭菜都给本宫扔出去砸了!”
婢女吓得连连磕头,求饶无果,只得照做,哭着被谨王那边掌事的拖走了。
晚晴气得七窍生烟,“连圣上都不曾这般亏待我们小殿下,他谨王还有没有良心,竟如此对待自己的姨妹!若传出去,还做不做人?”
“他这是与我们撕破脸了,你便是骂破了喉咙又有什么用?”盛霓语含冷意,纤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敲在桌面上。
眼下自己被封锁在谨王的院落里,无法传信出去,阿七他们久等不到自己归来,顶多只能差人打听几回,定会被谨王回绝。
便是徐九公子察觉有异,联合了礼部众臣威逼谨王,也未必有用。
唯一有可能冲破谨王防线的,是白夜……
想起这个名字,盛霓不由攥紧了膝头的裙裾。
不知他的伤怎样了。
东宫,那些信,字字句句,摧心剖肝。
那他呢?在那件谋杀案里,也发挥了作用吗?
否则,他又为何同样流露出对证据的莫大兴趣?
曾经所有疑惑的,被那些信件串联起来,竟形成了完整的逻辑闭环。
盛霓挺拔的脊背一点点塌下去,最后抱膝蜷缩在了坐榻的一角。朱柿色的裙裾长长地垂下坐榻,珠翠金钗的光泽隐在阴影里,仿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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