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恳求不了了之,孙策怒火中烧,却又强忍着不在步一乔面前彻底失控,最终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彻夜,步一乔在冰冷的牢房中辗转难眠。
“我这开年又是大病一场,又是蹲牢房,也运气太好了吧。”她冷笑着自我嘲讽道。
孙策终究是留了情面,特地命人将她关押在一间相对干净、甚至有一扇小窗透气的牢房,还严令必须与严白虎隔得远远的。
孙权不曾来看望。大抵是孙策下了严令,不许他靠近吧。
事情败露至此,步一乔最忧心的,是兄弟二人的关系,是否会因她生出无法弥合的裂痕。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侧身躺倒,枕在勉强算是干净的草席上。有淡淡的霉味和雨后泥土的潮湿气息。
“他现在……在做什么?”
步一乔疲惫地闭上眼,脑海中自然浮现那张脸。
那个从树上意外跌落、满脸堂皇不知所措的少年的脸。
她不由轻笑出声,“那么大的人,真是一点没变……嗯?”
笑意猝然僵在唇角。
“方才……我想起的,分明是我与伯符初见的梦啊……”
可为何此刻脑海中,那模糊梦境里的脸,竟变成了稍显年长、却依旧带着清澈少年气的孙权?
是记忆出了错?还是……从一开始,就有什么被彻底弄错了?
“初夜不是他骗我至房中那夜……原是我逼他做男女之事……山野春梦虽记不全,但确是我主动上前询问……春宵一度……”
步一乔声音渐弱。此刻没在生病,她的脑袋异常清醒。
“不会吧……不会是我被孙权搞得晕头转向,开始把伯符想成他了吧……”
一定是这样!步一乔反复自我断定。
孙权不过是身体契合的本能反应,一时迷惑了心智,让她错把愧疚与欲望当成了心动。
“动心……”
她蜷缩起身子,将脸埋入膝间,闭上眼,试图驱散那张漫漫山野中,笑眼中盛着春水的脸。
“我怎么会对两个人动心呢……分明……只有他啊……”
分明动心的只有他。
“都是孙权的错……我怎么能对你动心呢……”
分明从一开始,让她真正心动的,让她在懵懂梦境与混乱现实里都不由自主靠近的,只有孙权啊。
*
长夜睁眼到天明。
士兵送来早膳时传话,一个时辰后主公要再次审问。
被押送至堂中时,步一乔内心原已一片死寂。彻夜未眠让她精神恍惚,却在抬眼看见孙策身旁那抹身影时,魂魄瞬间被拽回躯壳。
“孙权……”
发颤的手下意识想要伸向他。
孙权也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险些抓住那只无处安放、寻找安慰的手。
“一——”
“仲谋,”孙策冷硬的声音截断他未念完的名字,“过来。”
孙权身形一僵,终是依言转身。临走前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掠过,从干裂的唇瓣扫到泛红的眼尾。
“孙权……”步一乔又轻唤了声,红肿的眼中水光潋滟。
孙权倏地钉在原地,再也挪不动步子,视线牢牢锁住她,从湿润的眼睫到微微发抖的肩线。
“仲谋!”孙策加重语气再次下令。
步一乔死死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会失控,会暴露那不能言说的秘密。可想要呼唤他、触碰他的心,如同本能,无法藏匿。
“孙权……”
孙权呢?
他哪里见得她受半分委屈?
下一刻,孙权毅然将兄长的命令抛在脑后,一步上前逼近步一乔,捏住自己的袖口,极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
“别哭。别哭。”他嘶哑着声音,克制着心疼。
步一乔也不想哭,只是他这样,又是这两个字……怎么能不哭?
孙权身形高大,恰好将两人的动作挡得严严实实。孙策只见弟弟的背影,却看不见步一乔将额头无力地抵上他的胸膛。
“你快走开……不要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孙权的手掌落在她凌乱的发顶,轻柔地抚过,“别哭,我不会抛下你的。”
眼下哪儿是担心自己被抛下的时候,她难过的是——
“是我要抛下你啊……”
孙权茫然地看着步一乔,疑惑还未来得及问出口,身体已被她用尽全力推开,踉跄着后退两步才站稳。
恰在此时,严白虎被押解进来,与步一乔一同被强按着跪在地上。
孙策走到孙权身侧,将弟弟用力拉至身后,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地上的男女。
“众人退下。仲谋留下。”
堂内转瞬只剩下他们四人。片刻,周瑜匆匆赶来,五人于堂中安安静静,令人窒息。
“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不得有半字虚言。”孙策端坐正中,居高临下。
步一乔颔首,“是。”
“姓甚名谁?”
“我姓……步,名一乔。”
步姓出口,孙策恍惚了一瞬,眼睛不自觉地看向身旁看似平静无波澜的孙权。
一位姓步的心上人,仲谋心悦的,并非淮阴步氏的那位?
“何方之人?”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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