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寿刚沐浴完毕,只松松垮垮在中衣外罩了一件外袍懒躺在美人榻上。屋外有声响,想是沐溪回来了,颜寿便打算出去瞧瞧。刚打开门,他登时被吓得双目圆瞪,指着那红衣美人气得手指哆嗦。
倪红叶小兔子一般蹦到颜寿面前,笑得眉眼弯弯。“好久不见,阿宴,我很想你!”恨不得即刻冲上去给某人一个爱的抱抱,又怕把人吓跑了,只得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
见她这副跃跃欲试又不敢的模样,颜寿可太熟悉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风度全无。“是谁?!谁把人带回来的?!”
属下噤若寒蝉,偷偷瞅了一眼沐溪,默不作声。
倪红叶并不管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自顾自兴高采烈地围着颜寿蹦蹦跳跳。“阿宴,你今日好美,是特意为我打扮的吗?”又含羞带怯瞅了某人裸露的胸膛一眼。“哇,你最近胸肌更大了耶!”
颜寿气得吐血,赶忙死死拢住身上的衣服,生怕再露出一丝一毫的春光。他愤愤扫视在场所有人,最终把视线定格在沐溪身上,刚想质问,却见对方神色莫名不似寻常,顿时微微吃惊,终是把话咽了回去。
倪红叶见他一直盯着沐溪瞅,生怕他迁怒旁人,忙跳出来道:“你别怪他,是我逼他的!”话毕,挺了挺挺翘的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颜寿一个眼刀子扫过去。“闭嘴!”倪红叶顿时像锯了嘴的葫芦,什么话都说不出了。他又径直朝沐溪走去,仔细打量了几眼这才缓缓道:“怎么?谁惹你了?”怎么前日出去还好好的,今儿回来就这副模样了?受委屈了?难道这天底下还有人能打得过他?
沐溪只道:“无事。”
颜寿盯着沐溪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他乜了一眼倪红叶,语气责怪:“你欺负他了?”
倪红叶跳脚。“我哪有!他这是…”顿了顿,叹气道:“这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的人间炼狱,有些不适罢了。”
颜寿略微沉思,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把人打晕,抛远点儿。”
“你敢!”倪红叶顿时气急败坏,扯出腰间软剑作出防御姿态。“想把姑奶奶甩了,门都没有!”瞧见颜寿无动于衷地让人继续围上来,倪红叶咬了咬牙,她本不愿暴露身份,但此刻也管不了这许多。“谁敢动我,万兽城倪家决不轻饶!”
颜寿脸黑了黑,他早叫人查过倪红叶底细,知晓她是万兽城中人,但既然她不说,他也只当不知道。如今她叫破身分,他还真不得不当回事,谁让她后台硬,他一个小小商贾还真惹不起!“把人带下去,严加看管,绝不能让她轻易出现在本公子面前!”
“是,公子。”属下躬身退下。倪红叶无奈,但好女不吃眼前亏,总归先留下来再做打算。
众人闹哄哄地退散,颜寿揉了揉额角,转身回房处理堆压的事务。书案上整整齐齐摞了一沓书信,颜寿一封封往下看。
第一封信是关于商道的。自两年前颜家被抄,掌握在颜家手中十数条商道尽数被占,只西北商道被保存了下来,便是通往万兽城的那一条。巧合的是,西北商道是颜家出事前刚打通的,却一应俱全,甚至比那些早打通几年的商道更为完善,像是父亲故意留下来给他的,要把他引到万兽城去。这几年,他尝试过重新组建回京的路,却困难重重,从前父亲留下的人脉不是被杀的杀就是逃的逃,十不存一。那些世家门阀皇室贵胄吸着颜家的血,吃得满嘴流油,他恨啊,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朝,恨这禹朝上下皆是吸人骨血的蛀虫!
第二封信从京城来。信中说梁王欲要亲自北上,颜寿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只盼着梁王能活得久些,可不要轻易被他的死对头安王弄死才好,不然这戏可就不好看了。
第三封信来自大漠,说是并未寻到。颜寿有些头疼,这东胡人究竟躲哪儿去了?自从前太子死后,东胡人更是销声匿迹。如今冬季将至,北疆各蛮族部落蠢蠢欲动,不知东胡人是否会现身。无论如何,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来人,通知下去,加派人手潜入大漠,务必尽快找到。”颜寿沉声道。
一抹黑影迅速落地,又很快遁入无边的夜色中。
颜寿盯着窗外两眼放空,脑海中忽地想起沐溪方才神色,指尖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终是换了身夜行衣打算去瞧一瞧。侍卫颜六随即跟上。
另一边,沐溪刚回来,就在门口碰上鬼鬼祟祟的阿缙。阿缙猫着腰躲在草丛里,沐溪一把将人薅出来,不解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缙本以为要遭一顿毒打,忙护住头,半晌反应过来是沐溪,瞬间泪眼汪汪抱住她。“小溪,你可总算回来了!呜呜,我都快被人打死了!”
沐溪愣了愣,让人回房再说。阿缙自顾自倒了杯茶,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才道:“那奸商把我丢到马厩喂马,简直可恶!他那匹马金贵的很,草要吃最新鲜的,一个时辰前的旧草那是死活不吃,非要吃刚拿过来的!水也要喝溪水,老子一大早起来饭还没吃还得先给那马祖宗挑水喝,真真是人不如马!且那马脾气还贼差,动不动就踢人,小溪你瞅瞅我后背,光今日就被踢了好几下,差点儿没给老子送走!”阿缙气呼呼地说了一大堆,一脸‘没法活了’的哀怨。
沐溪默了默,道:“我明日同他说说。”
阿缙东翻西找想找些东西垫垫肚子,结果什么也没找到,有些纳闷。“小溪,你今日不在房中吗?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
“不在,我去了一趟府衙大牢。”
“什么?!”阿缙惊得跳起来。“他逼你去的?!没让你做什么不好的事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好端端要去府衙,还是关人的大牢?莫不是要劫狱亦或是杀人?!阿缙吓得脸都绿了。“小溪你说过,修仙者不能干涉凡间事,你可莫要犯糊涂啊!”
“无妨,只是去送一块令牌。”沐溪想了想,还是问道:“阿缙,我今日看到牢里关了许多人,那些人看起来过得很不好。他们难道都是罪人么?”
阿缙惊讶于沐溪会问起这事儿,但还是解释道:“不一定。有犯事儿的,但我觉得吧,无辜的多。”见沐溪似是不理解,他又道:“你离开的时候还小,不懂也正常。禹朝很早就乱套了。我听阿爷说,从前宋家也是略有薄产的,后来也不知怎么天下大乱起来,家里人都死光了,只阿爷带着我一路逃命。再后来你被接入仙门,仙人其实给阿爷留了不少钱,初时阿爷还置办了房产田产,我还上了几年学。后来贪官污吏横行,他们手底下的人更是欺男霸女。夫子的女儿不知怎么被村霸看上了,阿爷和夫子一家散尽家财磕破了头也没把人救回来,再后来夫子和师娘也死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阿缙抹了抹眼角的泪,越说越伤心。
沐溪听得心惊,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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