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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小说:

王爷每天都在秀恩爱

作者:

我的小鱼干在哪里

分类:

穿越架空

《王爷每天都在秀恩爱》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京城地牢内光线昏暗,水滴声规律地回响着,潮气混着弥漫着肉糜烂的恶臭。

刑部尚书哈着腰,陪笑道:“靖王爷,今天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

殷奕尘继续往里走着,道:“这人押在你这也有些时日了,审出点什么东西来了没有?”

这是来问罪来了。

刑部尚书额角滑下一滴冷汗,供起手颤颤巍巍道:“那群卑贱粗俗的蛮夷还端着那清高架子,臣严刑逼供了数日,他们硬是不肯吐露半子,这几日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眼看就要讯出点什么了。今日看守的差事清早来巡查,不料那几人竟已经全部咽了气。”

殷奕尘停下步子,那双凌厉的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道:“羌州军饷被劫,与敌通私可不是小事。若不是皇兄亲自率兵,耗尽大量的兵力和财力平定了北戎,如今还能站着笑的便不是我们了。您这刑部监狱这么大,这些北戎残党皇戚说没就没,您可别跟我说笑了。”

“包庇叛党,皇上如果怪罪下来,尚书大人,您担待得起吗?”

殷奕尘笑着,但是眼底却看不出丝毫笑意,刑部监狱设有重兵把守,地牢内更是连虫蚁都插翅难飞,好好的人在眼皮子底下被杀了,看守的人全数不知,这怕不是个天大笑话。

刑部尚书低头不敢做声,二皇子平定北戎有功,皇上龙颜大悦,如今朝廷党派大多都倒戈向二皇子。相比之下,三皇子殷奕尘便显得胜算渺茫了,不然也不会向皇上荐举调查羌州军饷扣押之事。也难怪他会如此大动肝火。

暗自寻思着,他突然想起早上唤来的大夫说最里间那女子似乎还有口气。

“不对,还有一个。”刑部尚书一拍脑袋,今早形势匆忙竟然给忘记了。

白世柳躺地上无意识地抽搐着,白衣已经被被血液浸透沉淀成暗红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混着汗水跟衣物粘巴在了一起,面前放着一碗白饭和半碗清水,那是杂役今早放的,她已经近三天没吃没喝了。

这几天她半梦半醒地做了好多梦。

她梦到见她回到了北戎那广阔地草原上策马奔腾。

她梦见她阿娘抱着她劝她进入梦乡。

她梦见父皇拉着阿娘的手,阿娘牵着小小的她,告诉她中原有个地方,那是阿娘的故乡。

无数次意识接近模糊,她死死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梦里都是假的,她阿娘早就死了,而她必须活着。

活下去才有希望。

“中原人?”殷奕尘看着地上的女子,不似那从小在马背上生长的北蛮一族人高马大,女子瘦小得可怕,脸上虽然沾染了血迹和泥土,却也能窥见绝色,眉目间透着温婉柔和的江南气息,怎么看都不像是北戎那摸爬滚打长大的糙人。

“听闻她母亲是先朝与北戎尚且交好时,派与北戎学习的使臣,与北戎国君相见恨晚坠入爱河,便留在北戎做了妃。”刑部尚书答道。

不过在那不久之后北戎便与大梁决裂,断了商贸要道互不相往来。皇妃死得早,就留下了个不得宠的小公主。北戎国君最小的老幺,身上留着半股中原血的异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在把血脉传承看得最重的北戎更胜,说是公主,北戎那群皇族简直把她当奴隶在差使。

果然糟蹋的东西命贱,还能苟且着一条命活到现在。

“这个不受宠的娇弱公主能知晓勾结谋私之事?”殷奕尘沉思,这刑部监狱关押的北戎俘虏一死,北戎这边的线索便这么断了。能深入京城,这羌州之事背后吊着的大鱼,恐怕身份没那么简单。

来人了。

这说话的声响,把白世柳又从生死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拼命挣扎着眼睛向上看,眼眶中满是红色的血块将黑色眼珠包裹着,用力便流出粘稠的黄色脓水,却只模糊地看见一双青绸黑底朝靴。

殷奕尘瞧见着模样觉得骇人,退后一步皱眉道:“怎么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子?”

这女人看上去娇弱,眼中却透着股倔劲,还参杂着几分不明的味道,看得他一愣,只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是殷奕尘。

白世柳心中又默念了一遍,这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名字。

二皇子殷澈最恨的便是他,他常跟她说若没了这殷奕尘,他恐怕早就登上了那太子之位。他三岁便能读经文,十二便能跟着父皇上阵杀敌,可偏生这个没权没势的三皇子最是得皇上宠爱。

论才谋,论武力,他哪点不如殷奕尘。不过是生得好,长了一副神似他母妃的好相貌罢了。

她与殷澈暗中勾结,向他透露北戎的军事密报,在北戎也是杀头之罪。幸好北戎现在已经亡了,不然事后若是调查到她身上,她这条命恐怕是保不住。

北戎亡了,亡得漂亮。

自从阿娘死后,她就如同无根浮萍在尘世漂浮着,没有哪一处是她的归处。大梁和北戎决裂后,父皇便撕破了那张伪善的嘴脸,露出了他潜伏已久的毒牙,他爱阿娘,又恨她骨子里留着的中原血,她在帐中日夜听到得都是阿娘哭喊着得惨叫声。阿娘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三尺白绫吊在那梁上,去了,连嘴角都透着温柔的笑意。

“靖王爷,您这可冤枉小臣了,是那小贱人自己哭着喊着要我们放她出去,不依便拿脑袋撞墙一心寻死,这些伤都是她自己弄的。”刑部尚书解释道。

“你可知那羌州军粮被截之事,北戎是否参与?”

殷奕尘的声音从头顶飘来,随着而来的是淡淡的檀木香。

疼得难受,全身上下没留一寸好地。伤口严重感染,把白世柳烧得神志不清。

“不......不知。”白世柳咬紧牙关,才从口中口齿不地憋出二字。

那人良久未语,目光在她身上审视良久,轻飘飘地拉下一句。

“她撑不了多久,唤大夫来,换间干净的房子好生伺候着。终究骨子里留着一半中原人的血脉,应允礼遇。”

“可是这羌州之案恐怕......”刑部尚书为难道,若是此案再耽搁下去,便真的一点痕迹便寻不到了。

“来日再议。”殷奕尘那模样似乎毫不心急。

出了刑部监狱,外头居然飘起了雪,一月的寒风格外的凛冽,刺得人骨髓生疼。

靖王府的马车早就候在了外面,叶袭见自家主子出来,连忙迎了上去,给殷奕尘披了件貂毛披风又往他手中塞了个暖炉。

“就如王爷所想那般?”叶袭问道,今早便见王爷匆忙往刑部赶,他便知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北戎那帮人被杀了,只留了个不受宠的公主。”殷奕尘答道,把玩着手中的暖炉。

叶袭诧异道:“还留了一个?”按那人的做事风格,既然已经出手不应该留有活口。

活人留着总有后患,而死人永远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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