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
漫画一登场就引来无数粉丝的角色,自带“丧妻”属性,有着适合一言不合就黑化的外表,年纪不大气质却很成熟。
……不过江朝总觉得,她会认为这少年眼熟,不单单只是因为“原著滤镜”。
片刻的分神,江朝就将注意力重新凝聚在少年们身上。
也是这时,江朝发现发呆的不止她一个。
“面对我还敢分神?”江朝觉得这届学生不太行。
她暗自觉得,可能是环境改变、少了点紧张感,面对她这个特级咒灵的外表,小辈们居然还敢开小差,“你们是在小看我么。”
她抬手,红线顿时向他们而去。
乙骨忧太让狗卷棘退后,自己挥刀截住了红线的攻击。
鲜红的线无形却锋利,眨眼间控制了他的武器。
因为红线的侵蚀,没有解开的布被撕碎,露出里面并未出鞘的太刀。
江朝见他这个情况也没有战意,不由挑眉。
“不拔刀?”
“……我不会对您动手的。”
这让她有些惊讶,“哦?”
“您曾救了里香一命。”
他的话唤起了江朝的记忆。
啊,原来是这样吗。
她当初确实顺手救了个差点出车祸的女孩,也看到了想救女孩但没有赶上的男孩,但当时没想到会是祈本里香和乙骨忧太。
更没想到这时候才发现,她和谐了一个重大事件。
不过无所谓啦。
反正被她和谐的又不止这一个,整个日本不都被她强制改革了么。
对面没有战意,江朝也提不起兴致打架。
“没意思。”她松手,草人随之消失,“既然遇见,就替我给你们老师传个话。”
乙骨忧太看出她还记得当初的事情。
这让他心里某些难得的情绪发胀,不由敛目遮掩,“您说。”
身后的狗卷感觉到他的异常,若有所思地瞥了他几眼。
“就告诉他——”
“‘你(们)的好友变成妖怪回来了’吧。”
江朝随口玩了个梗。
也不管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她便消失在忽然浓郁的雾中。
“……走吧。”乙骨忧太直到她完全消失,才收回视线,“正好我回来的事情也要和五条老师汇报。”
“大芥?”
“没事,毕竟是藤原前辈,即便成为咒灵也……不过,暂时先别透露给政府吧。”
“鲑鱼子。”
带着狗卷回去,乙骨忧太再度看了眼江朝消失的方向。
替她转告老师的事情,他既然答应就不会反悔。
只是……
在那之前,他得优先告诉里香。
毕竟,如果是藤原前辈,即便再度成为他们的敌人,也会对女孩子宽容许多的。
[敌友]
日上三竿的时候,已经佛系很多的几位特级咒灵躺在生得领域内。
领域内的海水还是一如既往的广阔,虚假的阳光也没有真实世界那般刺眼,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暖。
自目睹真人怎么被那群疯了一般的咒术师折腾,他们便老实了许多。
——主要是没什么意思了。
要说报复人类,其实干久了也觉得无趣。
毕竟他们什么人都见过,虽然大多还是被他们视为蝼蚁,但也有几个看得上眼的。
除非有不长眼的家伙主动招惹,不然他们宁愿待在陀艮的生得领域、冷眼旁观新生咒灵和新生咒术师的菜鸡互啄。
“你这是个什么造型!”今天的漏瑚仍旧对陀艮的耿直表示糟心,“不要菜菜子那个死丫头说什么你就照做啊!”
被他训斥的陀艮在水里吐了个泡泡。
咒胎的外表早在数年前就蜕变成了真正的咒灵,不过因为菜菜子对他新造型的震撼,陀艮又默默换回了咒胎的样子,并一如既往地接受了菜菜子对它海草般发型的更改。
现在被漏瑚说,也是因为前几天它的发型才被换了样子。
……嗯,陀艮觉得漏瑚是嫉妒。
嫉妒自己和菜菜子的关系好,而花御也时不时送心灵挚友美美子花,唯独漏瑚孤家寡灵一个,只能和“亲手杀爱人”的真人比比惨。
“那两个死丫头怎么说也是咒术师,你们——”
虽然这么说,但每次她们来生得领域,漏瑚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它还恶声恶气地引导她们避开真人回来的时间,怕真人想不开把姐妹俩怎么样。
所以不论是陀艮还是花御,都当作没听到他的训话。
漏瑚也没数落太久。
只是生得领域总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时间久了就忍不住聊点什么打发时间,再不济出去溜达几圈,避开那几个杀神吓唬人类。
但是今天,果然还是不同的。
——砰!
