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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老几？”徐以秾挑眉，立时便反问她，话是接的非常之快，快过平日工作交接事宜，语气中还透着一丝不耐烦。
“我？”柯小禾一双眼眯成了两条细缝，用极尽夸张谄媚之语气，“我最高也只不过是庶务处的一个打杂的，现在是档案部看杂货的还是托了你的关系。”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小姐过誉，属下不敢。”徐以秾声音拖的有点长，听起来就如清晨寒风，冷冽却不会拒人千里。
柯小禾娇嗔着，笑容更加灿烂了，“哎哟，长官别一口一个属下的多见外呀，咱俩这关系——”
“什么关系？”徐以秾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直戳重点。
柯小禾眼角笑意更浓，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徐以秾的胸膛，“这关系，当然是勉为其难的合作关系咯。”
徐以秾微微一笑，嘲弄在他眼底一闪而过，点头重复了四个字：“勉为其难。”说着将烟丢在脚下踩灭了。
“别走了嘛！”柯小禾挽着徐以秾的手臂，像一只顽皮的小鸟，不愿意飞离。
徐以秾轻轻转身，没有理会柯小禾的挽留。柯小禾这边却不肯放手，双脚用力仿佛是要把自己钉死在地上一般，不肯让徐以秾迈开一步。
徐以秾转过头，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柯小禾，眼底带着几许困惑。
他从未想到过一个姑娘可以如此不顾颜面，如此令人哭笑不得。
几分钟前还振振有词，滔滔不绝的骂人，转瞬之间就能毫不在意的将那番话抛在脑后，仿佛从未有过一样。
“你松手，”徐以秾无奈，“我去门卫打个电话回部里，有个事情最晚今天得解决，不能再耽搁了。”
然而柯小河根本不愿意松开他，紧抓着徐以秾的手臂，一派坚定无比的模样，“什么事这么急？徐参谋长您别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陆军部那帮人成天就是听人说八卦，根本没正事。”
“你最好别乱叫，参谋和参谋长不是一个职位。”徐以秾纠正她，声音中透着轻微的无奈，仿佛是在应对一个捣蛋的小孩，“陆军部在你眼里都是吃干饭的是么？”
“噢？不然嘞？对了，参谋是干嘛的呀？参谋长难道是参谋们的领导？”
徐以秾看着柯小禾的嘴角微微上扬的表情，那副刻意装出无知的神情，让他有种十分想要揍人的冲动。
“柯小禾。”徐以秾突然摆出严肃的军官风范，语气和态度都带着上级点名的严厉。
“是！”柯小禾下意识的回应，脸上的笑容凝固不动，仿佛是被突如其来的氛围吓住了。
“解释一下军中职位参谋与参谋长的区别。”徐以秾直截了当的提问。
柯小禾脑海里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她感受到了严肃，努力的恢复冷静，思绪飞快的搜索着当时在军校学习的关于军中职位的知识。
“参谋负责军事策划和决策参谋长是全体参谋的领导，负责协调指挥工作。”柯小禾声音清晰坚定。
“嗯，”徐以秾微微眯起眼睛，高挺的鼻梁上闪过一丝光芒，他抬着下巴，低垂眼睛看向柯小禾，声音略带沉稳，“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别人或许喜欢这套，但我不喜欢。”
柯小禾不自觉的咬了嘴唇，抬手整理了散落在耳边的头发。
“去赴宴把头发扎好，不要散着。”徐以秾说。
柯小禾感到心跳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她真的被徐以秾显露出的严谨给镇住了，成了被定格在花园里的雕塑。
“柯小禾。”
“啊，啊？”柯小禾猛地抬头，发丝又被风吹得铺满了脸面，正好盖住了那一抹红，她慌乱的将目光投向天空。
徐以秾的声音低沉有力，他在用语气一步步的施压，“听清楚了吗？”
“是……”柯小禾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头，但她似乎又控制不了这个走向。
然而，徐以秾的要求还不止于此，他提高声音，要求更加明确的回应：“大声点。”
“是！长官！”她感受着那种压迫，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了一下。最终出于纯粹的本能，反射性地对着徐以秾的问话做出了回应。
柯小禾不满的抬起头，眼中闪过怒火，她用力的咬着下唇，默默地抗议这种强制，可是这种方式是在太过幼稚，让她自己都觉得憋屈的低下头去生起闷气来。
徐以秾的目光始终牢牢的锁在柯小禾的身上，不自觉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笑了，但立刻的收敛了起来，他把头偏向一边，不让面前这个精明的小猫察觉到自己的情感波动。
“不是，他有病吧！”柯小禾怒视着镜中的自己，摔掉梳子，狠狠咒骂着。
“至于吗？成天装模作样的，不就是个参谋，”柯小禾碎碎念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夸张的学着刚才徐以秾的话，“听清楚了吗！艹！臭小子……老娘听清楚了！不让我散着头发是吧！”
柯小禾气呼呼的坐回梳妆台前，看
着镜中散着头发的自己，瞪大了眼嘴角挂起不服气的笑，好像徐以秾就在镜子里一样，“看不出啊臭小子，年纪轻轻这么封建，管东管西，还不许老娘披头发了，”柯小禾嘴里姐姐，老娘的乱叫，怎么看都是被气糊涂了的样子，“我算老几，我是你——”
柯小禾想了想，这臭小子的确是比自己大……但，不管！现在按年龄看他就是个弟弟！“姐姐今天就让你见见什么是黑长直！”
“等老娘拿这小册子回到北平，哼哼！”柯小禾从梳妆台前起身走到床头，拉开抽屉一看，原本放着从小南风那拿来的记录天津几位军官收受贿赂证据的册子的抽屉，现在正空空如也的张着大嘴，像是在对柯小禾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妈的！”柯小禾将抽屉重重的带上，停顿了两秒忽然起身，恶狠狠的踹了一脚床头柜，然后冲出了房间。
一脚踹开隔壁间房门，徐以秾转头看向门边，他刚刚脱了军装外套，衬衫的第一粒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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