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侧妃来一趟萧府,没问出魏王的消息,反倒受了一肚子气,离开时都是冷着脸。
萧穗在魏王身边多年,魏王表现出对她有意,她也不是根木头,懂得如何选择对施家有利。
仅凭一个宜侧妃,动摇不了她的地位。
裴元淮差人搜查京城的事闹得满城皆知,纵萧穗答应了同他谋事,但在这个关节眼,她不可能任他继续查下去,自己视若无睹,若连这种小事都摆不平,魏王也不会如此信任她。
裴元淮要搜查逆贼,那她便给他。
隔天早晨,有人在出事之地刺伤巡逻侍卫,抢了令牌打算逃出京城,被另一波巡逻的侍卫察觉异常,正围攻准备将其拿下,此人喊出一声世道不公,四处逃窜,最后一具穿黑衣的瘦弱尸首最后被人在水井中发现,伤痕累累。
世道不公,又是什么事不公?寻常百姓最爱凑热闹,那天捞尸体时还围了一堆人,一连几天闹大了两件事,抓叛贼,死刺客,都是说不清的,让人很容易便把事情联系起来,萧穗安排的人在其中引导,也没人再往魏王身上想。
萧穗是想脚踏两条船的人,是成是败,她想的只是稳住萧家的地位。
想刺杀她的人从没少过,萧家地牢里关押的刺客还有好几个,死几个人,弄出几具尸首,对萧家而言,轻而易举。
裴元淮要肃清朝堂,魏王和姜相都会是绊脚石,同样的,魏王若是成功登基,裴元淮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不确定裴元淮到最后会不会守口如瓶,但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她只能上裴元淮那条船。
魏王不是傻子,既要瞒过他,又得做到不背叛,只能比从前更加小心谨慎。
他此次提早回京,必定是早做了准备,萧穗那晚同他相见被裴元淮打断,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即便她打算按兵不动,也须得想方设法再见他一面。
京中不太平,捉拿魏王的事萧穗圆了过去,她还没寻到机会找秦鲤,裴元淮的信先送了进来。
他让她去后天晚上戌时去负荆请罪。
萧府书房,深沉的夜色笼罩天空,婢女掀开幔帐,跪在地上,双手端上今年的新茶,萧穗摆手,让她退下。
寒凉之夜肃静无声,案桌上热茶氤氲,几沓文书堆在手边,萧穗抬手,就着昏黄烛光,将这张薄薄的信纸点燃,松手丢进茶杯中,任其烧成认不出的灰烬。
裴元淮此举,无非是要她去约定之地,为搅坏他计划的事负责。
萧穗慢慢揉着额头,没人会比她了解裴元淮的执拗,小小年纪藏了一肚子便她不曾知道的坏东西,从他和魏王中选,并不是万无一失的选择。
形势严峻,魏王是聪明人,连镇南侯都能拿来做饵,什么时候给裴元淮定个谋害先帝、谋权篡位的罪责,只是时间问题。
即便他想放长线,捉大鱼,如今被步步紧逼,日后更不可能给裴元淮羽翼丰满的机会,最多不过三个月,他必定会对裴元淮下手。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只能让萧家变得更有筹码。
……
萧穗的行踪一向是旁人关注的要点,尤其是在上次裴元淮派人搜查京中叛贼之后。
除了别人外,宜侧妃想见魏王,也暗中派了人在侯府附近游逛,如今萧穗单独出门,又是前去见裴元淮,格外小心谨慎,私下里换了两趟车。
冬日的凉风刺骨一般,夜色如块黑漆漆的布,遮住皎洁月亮,嬷嬷提灯笼走在前头为她领路,萧穗身上穿灰羽大氅,手里抱着暖手炉,穿过庭院。
她见到裴元淮时,他着一身干净深色袍衫,正在慢慢斟酒,头也不抬,道:“萧姐姐迟到了。”
萧穗扶着案桌慢慢跪坐在一旁,坐姿端正,长发垂在胸前,开口道:“若是为了街头刺客一事寻我,大可不必,这种杂事我若不为魏王殿下摆平,他迟早觉得奇怪,我是为了萧家帮你,有萧家在,你不用担心我叛变。”
“萧姐姐一心一意为魏王,我多几分顾虑,并不为过,”裴元淮手肘靠膝盖,摇着酒杯开口道,“当日答应萧姐姐,是看在萧姐姐诚心合作的份上,但魏王不过出一点小事萧姐姐就急于替他摆平,倒是格外偏心向他,难不成有他的下落?”
萧穗心想即便她私下投靠他,但她明面上还是魏王的人,做这一切不过理所当然,何谈偏心二字?
萧穗抬头看他道:“你何必要在这种事上咄咄逼人,不是谁都可能知道魏王行踪。”
裴元淮把手中的酒伸到她面前,慢声道:“若萧姐姐知道,那萧姐姐会说吗?”
萧穗看着眼前这杯温酒,慢慢抬手接过,抿了一口暖身子,她要放在桌上时,他突然紧攥住她的手腕,萧穗手腕上的白皙肌肤泛出红印。
她视线扫过他,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道:“我若是你,不会因为这种事专门寻我出来,你在生气,为什么?如果我在魏王那里失去了信任,对你而言也并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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