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门来的是当地镇正司,劲装打扮,腰挂银牌和倒刃刀,态度颇为不耐。
“昨日你们起了冲突,所有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手握在刀柄上,眼睛从上往下看,白眼球比黑眼球多,“而且你是蛇吧?那就更没错了!”
似梅念玉这般正正经经开店做生意的妖怪,镇正司中都有备案,知道她是蛇妖也不算难事。
她辩驳道,“如何就没错了?我昨夜一直在家中,根本不曾外出!”
镇正卫两眼一瞪,“少说这些没用的!那道士是因全身被绞缠筋骨尽碎而死,这不是你们蛇妖最常使的招数?”
“什么?”梅念玉一懵,“但我真的没杀他!他昨日伤得我不轻,我还没找他呢!”
“我哪管那么多。”镇正卫不耐烦道,“走走走,有什么情况到衙门里说去。”
说着他就要来拉梅念玉。
“这位将军。”忽然有只手和声音一道传过来,正正把他拨开,“不知那道人现在何处,可否让我们先看一眼尸体?”
“看尸体有什么用,那还能洗脱嫌疑不成?”镇正卫越发烦躁,但看到出来的是个盲人,还是应道,“算了算了,那也成,走吧,都在衙门里。”
“梅掌柜,不如我们就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如何?”君无岐对梅念玉道,“一直在这里纠缠,怕也不是个办法。”
“你说得对。”梅念玉叹了口气,整整衣摆,“那我们就先去吧。”
沛新县城不大,官府自然离得也不远,顺着青砖路走个一刻钟便到了。
那镇正卫没把梅念玉当犯人一样押送,但看眼神也差不了多少,像是时时刻刻在防着她暴起似的。三人一猫进了衙门,直奔偏院,只见一个穿青袍的官员正蹲在地上,不知在研究什么。
“林知县,人已带到。”镇正卫过去见礼,“那一位是昨夜借住在梅掌柜家中的,一块带来了。”
“哦哦,好好。”林知县慢吞吞地站起来,一推鼻梁上的琉璃镜,眯着眼睛看她们,“你们谁是梅掌柜?”
“是我。”梅念玉咬着牙行了一礼,“但此事真的与我无关!我……”
“先别说这些。”林知县伸出一只白胖绵软的手,说话倒是很和气,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味道,“你来看看,这是否是昨日在你店里闹事之人?”
梅念玉在原地踌躇片刻,走到知县身边。
地上放着木板,木板上躺着个人,又黑又瘦,眼睛仍是睁着的,只是眼珠通红,暴凸在外,全身都扭曲了。他还穿着那身道袍,但现在上面遍布尚未完全干涸的黏液,有种不太好闻的腥臭味。
“是他!”梅念玉攥着手,肯定道。
“嗯……根据此人身份文牒所写,他叫李安福,崇阳府灌县人,时年三十九岁。”林知县拿着卷宗,“你们之前见过吗?”
“没见过。”梅念玉摇头,“昨日就是第一次见,他莫名其妙就要来收我,还劈坏了我一大片鳞片,若非恩人在,只怕我今日连床都起不来。”
“哦。那他可有说些什么话?”
“就是些要斩妖除魔的话。”梅念玉冷静下来,仔细回忆道,“对了!他还有个罗盘!”
“罗盘?”林知县追问,“什么样的罗盘?”
“就是个铜铸的,上面画了些符文八卦之类。”梅念玉不太懂这些,在空中比比划划,“会发光,白色的,不过光芒很淡。”
“发现他时没见到有罗盘。”林知县沉吟,“莫不是为了那个罗盘才杀的人?可那罗盘得有多重要,才值得用这种手段?”
他指的应当是全身被绞缠而死。
“林知县,这事人类是办不到的,只能是妖。”他身后不知是县尉还是其他的什么官靠过来,拱手道,“况且又是那种死法,我认为还是这蛇妖嫌疑最大,应当先扣押……”
“这位长官所言差矣。”梅念玉面沉如水,“其一,昨日此人闹事后我便不曾再出门,恩人能为我作证;其二,他那罗盘我避之不及,怎会去主动接触?其三,我修为浅薄,根本无从抗衡此人,若非昨日恩人在场,只怕我就要死在当场,如何能杀死他?”
林知县拦住还要说话的县尉,问道,“你说的恩人是?”
“是这位君姑娘。”梅念玉一指站在那边的君无岐,态度很尊敬。
“见过林知县,在下君无岐。”她拱手作揖,“我确可以为梅掌柜作证,昨夜她一直在家中,不曾外出。”
林知县上下一打量她,问道,“君姑娘不是本地人吧,从何处来的?”
“我本天泽府人,要去往德陵郡,途径贵县。”君无岐答道,“不知梅掌柜是否洗脱了嫌疑,我们能走了吗?”
林知县的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不带任何其他意味,只是一种审视。他摇摇头,没回答,转头对县尉说,“去把昨日的目击者叫来。”
君无岐心里猛地一沉。
知县是堂堂七品官,为什么会亲自查案?死者不像是身份有殊,昨日见着也没有带什么珍异物品,那么就是最近有什么人停留在沛新县中,其身份来头都不一般,乃至一县之长都要如履薄冰,生怕被揪出一点错处……
她忽地打了个突。
话说回来,庆熙王是不是就能满足身份不一般这个条件?再说他一个郡王,天子近亲,为什么要孤身一个人在外?难道是……
“小人见过知县!”
突然有人大声见礼,原来是证人到了。林知县没有讲那些废话,单刀直入问道,“你昨日可看到此人?”
证人强自忍着恐惧和晦气打量了一番死者,肯定道,“见过!他在梅掌柜店中闹事,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
“那你可有看到他后来去了哪?”林知县不置可否,追问道,“与梅掌柜是否还有接触?”
“那我不知道。”那人拨浪鼓似的摇头,“但他确实走了,和一个人走的,我看见了。”
“和一个人?”林知县眼睛一亮,“什么人?能否描述一下?”
“呃,应该是个男的,个子不高,穿绿衣服,皮肤很白。”那人回忆道,“他腰上系了个金色的石头,我没见过,看了好几眼嘞。”
“去,派人找这个人。”林知县快速嘱咐身旁县尉,转过脸来追问,“你可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我没听清,大约是些想要的东西之类的。”那人说,“莫不是个卖货郎?可卖货郎哪有那么白的皮子,还能穿得起好料子的。”
林知县若有所思,又紧着问了几句,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便安抚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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