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莲谈年方十九,他生就天人容貌,又得圣上万分器重,如今已是权倾朝野,是晋朝无数女郎的春闺梦里人,按说他这个年纪,又是这般品貌,总算尚未成亲,风流韵事也断不会少了
——可惜这位小爷冷情得很,身畔连只母蚊子都见不着,全因他衔莲而生,颇有佛缘,他自己也一心侍佛,从不近女色,简直让晋朝女郎心碎。
沈灵毓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这朵高岭之花有什么关系,直到两年前她爹外放,她在一场游宴上被纪莲谈的美貌风采着实惊艳了一把。
几个狐朋狗友拿纪莲谈激她,沈灵毓打小就被宠成了家里的大王,又有裙下奉承追逐的高官名士无数,性子骄纵得很,脑子一热放下豪言,十天之内就要拿下这位世子,结果还没到十天呢,她就碰了一鼻子灰,脸都在南墙上碰肿了。
猎艳不成,反惹了纪莲谈嫌恶,她又是羞愤又是没脸,也没再见过纪莲谈,随着父亲回了京城——哪想到就是回长安的路上,出了那档子事。
天上下了场湍急连绵的暴雨,父兄有事要先赶回京城,又担心她安全,便命人提前打点好一处佛寺,让她在山中佛寺借住。
暴雨下了几日才停,她趁着傍晚雨停,便屏退了下人,自己在寺里散步。
许是她晚膳用了几盏素酒的缘故,走着走着身上竟然热燥起来,头脑也昏昏沉沉的,她就近推开一扇禅房的门就要小憩片刻——谁料,禅房里的床上却伏着一个人影。
那人半身赤.裸,身上缠满纱布,羽睫低垂,面色冷白,透着股往日的少见的孱弱美感。
居然是纪莲谈!
他是怎么闯进来的!
佛寺早就被打点好了,外面又有护卫把守,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进来,沈灵毓吓了一跳,正要叫喊,后背却绕过来一只冰凉修长的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闭嘴。”
沈灵毓这时候才瞧见,他模样凄惨的不得了,身上处处是伤口,半身缠满了纱布,她更是下意识地挣扎,纪莲谈伤重无力,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她身上更是滚烫的要命,甚至怀疑自己会被活活烧死,意识也昏蒙不清了,两人纠缠间,她感受到他身上清冷圣洁的檀香气息,修长有力的肢体,以及砰砰跳动的心脏,将她昏蒙的思绪搅的更散了。
于是,她对着伤重无力的纪莲谈...做下了禽兽不如的事。
本来这种事都是女子吃亏,她意识清醒之后,可是浑身酸痛,但纪莲谈更是面色苍白,伤口崩裂,半身染血,对着这幅惨样她实在没好意思把‘吃亏’俩字说出口。
何况人家还是一心修佛的,这般...岂不是破了戒?
他醒来之后那般懊恼惊怒以及不可思议的神色,简直让沈灵毓觉着自己十恶不赦,生怕他抽出手边宝剑给自己捅个透心凉。
她心虚的要死,一时又慌了神,见纪莲谈似有话要说,忙抢先一步撇清干系:“我昨夜不慎饮酒,脑子糊涂着,这事做不得数的!再说晚上你,你不是也...”
她看见纪莲谈要杀人的目光,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急急道:“昨夜之事只是意外,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一大男人也,也吃不了什么亏,咱们二人就当没这回事,从此各不相干,如何?”