生得领域被人为撕开了缺口,待在领域内的三位咒灵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但它们没有等到敌袭,而是看着一个被揍得脸着地的男人滑到了它们面前,一声不吭、看起来像昏死过去了。
紧接着,陌生的气息变得有那么点儿熟悉,熟悉到漏瑚下意识看向了咒力的源头。
踏着领域外阳光的少女外貌变化得不大,但周身的气势越上一层楼。
“哟,好久不见。”她朝它们打了个招呼,又走进来闭合了领域的缺口,一脚踩上了假装昏死的男人的腰,“诶呀,正愁怎么‘清理门户’,正巧想到附近是你们的据点,就想借用一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们还在这里啊!”
“你、你——”漏瑚指着她,半天没能说出完整的话。
“嗯?”江朝正编辑文本,看到漏瑚的表情却是笑了,“我知道你看到我很激动,没事,等会一起吃个火锅啊!”
关键词让漏瑚想起了被火锅支配的恐惧,它难得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把人赶出去。
但最后它还是没有。
“你怎么是这副样子?”漏瑚颇为复杂地认清了她的气息,是属于咒灵(妖怪)的,“没想到咒术师死后还能成为我等的同类。”
“哦,只是接手了亲妈的‘遗产’。”
因为接替了丑时的身份、用了白雾,江朝终于发现被雾同化的“异物”玖兰李土。
想到这么个角色一直暗中跟着自己的术式,不知道啥时候就会背刺她一下,她当然要做点措施,以绝后患了。
要知道第一本书就是他的存在让她差点儿填坑失败,也因为这个旧恨,江朝没留手,直接把他拖出来揍了一顿。
等到了陀艮的生得领域,她更是改写完了设定,让他带着“渣了藤原夫人的男人”这个身份彻底消失。
亲眼看到玖兰李土的身体变得虚幻,最后消失,江朝总算放下心来。
这样,她使用术式就不用顾及他,也不会在日后哪天回血族那边又看到他搞事了。
“好了,别那么嫌弃的表情嘛!”解决了隐患,江朝的心情也更愉悦,“好歹以后也是‘同僚’了,稍微热情一点啊,看看陀艮和花御,它们就很欢迎我!”
“谁和咒术师是同僚!”
“诶,这么说就不对了。”江朝升起食指,“你们是被人类畏惧的‘自然’,现在的情况我们都清楚,比起继续相互厮杀,不如督促人类将这个‘畏惧’贯彻到底——漏瑚,不想看他们重新拾起对你们的敬畏之心吗?”
她笑着抛出惊雷,“说不准,还能从咒灵进化为妖怪,最终重回神灵的宝座呢。”
谁都能看到咒灵,谁都知道千年前的怪诞世界存在。
既然如此。
不如让人与自然和解,让因负面情绪产生的、自然的咒灵,重新得到该有的尊重。
“你又想做什么?”漏瑚听出了她话中隐藏的庞大信息。
江朝偏头,语调轻松,“大概是……迎回神代?”
这是结果论。
准确说,她想找到一个平衡点,让不搞事的咒灵也拥有相应的权力。
而本就由自然孕育而生的咒灵,本质比起灾祸,更接近神的概念。
科技与神秘的对撞,历史与现代的融合。
她也想看看嘛。
千年以前的平安京若是辗转到现代,又会多么有意思呢。
漏瑚被她透露的消息震惊到。
不等它思考从咒灵变回神灵的可能,生得领域又来了两个客人。
——这次,是跟着咒具指引找来的姐妹俩。
江朝见姐妹俩看到自己却不敢过来,像是在怕看到的是假象,不由柔和了表情,伸开了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
她喊道,“恭喜我可爱的妹妹们成功找到了我,现在是奖励时间——要来一个迟到十年的拥抱吗?”
