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大家聚在一起也没少说三道四,这会儿你一扭脸,嫌弃哥几个不规矩,你哪一日说少了?你早干嘛去了?
齐王府的人忙说:“岂敢岂敢。只是,我们王爷颇为看中许王妃。这不,特意打发我来打探消息呢!”
有人讥笑道:“还有你们王爷不重视的人吗?前头那个周娘子,你们王爷不也是巴巴地凑上去吗?可谁知道,周家宁愿把女儿嫁给一个穷书生,也不愿嫁进齐王府。呵,齐王!”
拿齐王来压我们?齐王算个什么东西?
又有人说:“哪里来的穷书生?人家可考中了这一届的进士科!虽不是状元榜眼,可也应邀赴这琼林宴,今日也来了。说不准现在正同许娘子一道吃酒呢!四月金榜一帖,谁人不夸赞城阳侯的眼光?可叫他寻了一个好女婿,进士出身,眼见着是要出将入相的。岂不比远离京城的藩王更靠得住,更大权在握?”
霎时间,众人都笑了起来,空气中满是快活的气息。
齐王府的人讪讪一笑,也不敢反驳。
说话的这几位都是他的狐朋狗友,大家手里都有彼此的把柄,不会有人为了保全主人家的颜面愤而去告状。
一旦捅出去了一桩,那之前说过的混账话岂不是全要被翻出来,谁又能落着好?
倒是素日里同他交好的人开口周旋,“你这小子别在这里现眼了。许娘子已经进去了,你们王爷吩咐的话也算是办成了,竟还是滚回去复命吧!”
好兄弟,他们人多,你又说错了话,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齐王府的人便说:“我若是就这样回去,王爷还不宰了我么?几位哥哥行行好,你们亲眼看着许娘子进去了,便将事情同我说说吧!改日我请哥哥们去孙羊店吃酒!”
“好,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赖账!”
“兄弟们怎么说,咱们就告诉他吧!”
众人三言两语笑着将事情说了。
齐王府这人细细地听了,预备回去跟王爷好好学学。
正说得热闹呢,打宫门里头轰出来一个人。
众人都放下了手头的事儿,定睛看去。
“诶,这不是朱大人吗?”
有眼尖的看客已经认出了被赶出来的倒霉蛋的身份。
只见那朱大人神色凄然,发髻散乱,本该戴在头上的幞头纱帽被抓在手里。
他被两个侍卫如拖死狗一般一路拖了出来,不知道遭受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朱大人是新衣库衙门的长官,这会子能出什么事儿呢?”
“是呀,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发落人呢?”
众人议论纷纷,暗中猜疑。
押送他出来的侍卫将他扔下,便回去复命了。
大家见状连忙围聚上去,七嘴八舌地问:“朱大人,这是怎么了?谁害你变成这样的?”
“许回,我跟你不共戴天!”朱典箕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骂道。
“我们许娘子?”齐王府的人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声。
他的同伴们也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齐王府这人短暂震惊后迅速冷静下来,朱典为什么倒霉他不关心,可是事关许回,他不得不多问几句,回府也好有话向齐王禀报。
于是他左推右挡挤开堵在前边儿的人,冲到朱典面前,假意同情道:“那许娘子……许回,她做什么了?怎么连累大人到如此地步!”
朱典凄凄哀哀地将事情都说了。
原来,许回一迈进集英殿的大门,就引起了轰动。
无他,实在是那模样太滑稽了!可谓是真正的沐猴而冠了。
衣服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袖子和裤脚都折了几道,用红绳绑好固定,勉强不妨碍手脚。那长袍也如法炮制,在腰间折了些褶皱,用红封系好,以免衣裳拖地。脚上的乌皮靴像两只小船,也不知她是怎么穿上的。
如此一来,在众位大人眼中,许回的穿着打扮便极为有碍观瞻!
大家都立刻转过头去,不敢多看,非礼勿视。
更有那性子急的,骂道:“许路明,你也太不像话了!你是怎么教女儿的?《女则》、《女诫》束之高阁也便罢了,礼义廉耻四个字也不教吗?如此衣冠不整却堂而皇之地进宫赴宴,不仅行径轻浮,更是对官家的大不敬!”
许路明怒目而视,“小女身上的礼袍乃是新衣库奉皇命而制,岂敢私自裁剪?”
许回抬手扶了一把摇摇欲坠的宫花幞头,而后说:“此乃圣恩,不敢丝毫损毁。”
众人都沉默不语。
新衣库和裁造院为了图方便,向来不考虑官员的身材差异,总是发放统一的官服。
可是谁也不愿意穿着不合身的官服出门交际,不舒适暂且不说了,主要是嫌丢人。大小也是个官老爷,连件合身的衣服都穿不上,传出去还怎么混呐!故而,几乎所有人拿到官服,第一件事就是寻摸一个好裁缝给自己改衣服。
朝廷固然不许官员私作官服,可官家也不愿看见爱卿们穿着不合身的官服上朝,朝廷的脸面总还得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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