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鱼的事情，方时尔就被按捺不住兴奋的谷千拽进了会议室。
屋里的气氛早已热络，显然，众人等候的主角终于到了。
这事得从昨天说起，扶予已经提前告知大家，方时尔也需修行入道，当务之急是为她选一位合适的引师。
上午她没来时，屋里几位就为了谁来当这个师父争过一轮，如今正主到场，这场“选师大会”才算正式拉开序幕。
当场表态愿意收徒的有三位：阮流霜、谷千，还有老包。
1号候选人：阮流霜
“女子修行，以音修为雅，而声乐之中，筝为翘楚。”她指尖轻叩桌面，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的雅致，“跟我修古筝，远胜舞刀弄枪。以音控人，以音杀人，皆可不动声色、不费吹灰之力。”
2号候选人：谷千
“音修尽是些华而不实的花架子！”谷千当即反驳，语气豪迈，“剑修才是修真正道，一剑出则山河变，大开大合何等痛快！你看那些小说，主角哪有不是剑修的？况且上次陪你去医院，我瞧你性子坚韧，正是剑修的好苗子。”
3号候选人：老包
“剑修是厉害，就是穷得叮当响啊。”老包摸着下巴笑，语气实在，“入我符之一脉就不一样了，博大精深且不用喊打喊杀，随手丢张符纸，便能御敌于千里之外，干净不沾血。关键是修符赚钱，一张天阶符箓，那可是价值千金。”
方时尔听得心头微动，三位的提议各有吸引力。
音修能补她近战的短板，控敌杀人都隐蔽；
剑修既能补强弱项，还能强身健体，听着就痛快；
至于符箓，她可是亲身体验过的，上次正是靠着千变万化的符箓，把看守的魔修一个个骗出来逐个击破。
就在她纠结时，一直沉默的冷彦忽然开口：“不如先检测她的天赋灵脉，适合什么便修什么。”
修行讲究一个契合。音修需水木柔和的灵脉，剑修以金灵脉为上，符箓虽不拘灵脉，却更看重画符的天赋。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他们倒真没考虑过，方时尔或许不适合自己的功法，甚至可能根本无法修行。
毕竟能待在天界的，哪个不是人中龙凤，放到小说里都能独当一面，谁会想到“不能修道”这种情况？
众人觉得有理，扶予当即抬手，掌心浮现出一个古朴圆球，左右两侧分别盘绕着龙凤纹路，正是鉴灵台。
“把手放上去就行。”他解释道，“这是仙界最新款，走的时候长宿仙长硬塞给我的，说让我顺便物色些好苗子，天界许久没添新人了。”
那位长宿仙长是出了名的碎碎念，不达成目的绝不罢休，他不堪其扰才带上，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方时尔依言走近，将手覆在白玉般的鉴灵台上。一阵刺目的华光骤然充盈整个会议室，却又转瞬即逝。
众人面面相觑：“这老古董坏了？”
“最新款哪能这么不经用。”扶予皱眉，转向方时尔，“再试试。”
方时尔心里掠过一丝不妙，擦了擦濡湿的手心，再次将手贴了上去。
这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
五彩华光再次闪烁，依旧快得像错觉。
她无措地收回手，看着屋里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那丝不妙的预感终究成了真。
“把你的手给我。”扶予开口。上次他只给方时尔渡了仙灵气，并未细查她的经脉，如今这情况，他心里有了些猜测，却还需亲自确认。
半晌后，扶予松开手，神色复杂：“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
“你不能修道。”
出乎意料，方时尔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之前听说要修道时，她总觉得像做梦般不真实，如今尘埃落定，悬着的心反而踏实了，并无太多失落。
“那好消息呢？”
“你是极品五蕴灵根。”扶予缓缓道，“按理来说，这种灵根能修行一切功法，但你体内经脉淤滞不堪，还格外脆弱，根本无法发挥五蕴灵根的实力，所以才不能修道。”
这算哪门子好消息？方时尔失笑。
但她也没太过沮丧，她从来都把自己当成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这些超凡的能力本就未曾拥有，自然谈不上失去。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修行。”见多识广的老包忽然开口，“她不是有破妄眼吗？这神通对灵脉天赋没什么要求，大可专修此道。”
