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苍白细长的手指微微拨开马车的侧窗布帘,刚刚还在歪头叫唤的灰色斑鸠乍然受惊,从车辕上掠起,身影很快消失在黑色的眼眸中。傅溱坐在摇摇晃晃爬坡的马车里,瞧见方才还“胆大包天”在自己窗边扰人清静的小鸟飞快消失,索性用力把帘子拉开了,眼眸清浅地瞥了眼陌生的山林。
山内道路不比官道,有些坑洼,但林深石怪,翅膀振空的声响不时传来,“倒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宝地”,傅溱淡红的嘴唇微动,喃喃自语道。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林中传来,赶路的马儿步子不变,但赶马的怀颜却是犹疑了起来。
“大人,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这动静未免太明显了。”傅溱阖上手中的书,放上桌案时轻轻地“啪——”了一声,抬眼看着侧身询问的怀颜身后没有言语。
“何方人士,擅闯清禾山,还不速速将马车停下!”
骤然响起的声音结结实实吓了怀颜一跳,回头便不客气地喊道:“大胆!我家公子岂是尔等竖子可随意叫唤的?!吓着我们公子了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怀颜这一嗓子下来,倒是让对方一群高高大大的汉子们有些不知所措了。清禾山已经太久没见过外地人了,平日这些土匪也就是下山抢粮时见见外人,但哪个不是战战兢兢,何曾被人这样吼过,一时气氛有些凝滞。
就在带头的那个清清嗓子准备威慑两下时,马车帘子完全被打开了,里面的人在那嗓门比谁都大的瘦弱马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清浅卓绝”四个字在没读过几句书的汉子们脑中蹦出,雪白的大氅包裹着清瘦的身体,眉目浅淡但双目熠熠,纵使是一群粗人也是看过话本的,“公子”二字确实不算冤枉。
“各位壮士,鄙人姓林,是徽城生意人,此番本押运着数车布帛意欲行至京城发卖,但因为些许意外与押送的下属们走散了,又听闻这清禾山有一群重情义的壮士们时常劫富济贫,便擅自驱车上山,还望各位大哥帮忙向上通告一声,在下愿以黄金百两换得几日歇脚。”说完傅溱讨好般拱了拱手,不错眼地盯着不远处那些拿枪扛刀的壮汉。
一番话下来,便是再如何诧异,也反应过来了,小匪首思索了一下,对身后舞枪弄棒的兄弟们挥了下手,便有两个瘦小的影子迅速隐匿在山林中,而其余人则是慢慢围绕着马车严阵以待,傅溱倒也不急,只是有点惊异于他们的训练有素,眉目微敛思索着什么。
不多时,山上传来两声清亮的哨响。
“那个小矮子,”为首的土匪对着怀颜喊了一声,怀颜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对,就你,你继续驱车,把你主子带上去,不要耍什么花招,我们手里的刀枪不是闹着玩的!”
“一群莽夫。”怀颜坐上马车掀开布帘供傅溱上车,嘴里嘟嘟囔囔的,对土匪乱起名这件事十分不满,惹得傅溱擦身时不由轻笑了出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围着马车向山上走去,不远处一双浅棕色眼睛眨了眨,轻轻的呼哨隐藏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
褐色的翅膀振起一阵微风,黑鸢盘旋着从林中飞出,鸟群惊起的声音掩盖了树枝被脚步踩断发出的脆响。
“啾唔啾唔啾——”
宋嘏抬起手臂接住了正在叫唤着俯冲下来的鸢,尖锐的鹰爪蹭过布料在臂缚上留下了印子。
“叫你宋莽你还真莽,就这么冲下来要撞死你主子吗?”宋嘏抱怨着挠了挠鸟下巴,宋莽一双锐利的眼睛无所谓地到处看,只是绑着纸条的腿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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