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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四章

小说:

偷换仙根被发现后

作者:

一诓言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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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唇角的血用手背抹去,又垂头费力咳嗽了两声。郁青时站不起来,丧着气说:“沈道友,拉我一把。”

确认此处暂时安全后,沈广白才回身将他扯了起来:“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以郁青时的能力,单是御剑从域外赶来,哪怕昼夜不休,也不至于虚耗至此。会这样,是因为他的体内有未好全的积伤。有些是新添的,看情况是不久前的事,部分是陈年旧伤,未经足够的调养,一直半好不好地吊着。

郁青时的回话中含着些许严肃:“西域现在是愈发不太平了,域外的妖魔领域在扩大,常有人被卷出去,出去寻人时难免要与妖魔缠斗,哪怕是我,近些年,也会时常感到力不从心。”

他虽出身小门派,却已经算是仙门中年轻辈的翘楚了。

人魔抗衡多年,时常两边都讨不着好。妖魔以吞噬为生,渐而壮大,人却不同。人修炼,是求顺天应地,遵于天道,论天资机遇,任何一道突破,都急不得,也急不来。

至于他的旧伤,谈不上严重,自小在外头游历,遇魔杀魔,从没把伤当回事,他说:“我心里有数。”

随后他扯了扯嘴角,表露对于沈广白的不满:“况且,你不是早看出来了吗,现在才关心我,是不是有些迟了。”

沈广白不理会他的假抱怨,问:“你们那面镜子从前可有灵识?”

郁青时不知他为何会如此问,“既是仙门法器,自然有灵。”

沈广白却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如人开智。”

灵器之灵,大多是与主人间潜移默化的默契,令灵器跟随主人的意志行动,以达人器合一。但,一旦脱离主人,便是件死物。

郁青时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它已成了有意识的魔体?”他换了说法,“不曾有过。”

虽说这是他师父常用的法器,但是品阶不高,连本命法器都算不上。这么短的时间内令一物脱离主人开智,这有可能吗?

其实沈广白心中还有一种猜测,秦怀曦入魔了。但希望不是如此。

才说上几句话,郁青时又难受地咳嗽起来,他同沈广白也不客气:“方才那种药你还有没有?再来点。”

沈广白对此倒是有求必应,从腰间扯下个锦囊丢给他。这是个乾坤袋。

郁青时取出丹药后,毫不有疑地塞进嘴里。他的法子行不通,现下只能看前辈们要如何决断。

只是他难免在背后露出失望之色。他怀着一线希望至太华宗,但现下看来,他师父及一干门下弟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忽听见外面的江松涧说:“此镜可否容我一观?只是我如今无法入阵内,需各位协助。”需以阵法将镜门逼到他眼前。

这位宗主是个温雅人,但在青云台血案中,不仅江松涧年膝下仅五岁的幼子被邪魔挖眼而陨落,他自身的根基亦受损,境界跌落,一门宗主的实力或许还不如如今的太华宗大弟子沈广白,这番遭遇难免令人唏嘘。

十几载已过,既已是时过境迁,得知是眼门后,江松涧站在阵外,神色平淡,向前迈了几步。

他身边跟着的小弟子,只有十来岁,在魔气冲出后,正是紧张兮兮地警惕不停观望四周。向春晖的任务是要保护师父!

江松涧在凝视了魔雾片刻后,却对小弟子说:“春晖,你退后十步。”

向春晖似是不明白地看向江松涧:“师父,为何?”

出门前,他被叮嘱过,不得离开师父身侧。他心想:“我要同师父一起。”

江松涧朝他一点头,表示无事:“去吧。”

向春晖一向是个听话的孩子,凡是江松涧说的话,他都会照做。一番犹豫过后,终是在江松涧安抚的目光下,他一步三回头,略带迟疑地朝后退了去。

魔气密集处,就更像是沉重的湿布一般,一不留神,就会被裹入其中,于凡人而言,于毒雾无异,一旦沾染上,便会在顷刻间被侵蚀。

清云道人站在其中,如山石一般不可动摇。“江宗主,稍后我会将镜门驱至你面前。”他依旧叮嘱,“切要小心。”

以清云道人之力,完全可将此镜摧毁,斩断魔气溢出的通路。但此眼门还有旁用,故只以阵法将其挟制在其内,以待时机。

江松涧站在原地等待清云道人催动阵法,他身上一直没有强大的灵力流动,但根基及所习道法均为柔和纯净,在以吞噬为生的魔物眼中,应当也算是个好吃的对象。他先说:“有劳。”转而又对几个阵中的小辈道,“几位师侄也快出来吧,魔气之中,不宜久留。”

待会儿他会引眼出镜,不知是否会发生变故。不要被误伤才好。

清云道人对此无异议,吩咐道:“广白,带人出去。”

受伤的郁青时,无法反抗地被沈广白一提溜丢了出去。

至于谢谣息,沈广白几个跃身跳来她身前,身形灵活飘逸,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大师兄的功力这段时日里似乎又精进了不少。

这时没有其他人,师兄妹二人还能寒暄上几句话。虽说二人归属于不同师父门下,但沈广白自幼习剑,而他的师父决明子只懂医不用武,故沈广白的剑道同样承自清云道人,与谢谣息是一脉相承。

谢谣息先问:“师兄何时也变得遮遮掩掩了?”

沈广白在心里不置可否,嘴上是道:“我一向如此。”

潜心修炼,不论是非。自许多年前起,他一直如此。

殿外的水镜由沈广白操控,加之魔气干扰,此时他们说话,只有对方能听见。

沈广白却点破她:“其实你在紧张。”

被沈广白一说,谢谣息微垂的眸下,唇线更为抿直了些。

正如所言,她从一开始就不如她表现的那般平静。紧绷的神经从未放下来过,轻易就能被看透。

沈广白说:“世事无常,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做,本就是一件极为寻常的事。不明真相,那就去寻找一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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