纪莲谈脸上掠过怒色,他似有什么要事在身,到底没把她怎么着,他只是闭了闭眼,掩去眼底厉色,面色泠然地让她不得把此事泄露出一星半点。
两人还约定,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见。
果然如同纪莲谈所说,两人再未见过,沈灵毓身为女子,自然更得把这事瞒严实了。
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纪莲谈和敌国交战一场,本就受了伤,还不得不冒险调查一桩牵连极广的战场细作案。
她撞上他的那日,纪莲谈已经查出了眉目,便带伤秘密赶回京城提醒皇上,路上却遇到了细作设伏,他心腹为护他身死,他自己更是伤上加伤,又碍于此事机密,他便潜入佛寺养伤,哪里想到正好被她撞了个正着。
这般大的案子,若真因为她耽搁了这桩要事,只怕整个朝野都要动荡,幸好他那日顺利见到了圣上,沈灵毓想想都后怕,相比之下,他俩那桩风流韵事都算小事了——也难怪他那日没顾得上跟自己计较。
事后她自然觉着蹊跷,自己为何那日突然就兽性大发了?但这事儿得死死瞒着,不光是为了她自己,也是怕家里人牵扯进案子里,所以她自然是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沈灵毓回想完那段往事,轻皱眉咬了咬下唇。
如今瑞王唯一忌惮的人便是纪莲谈了,可纪莲谈对她颇为厌憎,两人也早已约定各不相干,就算她肯舍下颜面去找纪莲谈,人家也未必搭理她...这该怎么办呢?
沈灵毓焦虑地咬了咬手指,忽然听见后院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她这才回过神来,匆匆下了地:“母亲怎么了?”
青橘急忙回报:“夫人昨夜里受了风寒,嗓子有些不舒服。”
沈灵毓匆忙往外走:“我去陈大夫那里再讨几贴药。”
医馆离别院不远,沈灵毓才走了几步,就听到医馆外站着几个捕快,断断续续地嚎哭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医馆里头,陈大夫面色乌青地倒在地上,口角还有血迹,身畔药材散乱一地,显然已经气绝多时,他的娘子趴在陈大夫身上,不住地哭嚎。
陈大夫暴毙已经让沈灵毓措手不及了,更令她诧异的是,屋里头京兆少尹竟也到了,正领着几个差役在屋里翻查现场——这可是从四品官员,哪里用得着亲自干查尸搜证这些事?
若她没记错,这少尹好似和瑞王关系颇佳...沈灵毓眉心跳了跳,心下只觉不好,转身便要离去。
一畔调查现场的少尹却有意无意向她这里瞥了一眼,忽问陈娘子:“据你所知,他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陈娘子怔了怔,神情茫然地环顾了一周,忽然指着沈灵毓,声音尖利地道:“是她!昨夜里我家老爷本来都关门了,她娘突然又犯了病,我家老爷好心才给她开了方子!”
少尹又瞥了沈灵毓,问道:“你家老爷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娘在老爷这里瞧过几回病...”陈娘子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掏出早就带在身上的欠条,抹着泪恨声道:“她这些日子在老爷这里赊欠不少,我们也是小户人家,老爷难免多催了几次账,定是她为了拖欠,这才对我们老爷痛下杀手!”
少尹装模作样地看了眼她手中欠条,转向沈灵毓:“既如此,你便随我去衙门吧。”
沈灵毓猜的不错,少尹确实是瑞王的人,昨个瑞王便递话过来,让他务必把沈灵毓调理老实了,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针对她设下套的。
他心念一转,抬手做了个隐蔽的手势,医馆内外的衙差和几个看热闹的街坊附和道:“哎呀,前儿陈大夫问她要钱,她定是那时候就起了杀心!”
有人用市井言语骂了起来:“欠债不还的娼.妇!”
“昨儿我还瞧见她对着陈大夫搔首弄姿地想要赖账,不过陈大夫都没搭理她,她定是恼羞成怒了!”
话里话外竟有直接给沈灵毓定罪的意思,外圈不明所以的人听了,都觉着陈大夫真像是被她杀了。
沈灵毓见这般针对,心下已经明白了六七?她趁乱给跑来的青橘打了个眼色,等青橘悄悄溜了,她才厉声道:“我欠了陈大夫的银子是不假,但我昨个已经典当了家里的首饰,也和陈大夫敲定了归期,当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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