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
珍珠惊愕地看着祝景柔,又望了望外头风雪交加,震惊无比。
她何时跟来的?自己这一路竟没察觉!
唉,方才应该让翡翠陪着小公主,不让她乱跑才对,外头这么冷,也不知道她一路跟来有没有被冻伤。
康公公也十分惊讶,虽然他向来趋炎附势,但眼前这小人儿到底也是正经主子,应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他躬身道:“参见公主殿下。”
祝景柔并没有理睬他,只是拉着珍珠的手指,固执道:“姑姑,咱们回去吧。”
两个人的指尖一样冰冷,珍珠觉得自己仿佛在摩挲一块玉石———她没有摸过玉石,但是她觉得玉石就该是这样的。
冰冷、细腻、坚硬。
“奴婢……”珍珠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殿下怎么亲自前来了,奴才早已经把殿下需要的东西包好,马上叫人拿过来。”康公公的态度倒是变得快,尊卑有别,他私下再怎么瞧不起祝景柔,也绝不敢在明面上显露出来。
“我不要。”
祝景柔朗声道,康公公愣住了。
祝景柔依旧扯着珍珠的手,第三次道:“我们回去吧。”
似乎不答应她,她就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珍珠有些犹豫,现在所有人都等着她说话,可是轮到她能做主的时候,却左右为难起来。
小太监已经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上头盖着一块布,想来里头就是煤炭了。
原来这些煤炭只不过是康公公一句话的事情,却是她方才怎么求都求不来的。
她悄无声息地扯了扯嘴角。
公主尚幼,自尊心强,想来是不愿看着自己对别人委曲求全,但是公主不懂事,难道她也不懂事吗?
这种时候,自尊不过是逞一时之能,但是这些炭,却足以让她们好好过完整个冬天了。
想到这儿,她蹲下来,拢好祝景柔耳边的发丝,道:“殿下先到旁边等着好不好,奴婢和康公公许久不见,还有一些话要聊呢……”
“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好糊弄吗?”祝景柔静静看着她。
“不、奴婢……”珍珠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语塞,有些慌乱起来。
“我是主子,你是宫女,我说回去,你就得跟着我回去。”
珍珠一怔,看着她认真地看着自己,明明只是十岁的孩童,即便此刻故作严肃,也是难脱稚气。
但是孩童的倔强最难对付,她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殿下,不要任性,咱们需要这炭。”
“不需要!”祝景柔突然吼了出来,像一头愤怒的小兽,“咱们什么都不需要!这些年不也都这样过来了吗?咱们不需要这些破炭!你不需要求这些奴才!”
她指着一旁的康公公,眼里的怒火一览无余,却隐隐有水光浮现。
康公公慌张地盯着她的指尖,额头不断冒出汗珠,这一闹起来可不光彩,若是被其他宫里的奴才瞧见了,第二天就要传遍整个后宫了!这让内务府的脸往哪搁?
他拼命和珍珠使眼色,让她赶紧把自家主子弄走。
珍珠有些愕然,她第一次见祝景柔发这么大火气,连忙想把她搂到怀里。
祝景柔往后推了一步,威胁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自己走,你就再也别想找到我了!”
“殿下!”珍珠顿时急了,伸出手便要拉住她。
康公公瞧见这一幕,暗自窃喜。走吧走吧,都走,免得在这里扰人清净,给了台阶都不下,真是不知好歹。
祝景柔见珍珠伸出手,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踉跄了一下。
“啊呀!”
一声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惊呼。
祝景柔落入了一个层层叠叠的裙摆里,柔软又轻盈,像是坠入了满是丝绸的梦境,鼻尖瞬间萦绕着芬芳的香气,甜腻得叫人不愿醒来。
但是下一秒,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撞到人了。
她匆忙转身,发现竟是一女子立在门前,身后跟着一群宫女,气势浩浩荡荡。
女子身材高挑,面容带着少女的傲气,一头乌发盘成复杂的发髻,上头尽是金玉琳琅,身着洒花锦缎华服,披的是孔雀翎的袄子,一看便是宫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再往下一看,她那件华服的裙摆,竟结结实实被自己踩了一个大脚印!
这……是谁?
珍珠一心在祝景柔身上,竟也没注意到门口何时又来了一个人,更要紧的是,她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她也看到了那件华服上的黑色脚印!
祝景柔马上僵在原地,毕竟是个小孩子,知道自己犯错了,马上手足无措起来。
果不其然,女子低头看到冲撞她的小女孩,又看了看自己衣裳上的大脚印子,马上皱起了眉头。
还未等女子开口,康公公马上挤到前面来,下一刻便忙不迭跪下,恭敬道:“参见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祝景柔有些发愣。
珍珠毕竟见识多,即使没见过这人,也立刻意识到了这是哪位人物。
趁康公公下跪的时候,她也连忙蹲下来,把祝景柔拉到自己身边,轻轻压着她的肩下跪。
祝景柔不明所以,似乎还没弄清楚状况,但是也老老实实跪下了。
毕竟眼前这女子虽年轻貌美,但是展现出来的气度却非同一般,不同于后宫那些娘娘的恃宠而骄,还多了几分自信与从容。
她有些心虚。
女子没有理会康公公,径直走过他,来到了祝景柔和珍珠面前。
珍珠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云昭长公主祝景乾,虽然没有仔细瞧过她的脸,但是这等打扮,确实和那日远远瞥见的模样大同小异,都一样张扬富贵。
听闻云昭公主蛮横得紧,目中无人,之前陛下为了她力排众议修建了公主府,今日怎么又回到了宫中?
她还来不及继续想,只听得祝景乾缓缓开口:“你方才撞到我了。”
珍珠心中一紧,听这等语气,显然是要问责的意思,她害怕极了,握着祝景柔的手也微微沁出汗来。
“你为什么不道歉?”祝景乾见两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又问道。
珍珠刚要开口,祝景柔却先一步抬起头,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对不起……”
“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珍珠连忙开口,希望把一切都承担下来,毕竟听闻祝景乾向来斤斤计较,若是得罪了她,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谁知下一刻,祝景乾抬起了手制止她说话,又转头看向祝景柔,道:“没关系。”
“啊……”祝景柔有些懵,手指头不断抠着衣角。
祝景乾顺着她的指尖,把目光移到她的衣角上,看到那几块补丁和磨损的毛边,尺寸也不太对,不由得皱起眉头。
珍珠小心翼翼地观察她,见她又皱起眉头,刚放下去的心又紧到了嗓子眼。
“你是哪家的宫女?这身衣服都这么破了,也不舍得新做一件穿。”
“我……”祝景柔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断看向珍珠,可珍珠脑筋有点没转过来,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主子对你很苛刻?我瞧着你和我长得也有些像,要不你们一起到我府上吧?”祝景乾又道。
珍珠张了张嘴,却发现无从说起。
这让她往哪说?
祝景柔是你的皇妹,自然长得和你像了。
可这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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