听到她的声音,姐妹俩终于回过神。
两人一个忍住了眼泪,另一个则快速伸手抹掉、假装自己没有哭,她们一同朝江朝奔来,死死地抱住了她,伸手抓着她的衣服不愿意放手。
因为姐妹俩的反应,原本还想为难一下她们的漏瑚瞬间噤声。
偏偏江朝一点也不领会他的体贴,在安抚姐妹俩的同时,还没忘记迫害他。
“漏瑚,代表重逢之意的火锅,拜托你啦。”
谁说重逢要吃火锅的!她就是故意使唤他!
漏瑚想大声拒绝。
但最后他只是狠狠地啧了一声,在陀艮和花御的注视下,认命地掏出了好久没用的火锅工具。
——他才不是因为怕她才妥协!
他只是……
他只是觉得,这冷清了多年的领域,或许可以多舔一个每天总有歪点子折腾别人的新伙伴。
[友情]
藤原石燕的回归,一开始并未引来风暴。
约是她出现的半天后,同期四人组的其他三人,从乙骨忧太的汇报及姐妹俩的回信知道了她的踪迹。
“特级咒灵啊。”知道藤原石燕的变化,五条悟却完全不紧张地来了句,“不愧是石燕,回来就给我们这么大的惊喜!”
“是惊吓才对吧。”
已经戒烟的家入硝子坐在校椅上,听到他这么说不免回忆起原来的事情,“……变成咒灵,是因为那个伤口,接纳了藤原夫人的妖力吗?”
五条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都是她。”
他注意到身侧的挚友表情奇怪,不免用手肘戳了戳对方,“杰,在想什么这么专心?”
“如果她成了咒灵……”夏油杰的语速很慢,带着点儿思考过后的谨慎,“以现在的局势,要是她顺应身份选择咒灵那方,你准备怎么做?”
他抬眸,看向自己的两位好友,“你们能像对待其它咒灵那样对待她?”
“怎么可能!”五条悟想也不想地反驳,“谁也别想再动她。”
家入硝子则相对理智一些地回答,“我们当然不可能为难她,但政府那边怎么办?他们的诚意不假,这些年也不像原来那群高层,很会掌握分寸。”
“如今局势刚刚稳定,再起动荡不知道会怎么样。”夏油杰根据她的话补充,但下一句便选定了立场。
“但我不会和石燕为敌。”
“说得像我们就会一样。”五条悟不甘示弱地回了句。
三人沉默。
新的特级咒灵出现,政府迟早会注意到。
他们想,与其被动地被政府发现,不如主动点破她的身份,也好借此暗中警告不安分的、想以她的身份做文章的人。
至于和藤原石燕对立?
他们一刻都没有想过。
就在他们商量具体办法的时候,姐妹俩有新的消息传来。
这次她们带来的是藤原石燕的传话。
她说,“没道理咒灵被咒术师消灭是正理,而无辜的咒灵因此反抗就成了罪大恶极——我要拿回属于咒灵的权力。”
正义的规则一直被人类抓在手中。
可谁又在乎那些极少数的、从不惹事的诡秘呢?
