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人爱我的世界be了》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方程回来前一天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赵阙在旁边阴阳怪气：“至于吗？不就一年多没见。”
“人家给你守边回来的，你别耍小孩脾气。”
“我没有！”他翻身过去不看我，“我分得清，也不知道某些人分不分得清。”
我贴着他后背：“我只是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你知道的，春夏秋冬，我想去很多地方，但我只能在这里。”
“你不喜欢皇宫？”
“我喜欢你。”
没人会喜欢牢笼，但比起自由，我更爱你。
方程进宫那日正好在下雪，他从台阶上往大殿走，鹅毛般的雪花飘在他黑色的大氅上。我远远地看着，觉得他比当初沉稳许多，身上曾经所剩不多的读书人气息也被磨没了，只留风沙的痕迹。
我伸手隔空触碰他的肩膀，只感受到空气里霜雪的凉意。
“春熙，回去吧。”
“娘娘不是来等皇上下朝的吗？”
“他们还要议事，我们先回去。”
方程是和赵阙一起来的，我在门口迎他们，赵阙看见我，碰了碰方程：“你看你多大面子，她可是从来没在门口迎过朕的。”
方程笑笑：“毕竟我是功臣。”
“也是，这次北戈的事你辛苦了，回来好好过个年。”
他俩在门口聊了一会儿，完全没有要进门的意思，我懒得等：“外面冷，你们要再聊我就先进去了。”
“真是一会儿都等不及。”赵阙说我。
方程也附和：“你还不知道她？向来没什么耐心。”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你们好，你们去别处聊，我进去了——别说我没等你。”我转身就要进门。
“错了错了，快进去，”赵阙对方程说，“再不进去她今晚都不让朕进门的。”
屋里暖和，我坐下来才发现方程眼角有一道疤。
我指着那道疤：“你这里……”
他伸手摸了一下：“哦，之前不小心划的。”
那大概是战争的痕迹，我听说他这一年多打了不少胜仗，却也受了不少伤。不用追根究底地问下去，他不想说就不说。
我换了话题：“那边春天也会有花吗？”
“有的，很多花，你如果想要，等春天的时候我给你寄一枝来。”
我想了一下，拒绝这个提议：“还是算了，路途遥远，到了京城大概已经枯死了，不如让它长在属于它的土地上，自由自在。”
我说：“我也可以自己去看，不只你那里，还有西南，东北，海边，看漫山遍野的花。”
方程笑着说：“好，所有的花你都可以看。”
其实我们都知道，无论春夏秋冬，我只能看见御花园里的花。
“咳，”赵阙咳了一声，十分故意，“今年除夕宫宴，你来吗？”
“不了，”方程说，“太久没回去了，想多和家里人在一起。”
方程讲了西北的故事，我给他介绍这两年皇宫里的事，赵阙偶尔和他谈谈今后的打算，我们一直到聊到日头西落。我邀方程留下用餐，他说回京以来还未归家一趟，第一顿饭想和父亲吃，我自然不拦着，让赵阙送他出正衡宫。
我看着他的背影，倏然觉得虽然我们说说笑笑谈了很久，但之间已经回不去当初了——即使我不记得当初如何。
他是广阔天地里的荆棘，而我是被困在御花园的植物，我们的世界早就不同了。
我不自觉地跟着他们走，听见方程说“你把她照顾得很好”。
“自然。”
“不要用皇宫里的规矩束缚她，无论在哪里，她都应该快快乐乐的。”
“朕知道。你不会还想跟朕抢吧。”
“我怎么抢，她喜欢你，你又对她很好。”
赵阙沉默了一会儿，说：“谢谢。”
方程也回他：“谢谢。”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相互道谢，只觉得头昏脑涨，便是冰凉的空气也不能让我清醒，于是停下脚步，转身沿着来时的脚印回宫。
赵阙回来的时候我正倚着桌子按太阳穴。
“又头疼了？”他代替我的手给我按摩。
“嗯。”
“再叫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来了那么多次也没用，就是从前的伤。他走了？”
“走了。”
“此次一别，又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了。”
“会见面的，”他放下按摩的手，从后面抱住我，“等过几年，西疆平稳，北戈也不再来犯，或者朝中有能代替他的人，他会回来的。”
今年除夕，各宫终于齐聚，逸王也没推脱，在皇宫过了年，烟火绽放照亮每个人的脸，赵阙在我耳边说：“第二年。”
“嗯？”
“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年的除夕。”
我冲他笑，学着他讲话：“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年的除夕。”
台下欢声笑语，逸王喝醉了想要吟诗作对，永禾把三毛抱在怀里揉，秦霜和徐思怡互相指烟花给对方看，结果发现对方是谁又互相翻白眼，春熙站在我身后笑，小朋友在空地上跑来跑去，每个人都很快乐。
“真好。”我说。
赵阙摘掉我头上的雪花：“我与你共白首。”
“赵阙。”我以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喊他，他看向我，期待着我会说出什么话。
“把伞打好，冷。”
方程年后不到一个月又离开了，想来边境确实吃紧，不然近两年才回一次，怎么说也会待到清明。逸王是和方程一起走的，说早就想去边界看看，一同前往路上也不会无聊，赵阙知道留不住他，正好方程在身边也算有个照应，便答应了。
入春后要求重开选秀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我入宫一年多还未诞下皇子，赵阙堵不住悠悠众口，来问我能不能走个过场。
“该走的仪式走一遍，但我就是都不满意，他们能怎么样。”赵阙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我挠挠头，觉得二哥和方程都稳重成熟了，只有赵阙还在这里跟个小屁孩一样。
“什么时候选秀？”
“过几天，你想去就去，不想去算了，一个下午就能结束，回来还赶得上晚膳。”
“去吧，反正闲着没事，在皇宫也无聊，不如跟去看看。”
“你怎么不生气？”赵阙反问我，“我要选秀诶！你不吃醋吗？”
“你会选吗？”
“不会。”
“那我生什么气，”我笑着点他的额头，“你只喜欢我。”
“对，我只喜欢你。”
赵阙真是好福气，水灵灵的姑娘一茬一茬从他眼前过，端庄贤淑知书达理的、活泼灵巧像个小百灵的，只要他点头，姑娘的父母就会感恩戴德地把人送给他。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
选秀是大事，我自然要摆出皇后的架子，端坐着动都不能动，半天下来浑身疼，最后实在累了，跟赵阙请示先下去，便带着春熙走了。
“娘娘，我们还回去吗？”春熙在没人的地方问我。
“回，不然把皇上一个人扔在那算怎么回事，”我伸个大懒腰，“但现在好好休息，给我捏捏腰，累死了。”
春熙边捏边说：“我看皇上心里只有娘娘一个人，刚刚那么多官家女子，皇上一个都没看上。”
小姑娘是怕我因为选秀伤心，安慰我呢。
“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
春熙听我这话，以为我心如死灰，眼泪马上就要出来：“娘娘，您别伤心，就算宫里来新人了您还是皇后，皇上还是最喜欢您的，我也会……”
“嗯？”我打断她，“我没伤心啊。”
她哭起来：“娘娘这话说的……好像……被伤透了心……”
“别哭别哭，我真没事，”我安慰她，但她看起来比我这个当事人还伤心，眼泪完全止不住，我只好吼她：“别哭了！”
她停下来看我，我解释道：“真的没事，皇上今天不会选任何人，我和他已经说好了。”
她眼睛里还蓄着泪水，听了我的解释，整个人处于一种震惊状态。
“娘娘，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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