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陈序才不会拿钱挥霍。
白草莓只需要挥挥触手闻一闻就知道,但她始终没明白,为什么地球人说话总是爱绕弯子,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不一样。
陈序是这样,白澜亦更严重,还是许缨最好,说什么就是什么。
“清楚了吗?”
白草莓摇了摇头,身边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陈序看她神游天外还敢理直气壮地摇头,气极反笑:“我还当白家祖坟冒青烟了,你们兄妹俩都是生来的天才呢,你不听讲怎么可能会?”
他的批评也是弯弯绕,好在最后一句足够直白,白草莓听懂了,双手合十,饱含歉意地笑了下:“真对不起,我一定认真听。”
她笑起来眉毛弯弯,眼睛亮晶晶,颧骨上扬,像雪山白果染了烟粉色,说话声音也轻柔,态度十分诚恳。
陈序抱着胳膊,与那双忽闪的、真诚的眼睛对视片刻,最终败下阵来,把书本往她面前推:“我只讲最后一遍。”
白草莓连连点头,陈序也没再计较,二人一起浸入小学数学的世界。
认真起来后时间会变得比平常更快,一本习题做完,刚刚点的咖啡早就已经放在他们边上了。
白草莓初窥新世界的大门,领略地球数学的魅力,捧起咖啡冲陈序笑道:“数学其实很简单啊。”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陈序合上书,摇头轻笑,端起咖啡浅尝一口:“话放得挺大,我看都不需要高数和微积分治你,一个圆就能让你老实。”
白草莓沾着托盘里的咖啡渍画了个圆,想不到这么个小玩意会怎么难倒她。
“喏,拿铁。”
陈序把咖啡杯挪到白草莓眼前,他从来没这么热心肠过,看在白草莓疑似重病的份上,市里真得给他颁个“C市好人”的奖,再给他一万块的奖金,“拿铁就是牛奶加咖啡,咖啡你知道吧?”
白草莓放下手里的书顺势接过抿了一口,被苦到眉头紧皱,嘴里连声说好喝。
她不好当着陈序的面说拿铁不好喝,心里大喊一声完了,他也要被地球人同化了。
地球人总是这样前后矛盾,嘴上说行,其实不行。
虽然加了牛奶中和,但那股酸涩苦味一直萦绕在白草莓口腔里,直到最后窗外的天彻底黑下来,陈序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她的眉心依旧隐隐皱起。
手里的书本被抽走,书脊抵上来在白草莓眉心转了两圈,她抬眸看了眼陈序,疑惑问道:“怎么了?”
陈序把这本药物化学书收进书包,撇了下嘴,回:“大小姐还真是一点苦都没吃过,一口咖啡而已,眉头竟然到现在都没松开。当心待会刘叔看见了,误会是我欺负你。”
白草莓恍然,伸手摸摸眉心,轻笑:“你没有欺负我,我知道的。”
她总是下意识的认为所有人都是友善无害的,整天给人一种两句话就能拿捏的感觉,单纯的让陈序都忍不住多心思考她的未来。
窗外路灯珍珠串似的挨个亮起来,灯下车水马龙,正巧赶上高峰期,总有耐不住性子的司机狂按喇叭。
陈序回过神来,一把拉上书包,端起杯子把咖啡底喝干净,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自罚一杯,张口问:“你怎么回去?”
多嘴,再来一口。
“刘叔快到了吧?那我就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陈序要赶时间去医院看看奶奶,她的病情反复,平常待在病房里的时间最长,熬骨头汤等陈序回家的日子才是奢求。
要是时间充裕,陈序正好能卡着店坐上末班车,省一笔陪床费。
白草莓没来得及回话,陈序已经走到吧台跟老板打招呼,招呼还没打完他的手已经拉上了玻璃门。
这样子看着真是十万火急,刚刚讲课的时候那么耐心,倒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陈序视线转过来,朝她略一点头,白草莓连忙抬手招了招,学着他的语气回道:“路上小心。”
“嗯。”陈序应了一声,挎起书包开始狂奔,他那两条腿跟踩着高跷一样又长又直,一眨眼就钻进车潮里不见踪影。
刘管家今天不来,但是之前也教过白草莓怎么做打车和坐公交,她现在对地球说不上精通,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白草莓学着陈序的样子把杯子里的咖啡底喝完,走到柜台边上结了账,也跟老板招招手。
老板看她笑起来可爱乖巧,从抽屉里抓了把草莓奶糖递给她。
白草莓欣然接受,出门之前跟老板约定好了,下次补课还来这家咖啡店。
按月份来算,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可C市的冬天没那么早来,穿一件衬衫顶着风吹也不冷,可惜今天的月亮倒是圆,就是看不见星星。
白草莓走在人行道上,想起来许缨之前提到过图书馆里有个天文望远镜,从那里能观测到远超肉眼可见范围的星星,她得去申请一节天文课,看不见1223也要看看宇宙暂缓思乡情。
“小同学,”白草莓身后追上来个青年男人,他捏着手机像是有急事:“小同学,我的手机没电了,你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
这么黑的天,这么年轻的男人,这么拙劣的理由,这么漏洞百出的神情,也就只有白草莓能信了。
听见男人寻求帮助,白草莓没意识到危险将至,毫不犹豫地解锁手机递了出去。
男人伸手来接,忽然有一股焦灼的味道迅速靠近,她敏锐地转头,看见树后面藏了个鬼鬼祟祟的人。
白草莓提高警惕,扬声问道:“你是谁?”
身后却突然箍上来一只胳膊,刚刚好声好气求助的人正用毛巾死死蒙住白草莓的口鼻。
毛巾上浸了安眠的药,白草莓瞳孔猛地一缩,反手拽住这人的肩膀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他重重砸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摔碎了,痛苦呻吟着怒骂:“都愣着干嘛!上啊!”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那么多人,好像有一千个,白草莓按着额头,拼命睁开眼睛,看见黑压压的人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她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意识昏沉,手脚逐渐不受控制,但白草莓脑海里回想着一句话:不能被抓住。
不能,不能被抓住。
似乎有无数只手攀上来,抓住白草莓的手脚,绊住她的行动。
难受,难受,难受。
白草莓身上的触手不受控地膨胀摇摆,最终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一道白色光波爆炸,横扫出去,如海啸一般涤荡万里。
扑上来要抓白草莓的几个人只记得眼前一白,意识便立刻抽离身体,漂浮在空中瞪着眼睛,好像就那么过了一辈子,再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们已经像是炸开后的爆竹屑,分散开,凌乱地躺在地上。
“真是奇怪了。”
最开始露面的那个人清醒过来,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没找到一点伤口,就连刚刚被白草莓摔出来的疼痛都消失殆尽。
其余人陆陆续续都醒了过来,忘了刚刚经历的光波,凑到跟前道:“老大,这女的真奇怪啊,啥时候给我撂倒的,我都不记得了。”
被称作老大的人粗眉一横,怒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不就是力气大点的小孩吗?这都按不住,幸亏那迷药管用,不然你自己去跟康少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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