过去或许没有这么老实的咒灵,但现在有她了,而她不想继续被追杀,影响她的愉快生活。
换句话说,她这次归来,是为了促使不再搞事的那部分咒灵与人类共存。
——她想改变现有的格局。
而她的好友们,自然选择再一次帮助她,完成她的理想。
[雇佣]
和消息灵通的高专众人不同,对于鲜少和他们接触的伏黑甚尔来说,藤原石燕回来、还变成咒灵的消息还没传到他的耳里。
十年的岁月好似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除却出去找咒灵练手、顺便为了兴趣偶尔接任务后留下的新伤,他和过去没什么两样。
他一直住在藤原石燕留给他的房子里。
原本住在这里的还有他的儿子伏黑惠,但自从他到了年纪,上了高专,就干脆搬去学校住,留他一个人在家了。
这对伏黑甚尔来说没什么所谓。
即便是他还在家的时候,两人每天说的话也不超过十句。
甚至只有他兴起和儿子对战,试探儿子的实力增长时,他才会露出难得精神的表情。
藤原石燕留给他的钱让他在前三年能什么也不做地过奢侈的生活。
之后没钱了,伏黑甚尔也不像原来那样再去找女人。
没意思。
还不如找那姐妹俩,指导她们的体术,就当藤原石燕给他报酬的回礼。
直到姐妹俩去了华国,他又彻底闲了下来。
年幼的伏黑惠曾看不下去他的无所事事,说他颓废得像失恋。
伏黑甚尔对此嗤之以鼻,甚至说了句让他少学六眼那个小鬼讲话。
伏黑惠没有反驳,那时候还情绪外露的孩子颇为不服气,但还是没能再说下去。
因为他偶尔也会怀念藤原石燕。
作为身边的成年人中稍显靠谱的那一个,伏黑惠对她的印象其实不坏。
不过印象深刻,还是因为她帮助了他的姐姐、以及终结了他那不靠谱父亲继续流连于金钱和女人身边的生活吧……虽然至今,伏黑甚尔仍旧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就是了。
和其他人不同,伏黑甚尔一次都没有去祭拜过藤原石燕。
比起每年一次的“聚会”,他更乐意待在家里。
哪怕真相是除了休息,他平时其实不爱在屋里久待。
整个屋子的摆设都很简洁,也不存在装饰一类的玩意。
如果说伏黑惠的房间还算按房间主人的心意布置了一番,那伏黑甚尔的房间则干净得完全不像有人长时间居住的。
不过也是,他只是睡在这里,不算生活。
现在,他难得白天就倒在床上。
前两天他接了个跨国的任务,今早才回来。
虽然任务不难,但对方却是精神系的新晋诅咒师。
魔抗几乎为零的伏黑甚尔面对这种术式一向是硬抗的,就像原来他硬抗三番破识的幻境一样,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
因为这个插曲,让他看到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
——不是记忆本身让他反感,而是厌恶施术者窥探他记忆的举动。
所以抗过攻击、意志清醒的伏黑甚尔没有痛快地一击必杀,而是折磨了对方几下才取走他的性命。
可直到现在,他的心情仍旧称不上愉快。
“……啧。”
平躺的男人坐起身,侧头看向桌边的抽屉。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知道抽屉里放着那个女人留给他的信。
烦躁感一直没有褪去,伏黑甚尔干脆站起,去酒柜拿出一瓶酒给自己满上。
他坐倒在桌前,伸手拉开抽屉,看到了略泛黄的信封。
没有打开。
也没有必要。
信里的内容翻来覆去这么多遍,早就记在了脑子里。
“真是无聊。”
他咽下半杯酒,评判着自己的举动。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去闭合抽屉。
气质危险而成熟的男人眼眸在阳光下明明灭灭,过了半晌,才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低声念出了一个名字。
“朝……”
尾音消散在安静的室内。
什么也没有发生。
伏黑甚尔哼笑了一声。
因为从未期待,所以从不失望。
可他的表情还未完全褪去,屋内便出现了新的声音。
“一个人喝酒,不会太无聊吗?”
这声音就太熟悉了。
只是当伏黑甚尔转过头望过去时,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会造成这种视野,只有一个原因。
——她是咒灵。
“啊,差点忘了。”熟悉的声音似乎朝他走近,对方的手搭上了他的双眼,“甚尔应该看不清楚现在的我吧。”
如果是别人,伏黑甚尔在对方动的那一刻就能反制。
但声音的主人在他这却得到了一些优待。
“好了!”
随着这句话,伏黑甚尔清楚地看到了咒灵的样子。
——是变成咒灵的小老板。
主动权瞬间置换。
原本毫无防备被遮住双眼的男人出手抓住了少女还未收回的手腕,他一拉便将她禁锢在怀里,又在瞬息间变换姿势,将她困在自己原本坐着的椅子上。
看着对方略显惊讶与错愕的表情,伏黑甚尔终于露出些许危险的笑意。
“虽然不喜咒术师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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