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筹透过屏风瞥了眼江明月的背影,他不明白她为何生气,单单因为这枚玉佩给出的时间吗?苏执筹不明白但身子已经转过去面向里间的江明月,“不会。”
江明月本就在气头上,听他说出口的二字一时摸不着头脑,什么不会?是不会给别人吗?多说几字会变傻吗!
于是江明月勉为其难地起身,透过屏风与苏执筹对上眼,“你不会给别人,为何现在给我?”
“不论是谁救我,我都不会给。我本就不是知恩会报的人,更何况这枚玉佩这是在这苏府中代表了我的身份,能供你自由闲逛。”
“就这么简单?”江明月明显不相信,她直接下床光着脚走到苏执筹跟前,“那你为何从小就戴着?”
“母亲给的,证明身份之物。”苏执筹说得平淡,却不曾直言为何要证明身份。
至于原因就要追溯至苏执筹刚出生时,他的出生惹得苏夫人凌梅差点血崩而亡,遂苏夫人不喜他。而一日府中来了名道士,他直言苏执筹印堂发黑,冲撞了苏府的官运。而苏执筹出生的那年苏正松仕途坎坷不断,屡遭贬谪,于是苏正松信了老道的说辞,将刚刚满月的苏执筹送去了寒山寺,那枚玉佩是凌梅给予苏执筹的信物,不是希望苏执筹能凭玉佩回家,而是给她自己的未来留一条后路,毕竟是个男孩。
凌梅当年留下的这条后路果真用到了她身上,苏正松在送走苏执筹后的几年内就升为了三品官,苏府大房一脉子嗣凋零,苏正松便开始纳妾,凌梅虽然不肯但碍于自己的儿子已经被送走遂也未曾抗拒。结果等来的却是妾室一胎又一胎的子嗣,而凌梅的肚子迟迟不动声色,她的正妻之位便有了摇摇欲坠之感。于是凌梅就想到接苏执筹回来,只可惜苏正松不肯。最终促使苏正松首肯苏执筹回来的还是他的庶子一个接一个的不成器、不举。
苏家不能没落在他手里,而当时接苏执筹这个已经考中举人的儿子回家成了振兴苏家下一代的关键。
苏执筹确实争气,十六岁凭借科举入仕,十八岁成为天子近臣,二十岁位居首辅,如今二十一岁已有只手遮天的权势,只可惜他对苏家人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圈养,就连苏正松也对他发怵。
闻言,江明月忍不住好奇,“唉,还没问你是什么什么时候回苏家的。”
苏执筹轻瞥了眼她白净的脚丫,剑眉微微一蹙间,他起身往里间走去拿起床前的鞋就回到江明月面前,“坐。”
他蹲下身握起江明月的脚踝,一边将鞋袜一一为她穿上,一边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你走后的第二年。”
“那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刚问完,江明月就自言自语地回答:“也是,你都做了首辅了,日子怎么说也是富贵的。”
苏执筹的手微微一怔,他垂眸藏起眼底的失落,片刻后便起身坐到了原先的位置。
苏执筹:“那你呢?”
江明月抬头想了一会,这七年她都一键跳过了,什么也不知道,于是她只好模糊地笑着揭过:“都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
“那位大侠不跟在你身边了吗?”江明月突然想到就随口一问,实际上心思已经在挑选糕点上了。
而苏执筹却认真回答:“走了。”
“去哪了?”
苏执筹微微一顿,他将季怀风的骨灰按他的要求洒在了长河中,顺水逐波,自由浪荡。该怎么回答江明月呢,本以为这两字她能懂,结果还喜欢追问不休。
“没埋在土里,洒在水里了,所以不知。”
江明月心中一怵,她还想追问原因,但又发现问了也是无济于事,不如不问。
用完午膳后,苏执筹起身就要离开,“哎,你不是说给我了吗?”江明月瞧见苏执筹拿起芙蓉玉佩,立刻伸手攥住他的手腕。
“你不是不要。”
“我要,谁说我不要。”
苏执筹睨了眼江明月,等她放手,他才起身离开,全程江明月都不敢再争论一个字,好在他还是把芙蓉玉佩留下了。
眼见苏执筹走远后,江明月吃好喝足就捧着玉佩乐开了花。
苏执筹走至走廊中间就听见了江明月的欢呼声,他不禁驻足停留随着她的欢笑而轻轻勾唇。
“风青。”
“在,大人。”
“日后你还要在江明月周遭守着,别让那些杂碎污了她的眼。”
说完,苏执筹头也不回地迈出了正衡院的门槛,向执勤阁去。
而江明月一拿到玉佩就去衣柜里拿了身好看的衣裙,换上后才出了正衡院。不过,江明月能走动的地方有限,跟在身旁的彩铃只许她往后花园走去,说是苏执筹的吩咐。
“为何不能去其他院子?”
“夫人,那些院子都住了人,去了恐怕不妥。”
江明月点了点头,她不是个喜欢为难人的,彩铃既然劝她,她也听得进去。更何况这苏府的后花园还真是大,比她在江家的院子都要大上一倍,里面还有一个湖泊,湖泊中央有一方三面环水的亭子,湖中种了荷花,不过到这个季节,只能瞧见枯萎的荷叶了。
除了湖心亭稀奇外,后花园内还种了各式各样的花木,很稀奇,江明月甚至叫不出大半花木的名字。她逛了许久,一回头远远就瞧见一位妇人正隔着湖泊望向她的方向。
江明月拿着手中的折桂,回视湖泊对面的女子,距离过远,江明月看不清她的具体样貌,单从周身体态来看,那妇人周身华贵,气度慈善华贵,像个活脱脱的菩萨娘子。江明月在这头欣赏,对面的妇人已经在与身旁的丫鬟说起了闲话——
“那就是思归带回来的女子?”妇人抬首眺望江明月,她微微摇头,忍不住鄙夷:“小家子气,从寒山寺回来后不仅不孝,眼光也差。给他安排的世家小姐看不上,竟看中这种货色。”
思归是苏执筹的字,这说话的妇人便是他的生母苏夫人:凌梅。
凌梅是永宁侯府的嫡次女,上头有两位兄长和一位长姐,长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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