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游回过神来,冲他嫣然一笑,“你也吃啊。”
“你吃吧,我吃过了,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真的?那你明日再带二十个过来,我分给姐妹们吃。”
郑砚龙愣住,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恐怕办不到。”
这可是宫里送来的东西,他总共才得一盒,一盒只三个,全在这里。
“和你说笑的。”
郑砚龙释然微笑,掀袍挨着她坐下,看她吃东西,饼屑粘着段青萍发间,他总会很有耐心地给拈出来。
陈雪游没想到,这个纨绔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倒对他有些刮目相看,郑二公子看来颇有伺候人的本事,不然她怎么这么受用呢。
“二爷,您真是个大好人,等我发了月钱,我也请你。”
郑砚龙被夸得有些脸红,“客气什么。对了,你渴不渴,我去屋里给你倒杯茶来?”
“有劳。”陈雪游点头道,裹着荷花饼的油纸被她撕下来揉成小团收进帕子里,等着待会丢渣斗里。
这时郑砚龙已起身进屋,才去了没一会儿,只见瑞云抱着半篓子腌螃蟹,累得气喘吁吁,尘生眉畔,额角微微冒汗。
方才她本在厨房炖茶,又被临时叫去前院领螃蟹,听说是老爷的故交秦老爷子托人送的几篓螃蟹,很快分发完毕,幸亏她去得早,也让她挑了些个头大的。
瑞云累得腰都快断了,这时看到段青萍偷懒,怎能不气?
她登时垮下脸,立起两只眼睛骂道:“好啊,段青萍,你是来我们这边当主子小姐来了,居然在这里躲懒,还偷主子东西吃!”
陈雪游疯狂擦嘴,起身转过来笑道:“没有啊,瑞云姐姐一定是看错了,我没有偷吃。”
瑞云横了她一眼,捏起椅子缝里的饼屑仔细嗅了嗅,“这不是那宫里头御赐的荷花饼?我记得还是前头太太吩咐明月送过来的,不是你偷的,难道也是太太送给你的?”
“对,我是吃了荷花饼,但也不是偷的。”
“好啊,这可真是叫我开眼了,如今做贼的还这么理直气壮了!”瑞云说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拔下头上素银簪,就要戳她手心。
“住手!”郑砚龙及时制止,“你这丫头好生泼辣,怎么欺负人家小姑娘?”
“二爷,你甭管,我们这院里头闹了贼,您瞧瞧这地上的饼渣子,她可是亲口承认偷东西的。”
陈雪游不由瞪大眼睛,“我几时承认了,你怎么还歪曲事实啊?”
“我跟爷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郑砚龙立时冷了脸,“够了,东西是我拿过来的,怎么了?爷爱给谁吃给谁吃,你管得着吗你?”
瑞云怔住,登时紫漒了脸,她见郑二如此偏袒段青萍,为其遮掩偷窃之事,也只得闭了嘴,心里也更认定段青萍是个狐狸精,正是陈嬷嬷常挂在嘴边的:“这屋里乱世为王,九条尾巴的狐狸精出世了。”
不用说,狐狸精还有谁,就是那段氏女,听说靖卫司的周大人都想要这丫头呢,硬生生被自家爷给抢回来了。
哼,她偏看不上这种下流狐媚子!
瑞云不理二人,转头抱起那半篓腌螃蟹便走。
郑砚龙更不理她,随即把怀里抱着的一只粉青的圆茶壶拿出来,搁在石桌上,“我知道你很能喝,所以直接把茶壶都拿出来了。”
陈雪游:“……”
“萍儿你喝茶,别管那这下作小娼妇,她要再欺负你,只管告诉我。”
陈雪游有些无奈,“别这么说,她只是性子直了点。”
晚夕,瑞云在灶上掌勺,陈雪游特别卖力地在下面烧火,把炉灶内烧得通红明亮,焦黑的柴禾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毕竟都是一同服侍主子的,也不可把关系搞得太僵,因而下午陈雪游就积极配合瑞云,给她老老实实打下手,再不装什么柔弱小白花了。
可没想到,炉膛内柴禾塞得太满,火势渐小,大有熄灭之象,陈雪游拿着火钳往里头捅了半天,力气太大,不想直接把锅子捅飞出去,瑞云吓得丢掉锅铲,脚步趔趄狠狠摔在地上。
“段青萍,你成心跟我作对是吧!”
陈雪游赶紧扔了火钳去扶她,瑞云吓得瞪大眼睛。
“你…你别过来!”
“怎么了?”
“你屁股着火啦!”
“……”
好在抢救及时,厨房暂且保住,只是两人为避火,将水淋了一身,浑身湿透,只得回房换衣服。
瑞云褪去湿衣,拍着胸口直喘气,仍是心有余悸,扭头却见段青萍直接当着她的面把里头那件葱绿的抹胸解下来,搭在床沿。
“你在做什么?还不把衣服给我穿上!”
陈雪游一愣,“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又没偷看你。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我的那个比姐姐大,姐姐自卑啦?”
“闭嘴!”瑞云羞得满脸通红,“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
她忽然想起儿时奶奶说过的故事,听说狐狸精是不分公母的,他们雌雄莫辨,男女通吃。
想到这里,瑞云浑身打了个寒噤,赶紧把衣橱边的折叠屏风打开,搁在二人床位之间。
“不许偷看!”
陈雪游:“简直莫名其妙。”
“心思都不用在正经事情上,每天打扮得跟个骚狐狸似的,真叫人看不上。你只想着勾搭那位爷是吧,有本事,挣个姨娘给我看看啊。”瑞云在屏风后碎碎念叨。
陈雪游突然把脑袋搁在屏风上,“你不要胡说,我才不稀罕做什么姨娘呢。”
瑞云又吓了一跳,马上却讥讽道:“哟,难不成你一个贱籍出身的丫头,还想做少爷的正头娘子?”
“正头娘子也不做。”陈雪游拿着面巾擦拭身上的水迹,认真裹上一件红绫抹胸。
瑞云低头系扣子,忽然想到,“啊是了,不做姨娘也不做正头娘子,那你必定是想做二门上的邓姑娘了!”
陈雪游好奇问道:“邓姑娘是谁?”
瑞云啐了她一口,“呸!下流东西,你还敢还问她!你要是敢学那娼妇,我揭了你的皮,把你打出去!”
那邓姑娘并不是郑鹤秋这一房的人,原是兄长那边的,两家府邸虽不相邻而建,但也离得很近。
大哥这一房里长子名砚山,正是郑砚龙不久前进了翰林做典籍的大表哥。二子名砚锡,是个风流浪荡子,专爱嫖风戏月,吃酒赌钱,其父屡教不改,和兄长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而那邓姑娘,是二门上一个小厮的媳妇,因生得貌美,人物风流,和府里几个小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