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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对峙

小说:

亡国后的第十六年

作者:

潇方方

分类:

古典言情

午时未到,皇家卫队已封锁了安国侯旧宅。御史中丞带着几名随员赶到,依例宣读皇命:“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严查安国侯府,开仓验库,凡有反状,格杀勿论!”

穆安随高子成的亲信抵达安国侯府,目光扫过随行御史一行,神色冷静,语气不容置喙:“本官亲自督查,请诸位大人随行。”

许大人沉声开口:“先查后院库房。”

几人鱼贯而入,片刻后一个侍卫指向地窖前地面一块青砖:“刚才发现此处砖下松动,有暗门机关。”

许大人神色一喜,立刻命人撬砖。

砖缝“咔哒”一声松动,一阵潮湿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探头看去,却见地窖内空空如也,连蛛网都未曾挂一丝。

“接着搜!”许大人厉声道,语气有些慌乱。

穆安轻轻一侧身,为他让路,语带讥诮:“许大人,好像有些失望?”

接着,众人按高太傅所呈图纸,将安国侯府内几处所谓密藏武库一一翻查,却仍一无所获。

许大人额上冷汗渗出,脸色愈发难看,良久说不出话。

穆安缓步上前,眼神森冷,声音一抬:“如今各处尽查未果,本官怀疑,有人意图嫁祸韩家,暗藏兵器,只为构陷国丈。许大人以为呢?”

许大人张口欲辩,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硬生生瞪着她,神情狼狈。

穆安心中暗松一口气。此番安国侯府安然无恙,她自然要去高太傅那里好好讨个公道了。

她正欲登上马车,韩稼却悄悄靠近,神色有些不安。

“怎么?”穆安挑眉看他。

韩稼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道:“那个许大人……他儿子,是我的随军参将。”

穆安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色。

韩稼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我那次吃了败仗,总得找个替罪羊,就……就让他儿子顶了。”

穆安的神情从疑惑渐渐转为冷意,眸中浮起怨怼之色。

韩稼脸色发白,期期艾艾地补了一句:“那个许大人,怕是早就恨透了我们韩家……好大哥,你务必多留个心眼。”

穆安叹了口气,回到宫中,未作片刻歇息,便直接折返朝堂。

她一身华贵朝服,脚步稳如磐石,一路直入殿中。

朝中正议论着什么,见穆安来了,珠帘后的韩秋明忙问:“如何?”

穆安拱手跪地,“安国侯府并无搜出半件兵器。”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声啼哭,“臣妇请陛下做主啊!”

穆安一转头,才发现韩夫人不知何时来了朝堂。

朝堂中央甚至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穆安眉心跳了跳,她只去了一小会儿,韩夫人莫不是是把韩敬的尸体抬来朝堂了。

一旁的高子成面色难看,穆安心中升起了一丝快意,干脆揪着这件事步步紧逼,“高大人既奉陛下之命执法,想必也明白,诬陷宗亲是何罪名吧?”

韩夫人依旧哭嚎着:“我家侯爷上山路上马蹄遇到的铁刺,实实在在就是太傅府上定制的,城中铁匠尽可作证。”

“高太傅是先害死了安国侯,又要置我韩家满门于死地啊!”

“你休得信口雌黄!”高子成彻底慌了神,目光恳切地看向龙椅上的人,“请陛下明察!”

殿中几位朝臣低声议论起来,穆安话锋一转,目光投向帘后,“既事关安国侯身后清誉,亦关系韩家荣辱,臣请陛下彻查到底,还韩侯一个公道。”

帘幕后传来韩秋明轻声咳嗽,她挺着肚子走出一步,神情疲惫却仍庄重,“既然查无实据,太傅今日之言,便该自作解释。”

高子成的手指暗暗收紧,额角微跳。

穆安轻声一句,语气不咸不淡,“若再有人利用旧怨,混淆视听,恐怕不是查案,而是借刀杀人。”

韩夫人俯在韩敬的尸体上,声嘶力竭地喊道:“请陛下做主!”

“陛下……”高子成满脸通红,瞪大了眼看向龙椅上的宣璨。

穆安默默后退了半步,观察着宣璨的反应,高子成是宣璨的老师,二人的关系该是极为亲密的,此时可是半点差错不能出。

最好真的能将高子成一击毙命。

宣璨迟迟未发一语,只抬手轻敲龙案,沉声道:“此事暂且作罢,待日后再议。”

“望陛下做主啊!”韩夫人声泪俱下。

韩秋明也适时道:“太傅欺人太甚,不敬臣妾便是不敬陛下,其心可诛。”

高太傅慌了神,“陛下明察,老臣冤枉!”

宣璨盯着眼含热泪的高子成,眉头微动,“安国侯到底是皇后之父,既然如此……”

“慢着。”宣珲迈前一步,广袖微展,俯身出列,“臣有本要奏。”

殿中本就因兵甲风波尚未平息,一听宣珲开口,众臣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穆安心中一紧,隐隐觉得不妙。

宣珲道:“近日宫中修缮藏典殿,旧档整理之际,臣偶阅一则记事,忆起陛下登基前一桩旧事,不免心生感慨,愿借此向陛下讨教一二。”

皇帝宣璨微一抬眸,眼神晦暗不明,“讲。”

“臣弟幼时养在昭平皇后膝下,受过几年父皇疼爱。臣弟五岁时起过高热,太医院连夜更换三位御医,终请来巫医方稳住神志。”

宣珲说话语气不疾不徐,目光却牢牢落在龙椅之上,继续道:“那巫医还献上了固魂汤与定神香,以解夜间惊梦,父皇大悦。”

“之后巫医留下了一方印玺,便去云游四方。后来父皇头痛频发,皇兄特命人持信物寻找。”

他说到此处,忽而抬眼,语气微顿,“不知皇兄是否还记得那枚印玺的模样?”

穆安心中一紧,余光已注意到宣璨的反应。

宣璨却只静坐龙椅之上,眼神空茫,似是在努力搜寻记忆。他眉头微蹙,迟疑片刻才道:“……印是玉制的,朱绶垂缀。”

宣珲闻言一笑,轻声道:“皇兄好记性。只是那枚印信,其实是黄金所铸,并无玉雕。巫医也曾言,以金镇魂,玉则养气,不可混用。”

他轻叹一声,步步紧逼,“皇兄既亲自持印,如何连材质都记错了?”

朝臣们神色微动,有人低声议论。

穆安心中暗凛。

可宣珲仍不罢休,又继续轻声道:“父皇常年受梦魇所扰,太后因陛下受惊,召集术士改了寝殿布局,还特意将东角的香炉撤去,说是惹扰魂魄,十年不可变更。”

他侧头道:“如今先帝所居含章宫,却是四角皆设香炉,陛下何以不避讳?”

宣璨面色变了变,喃喃自语:“撤了?含章宫……本就是如此布置的……”

大殿之上,已有人露出异色,几位老臣轻轻交换了目光。

穆安屏住呼吸。

宣珲再进一步,手中捏着一份奏折,“陛下批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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