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发出声响的木门后面探出一个臃肿的身影。贺巩将头先伸出来四处望了望,确认没有其他人的声响才扯着肩头沉甸的包袱慢慢走出门。
“不过两个黄毛小子,就算是京中贵人又如何,还不是被老夫骗得团团转,”贺巩顶着月光转手阖上府门,咬着牙低声说着。
“贺县令,这大晚上的,带着包袱是准备去往何处啊?”
冷汗脩地从额头冒出,贺巩的动作狠狠顿住,而不等他转过身来,北池已经从高处掠下,用力扣住贺巩的肩,将人反剪摁住,不堪重负的膝盖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宋嘏跟在傅溱身侧,抱着胳膊对北池抬了抬下巴,于是贺巩的脸被强行扭向傅溱走来的方向。就算已经听出来人的声音,但看见傅溱就那么身姿款款地向自己走来时,贺“县令”仍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嘶哑的声音颤抖地响起,“是你,你不是——”
傅溱接过北池递过来的,从贺县令肩上脱下的包袱,用力扯开,零零散散的银票、粮票纷然散落一地,中间还伴随着碎银砸落的脆响,宋嘏看着这一地狼藉,皱着眉粗声喝道:“欺瞒朝廷命官,妄图携款潜逃,来人!”霎时府衙四周出现了一大批由北燕十二卫领头的衙役,前几日一直未曾出声的师爷陈清业大张着盖好章的文书,大声吼道:“奸贼贺巩,私藏官粮罪大恶极,现就地逮捕,待世子殿下与傅大人查明罪人的所有罪状公示于众!”衙役们蜂拥而上,很快热闹便与贺巩的叫骂声一同止歇。
傅溱俯身捡起地上的一块碎银,拿在手中抛了抛,侧目看向明显有话说的宋嘏,“世子还有事吗,没事在下便去休息了,赶路下山可将在下累坏了。”宋嘏见眼前人一脸疲态,嘴唇抿了一下,将嘴中的疑问咽了下去,叹了口气,“我先送大人去歇息吧,这里剩下的事情北池他们来处理就好,明天我们再和三皇子殿下好好商量此事。”傅溱微微讶然于宋嘏淡然的态度,但还是跟着上了马车,不问也好,傅大人从善如流地想着,正好不用浪费解释的时间。
从贺巩藏钱的私宅到官舍的距离不远,马车在两人不言的氛围中停下,自上车起就一直闭眼冥思的傅溱这才睁开双眼,寒气涌进车厢,宋嘏没有和他对视,只是钻下马车为他掀开了厚重的帘子。
走进官舍,傅大人的寝房更靠里间,世子到了自己房门前却迟迟不进屋,只是看着傅溱清瘦的背影,“傅大人今夜为何毫无预兆地下山,明日宋某会找好时辰前来请教的”,傅溱的手没有停滞地推开门,听见身后宋嘏似乎有些羞恼地说着,“还望大人不要嫌弃宋某愚钝。”
站在房内,门尚未关上,傅溱转过身,一双含着些许红血丝的眼睛回望过去,“殿下何必妄自菲薄,在下所想所做并不复杂,只是擅长掩人耳目罢了,明日会将一切说与您以及三皇子殿下听的,今夜,”宋嘏隐约看见眼前人在越来越小的门缝里笑了笑,“且先好好休息吧。”最后几个字藏在关门声里送入世子耳中,好似呓语。
“主子,前几日在下暗中与傅大人一齐探查了山上的具体情况,较山下情况来说确实比较宽裕,但粮食依旧紧缺,只是靠着以往劫富济贫留下的金银在其他县市的商铺换粮才得以正常生活,”北池说到这,见宋嘏没有深问的意思,便抬头看了一眼手撑在桌案上的自家主子继续说,“而今日傅大人自揭身份,并许诺给李扬青一块令牌,傅大人便获取了山上众匪的信任匆忙赶下山,由于距离过远,在下未能听清他们的对话,也无从得知令牌为何等信物,是属下失职。”
“不必。”宋嘏出声制止了北池磕头认错的行为,“这不是你的失职,今日先到这里吧,你这几日也辛苦了,去歇着罢。”
次日清晨。
“什么!”傅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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