“可天下懂破妄眼修行的就一家。”阮流霜蹙眉，“咱老大不是和那边有仇吗？”
谷千立刻追问：“谁啊？什么仇？”方时尔也竖起了耳朵，显然更想吃这个瓜。
魏修竹看了眼扶予，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缓缓道：“天界的另一位战神，易家那位。
当年老大和易家战神的亲妹有婚约，传言说老大把人给弄丢了，后来被关了天界大牢。
是易家战神强硬闯进天牢，说要老大以命抵命，才把人捞了出来。闹了许久，易家终于松口放人，可老大也身受重伤，养了很久才恢复。”
这瓜够劲爆！
众人齐刷刷看向扶予。
他像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抬眼，目光落在方时尔脸上，语气郑重：“这件事我会解决。可能要晚一点，但你一定能修行的。”
方时尔那颗刚落下的心，莫名又提了起来，只是这次，心里多了些不一样的暖意。
下班后，方时尔难得约了好友云渡月小聚，聊了聊近况。能说的她都随口提了提，只是有些心事终究难以言说，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散场时才晚上九点，往日热闹的街道却透着几分冷清。
妈妈的电话恰好打来，反复叮嘱她最近路上不安全，一定要小心。
方时尔笑着应下，她都入职神仙公司了，还怕这些？
可走了没几步，那种若有似无的窥视感便缠了上来。
她回头张望，街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能压下心头的异样，加快了脚步。
·
翌日，方时尔精神奕奕地早早到了工位。
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条鱼。
还好，活得好好的。
今天她的核心任务是筹备直播。
直播地点选在了公司东北角的空地，所需用具都已备齐，唯独缺了最关键的——直播内容选题。
不过对此，方时尔心里早有盘算。
她径直走到前台，凑到阮流霜面前。今日的阮流霜艳光四射，一身灰紫色高开叉短旗袍衬得她身姿娉婷，肌肤胜雪。
方时尔忍不住吸了口气：“流霜姐，你有空吗？”
“怎么了？”
“想跟你沟通下直播题材。”方时尔笑着夸赞，“对了，你这裙子也太好看了，衬得你皮肤巨白！”
“巧了，正想跟你说这事。”阮流霜眉眼弯弯，“裙子是寻宝上网购的，我发了买家秀后，店家还联系我想让我当模特呢。”
方时尔竖起大拇指，这话绝对不是吹牛。
阮流霜的颜值，就算放在娱乐圈里，也是毫不逊色的大美人。
一番长谈后，她尔顺利拿到了想要的直播素材，方时尔意满离。
她要赶紧把素材整理好，直播时间就定在四天后。
这素材是阮流霜的真实经历，方时尔觉得得先拍几条预告引流。
接下来几天，她为了拍预告下班都挺晚，好在效果出奇的好。
更意外的是，魏修竹竟然转发了预告，还留言说会去捧场。
他主演的剧刚播完，正是热度最高的时候。这条转发一出，不少粉丝好奇点进视频，瞬间就被画面吸引。
视频里，身着白衣的女子抚琴，琴声哀婉低诉，听得人心里酸酸涩涩的。
粉丝们纷纷猜测，这是不是哪家资本要力捧的新人。
·
这天，方时尔忙到快十点才到家附近。
那种熟悉的窥视感再次出现，比上次还要强烈。
看来之前的感觉绝非错觉。
不过她也不是毫无准备。
早就找老包要了好些符箓，此刻摸了摸手上的储物戒，方时尔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跑。
走过一个转角，她迅速从储物戒里取出流云纱披在身上，躲到背光处静静等候。
流云纱能极好地掩盖身形，只可惜挡不住影子，在灯火通明的路上没法偷袭，但用来埋伏足够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神形谨慎的黑衣男子快步走来。他发现路上没了人影，又往前追了几步，见依旧空荡荡的，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骂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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