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府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想来有什么隐情。”许回应下了邀约。
待许回换下官袍赶到孙羊店之时,何知府已经翘首以待多时了。
“许大人,别来无恙。”
“让大人久等了,是我之过。”
“无碍,原是我失礼,临时求见大人,多谢许大人赏脸俯就。听闻大人去了大理寺,可还顺利。”
许回抬头打量了何知府一番,确定他面色凝重,双眼间是压抑不住的愁绪。
她暗忖:这何大人倒掌得住,不知被什么棘手之事难住了,有求于自己。
她恳切地说:“某在大理寺上任不过一旬,一应事务还未厘清,尚在学习当中。却不知何大人有什么事儿用得着我呢?”
何知府尴尬地揪了揪自己的胡须。
真是的,年轻人怎么不知道给长辈留些面子呢。
他顿了顿,措辞道:“事情紧急,我便不同许大人绕圈子了。前几日,有一桩案子闹到了汴京府衙门,我,我无能为力了,不知许大人肯不肯帮手?”
许回忙说:“是什么案子?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自然责无旁贷。只是大人审案的经验原比我丰富,连大人都无能为力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何知府叹了一口气,“唉!光会查案有什么用呢,到底要受到各方裹挟,还得在别处下功夫。远的暂且不论,单说当日齐王府的长史状告你偷盗一案,若不是有你在场,我如何能轻易处置齐王?”
许回对齐王有了改观,不欲多谈过往,便问:“大人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何知府又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了。
原来,前几日有一个寡妇到汴京府衙门击鼓鸣冤,状告小叔子在亡夫七七之日,伙同宗族谋夺家产。
何知府召来被告一问,男子却是另一套说辞。
他说他同大嫂有私情,大哥的儿子是他和大嫂私会所生。现在他大哥死了,他膝下无子,便想将儿子认回来。自然,他大哥留下来的遗产他也打算一并接收了。毕竟孩子还小,又懂什么呢?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替儿子筹谋。
那寡妇矢口否认,指天发誓,言独子是亡夫的亲骨肉。她恪守妇道,从未对不住亡夫。
打眼一看,谁对谁错,何知府心里便有了计较。
这男子明摆着是想要侵吞寡嫂幼侄的家产,俗称“吃绝户”,故而才编造了这一套说辞,攀污大嫂。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般香艳的绯闻杀伤力极大。
何知府倒是想替这寡妇伸张正义,只是男子咬死了他跟寡嫂有了首尾,这孩子便是二人背着大哥生下来的。还拿出了一个香囊,说是寡嫂的爱物,情浓时对方所赠。又言之凿凿说寡嫂背上有一粒痣。
这般煞有其事,唬住了不少人,何知府拿他也真没有办法,那寡妇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呐!
“孝”字比天大,这男子若真是孩子的生父,孩子却不能不认他。
事情顿时棘手起来。
寡妇将府衙的种种刑罚都受尽了,仍然不改口,坚持自己是清白,儿子是亡夫的骨血。
何知府心里明镜一般,这女子多半是被冤枉的,只是苦无证据。他想着拖一拖,好多些时日寻找证据。
然而,偏偏碰上了施仁。他最不是个东西。口中宣称要复兴儒学,严守孔孟之道,实质上不过是残害女人罢了。
此事不知怎么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连忙带着弟子赶了过来,指责寡妇不该抛头露面,更不该状告丈夫的兄弟。又说女人的话是不可信的,既然男子有了证据,知府就该及时结案,治女子的□□和诬告之罪!
“大人素来秉公执法,连齐王府诬告一案都能当堂审理,无惧权贵,今日怎么犹豫起来?莫不是惑于美色,偏心那个不贞之女!”
何知府火冒三丈。那女子生于乡野,虽然有几分姿色,可到底是苦出身,自己又岂会如此急色?
“不过是个普通农妇,施先生也要将祸水的污名扣到她头上吗?毫无仁义之心,这便是圣人的弟子?”
“不是为着美色,证据确凿,大人为何不替苦主惩治罪犯?莫不是收受了贼女子的好处!”
何知府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施仁在公堂之上指点江山,搅风搅雨。
施仁将那女子骂得狗血淋头,又疾言厉色,要求孩子唤男子为父。
孩子不愿,他又将孩子骂了一通,言孩子不孝。
说些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之类的屁话。
何知府招架不住,只好找借口脱身,将涉事三人收押,明日再审。
“贤弟,你这病究竟什么时候才好?你可把我给害苦了!”
同判靠在床头看书,见何知府愁眉苦脸地进来,恍惚间感觉这一幕格外熟悉。
他摇摇头将奇怪的念头赶跑,关心地问:“兄长可是又遇到什么难审的案子了吗?”
何知府愤怒地把施仁从头到脚骂了一顿,“老匹夫,惯会扯圣人的大旗!党同伐异,实属异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