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佞相他心悦我(重生) 九盘九

13. 生病

小说:

佞相他心悦我(重生)

作者:

九盘九

分类:

穿越架空

这场病来得猝不及防,如暴风骤雨般席卷而至,又急又凶,把安王府两位当爹的吓得不轻,特意从宫中请来御医诊治。

御医匆匆赶到,搭脉片刻后,安王便急切地上前,声音带着焦急不安:“韶华她究竟如何?”

“小郡主忧思过重,又外感风寒,高热不退。”御医叹息,又叮嘱道,“我会开几副药去煎,此外,还需勤用烈酒擦拭,额上湿巾要频繁更换,只要烧退了,便无大碍。”

忧思过重?

安王微微一怔,韶华一向孩子气,藏不住心事,又怎会忧思过重?在担忧什么?为何从未向他提起?

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将病治好。

他微怔片刻便敛去思绪,沉声吩咐:“快按许御医的方子去抓药。”

小翠应声,匆匆领御医而去。

床榻上,纪韶华烧得浑浑噩噩,意识时断时续,双眼紧闭,似陷入梦魇之中。

可即便在昏沉间,她仍能感受到身旁熟悉的气息。

隐约听见四周忙碌的脚步声,感受额间不断被换下的湿帕,以及喂到唇边的微苦药汤。

整个下午,她身边始终围绕着熟悉的温暖,两位父亲守在床畔,未曾离去半步。

或许是高烧之下,脆弱本能地浮现,迷蒙中她无意识轻声呢喃:“爹爹……你们都要活着……”

“这傻孩子,烧糊涂了。”安王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又瞧了瞧身旁的景誉,眼神复杂。

景誉叹了口气,接过安王手中的湿帕,替他接手照料,“大概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吧。”

安王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察觉烧已退了几分,心头稍稍安定,低声安抚道:“小宝,别害怕,爹爹们都在呢。”

然而,躺在床上的纪韶华,心底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恍惚感。或许是高烧中的混沌,与前世濒死之际的感受太过相似,使她生出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这一刻的温暖与安稳,仿佛只是虚幻的梦境。

她合该在前世就死了。

*

待纪韶华再醒来,已是半夜。

安王正倚在床榻边,想来是疲惫至极,竟靠着沉沉睡去,而景誉仍站在一旁,静静守着。

见她睁眼,景誉俯身探了探她的额头,察觉已退烧,微微颔首:“烧退了,没大碍了。”

纪韶华声音还带着些嘶哑,却努力扯出一抹笑:“干爹,带爹爹回去休息吧。我已经好多了,后面便让小翠和茯苓守着,我再睡一觉。”

目光落有似无瞟过茯苓,景誉却并未多言,只点点头,轻柔地打横抱起熟睡的安王。

临走前,他轻声叮嘱:“好好歇着。”

夜色沉沉,屋内烛火微摇,映得一室安静温暖。

纪韶华不愿再麻烦旁人,喝完药便躺下休息。只是白日里已昏睡太久,后半夜仍是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黑暗中隐约看见一道模糊人影,让她一瞬屏住了呼吸,心头猛地一跳。

可才刚退烧,她脑中还有些昏沉,竟是愣愣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给烧傻了?”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响起,刻意压低,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她听得出,这是陆崖。

“你怎么进来的?”纪韶华低声问。

陆崖随意抬手,朝门口的位置指了指,语气漫不经心:“外面守夜的一个睡死了,一个是我的人,我自然能大大方方走进来。”

她微微一滞。

门外的人,她自然知道是茯苓!

她想问的,分明是他如何悄无声息地混入王府,如进自己家后花园般轻松?

可话未出口,陆崖已经俯身靠近,夜色下,他身上沾了几分夜风的凉意,令人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他微凉的手背轻轻贴上她的额头。

指尖冰冷,而她的肌肤还残存着烧退后的燥热,那一瞬间,触感格外舒适。

她微微一怔,竟有些舍不得这温度褪去。

纪韶华想起一些小事。

前世中毒后,她的身子极其虚弱,时常大病小病不断。好几次命悬一线,亦是陆崖如这般守在床边。

可他总看起来冷冰冰的,仿佛如此,便能凭他一己之力,吓退冥府鬼差,从阎王殿把她抢回来。

烧得迷迷糊糊时,记忆中总有这样一双微凉的手,每当贴上她的额头,便让她能心安几分。

“真烧傻了?”

耳边骤然响起带笑的调侃声,将她拉回现实。

她怔了怔,抬眼便对上陆崖微微俯身的身影,他正盯着她,眼神中透着几分探究,显然对她刚才的走神很感兴趣。

“在想什么?”

纪韶华心下一慌,忙移开目光,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你就不怕被我干爹发现?”

要知道景誉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真被发现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说得颇有气势,可唯独她自己知道,被这样盯着的感觉,尴尬……

或者说,害羞更为贴切。

话音刚落,她忍不住偷偷用余光去瞥陆崖。

却见他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神幽深,即便在黑暗中,那双眸子依旧明亮得摄人。

更可恶的是——她竟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几分……嘲笑的意味。

陆崖轻笑,语气闲散:“被发现也挺好。”

“一点都不好。”纪韶华小声腹诽,嘟囔着碎碎念。

陆崖却继续打趣道:“一个被喊打喊杀的大奸臣,夜闯王府,正好让你干爹发现,岂不是给他一个为民除害的好机会?”

“你这人!说话怎生如此莫名其妙!”

被他这话勾起一丝火气,纪韶华顿时有些恼,秉承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此时话中竟生出几分恶向胆边生的意味。

话虽出口,又觉语气有些重,可要她服软,又万万做不到。于是学着陆崖惯用的嘲讽口吻,反击道:“陆相不就是担心我吗?要是此时相爷被‘除害’了,不是白费一片心意了?”

这话逻辑上勉强算通顺,可更多是强词夺理的无理取闹。

陆崖听了,竟没恼,反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里透着些意味不明的趣味:“谁说我是在担心你的?”

纪韶华无言。

看吧,即便这人明知道自己病了,特意来看她,也半点不懂装得讨喜些。

——真是,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她索性不再搭理他,闭眼把头一偏,明摆着告诉他:我要睡了,不送。

头顶忽然传来一丝极轻的触感,如羽毛拂过,转瞬即逝。

紧接着,一道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响起:“小家伙,好好养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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