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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踏上了最后一趟开往东京的新干线,诸伏高明说的话在他脑袋里不断地回响着。如果说自己的生命中真的存在过那样鲜活的一个生命,在失去的时候他确实会因此失忆。
月色已深,有些疲惫的景光推开了家里的门,幸好他在老宅吃了荞麦面不然估计会撑不住。
推开门的一瞬间,暖洋洋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一只白色的柴犬正摇着尾巴对自己微笑,而再远一点,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金发青年脑袋歪着抱着暹罗猫正斜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金发青年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警觉地睁开了有些迷离的双眼,在看到来人之后瞬间将膨起来的刺都收了回来。
诸伏景光愣了愣,原来这就是有人等待的感觉吗?意外的不讨厌。于是,他轻轻地说道:“你在等我吗?如果你是害怕有坏人进来的话,你在锁上门之后可以再试着把锁扣也扣上。”
暹罗猫挣脱安室透的怀抱,喵呜着就跑到了自家主人的身边,它仿佛在控诉自家主人不怎么开窍的情商。
“没关系,我只是不小心在卧室睡着了。”金发青年睁开红通通的眼睛,慢吞吞地起身继续说道:“还为你准备了晚饭,因为你昨天说今天可能会回来的。”
而其实诸伏景光因为零和安室透那头金发的原因导致他完全忘记自己的许诺,一头热就跑去长野拿照片去了。
“啊,你是不是吃完饭了,毕竟这么晚了。”安室透突然看到了诸伏景光不小心溅到自己西装上的荞麦面的酱汁,于是他抬起头微微笑着说道。
倒也没有太过于失望,只是有些许的难过罢了。
今天本来结束任务的时候,眼睛就由于戴着高度数的美瞳而非常疼痛,但因为早上的时候诸伏景光给他做早饭让他产生了上辈子的错觉,于是等从伊藤润二那里回来,戴着有些刺眼的隐形眼镜又给景光做了上辈子他爱吃的荞麦面。
可是,是他弄错了。记忆太多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明明他想要习以为常的东西到最后其实这辈子刚开始。
谁料,诸伏景光拉过他,把猫重新塞给他,点点头说道:“正好从长野跑回来的时候饿了,要不是你做了饭我估计就要去点夜宵了。”
安室透还没来得及飘远的思绪噗叽一声就被诸伏景光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这时,猫眼男人边说话边从包里面取出来长野的特色,一盒又大又脆的长野苹果。
“我本来以为这个季节买不到呢,谁知道正好在长野站看到了又便宜又好的长野苹果,你可以试试看。”
那种前世今生重逢的感觉又出现了,安室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盒苹果,随后轻轻地接过,认真又庄重地说道:“谢谢。”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啊。”
诸伏景光本想递完苹果就回去放衣服,但他一转眼就看到身后的人抱着猫抱着苹果呆立在原地,于是他低头看了两眼,差点被吓一跳。
男人的一双好看的下垂眼红的像兔子一样,现在被他的突然靠近吓得扑簌簌地眨。
“我,嗯……因为视力没有完全恢复,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出门,所以就只能戴隐形眼镜。”安室透看着眼前的幼驯染神色越发阴沉,于是只得越来越轻声细语道:“然后因为今天早上你做了早饭给我吃,晚饭无论如何我都想做了回馈你,再加上今天比较困,所以在等你的时候就睡着了……”
安室透在心底给自己点了个赞,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又非常的不得不,这下子诸伏景光一定不会骂自己了。
谁知诸伏景光沉默了一瞬,仿佛觉得自己的行为也过界了。今天他的心情过于大起大落,所以在看到安室透如此“虐待”自己的时候才会语气重了一些。
但细细想来,两个人相识其实才几天而已,于是本着体面的原则,他默默点头说道,将自己的界限往后拉了一下:“至少不要伤害自己的眼睛,好吗?”
于是,诸伏景光依旧用着很礼貌的语气,也很礼貌地感谢了安室透的荞麦面,并且很给面子地把荞麦面吃完了,最后很礼貌地把碗刷了放进了橱柜。
而安室透慌了。他感觉今天晚上和诸伏景光的相处简直是灾难级别的,太久没和自己的幼驯染相处就会忘记自己的竹马有多么的难搞。
诸伏景光在吃面的时候安室透在思考,诸伏景光在刷碗的时候安室透还在思考,他其实知道,刚见面的时候虽然诸伏景光对自己十分热情并邀请自己同居,只是因为当时自己的外貌和零的相似,再加之当时hiro确实需要一个人帮他分担房子的事情才会对自己如此热情的。但褪去那些热情之后,就唯剩礼貌的隔阂了。
于是,刷完碗的诸伏景光看到安室透一边逗狗一边发呆,像一朵发霉的小蘑菇一般。他叹口气,也跟着蹲下身说道:“需要我帮你摘下美瞳吗?”
“嗯嗯。”安室透的身体就跟条件反射一般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做出了反应。
灯光下,诸伏景光强撑着睁大眼睛,从安室透两个红通通的眼睛里面取出了美瞳,放在了盒子里。
去掉隐形眼镜的安室透感觉到眼前人的五官都变得模糊起来,但他却镇定地说道:“这样就好了,我一会滴点眼药水就好啦。”
“记得要好好休息,不能再这么折磨自己的眼睛了。”诸伏景光站起身,无言地叹口气。他盯着眼前人倔强的发旋,恍惚间有一个同样倔强的孩子就站在自己眼前。
安室透也懂事地配合着诸伏景光,发出了自己噼里啪啦翻眼药水、关灯回屋的动作。
可夜还有那么长,金发青年又踮脚从自己房间悄无声息地踱步到诸伏景光的门前,屏息在门前侧耳听了一瞬,确认屋内已没有其他声响之后就回卧室抱着毯子靠门坐下了。
自家幼驯染上辈子可能由于在寄宿家庭呆的久的关系,所以一般只要回自己房间就不会再出门了,所以这辈子的降谷零安心蜷缩着,坐在幼驯染的门前。
这辈子的诸伏景光就像星河落入梦境中的幻影,屋内没有一丝光亮,可金发青年却如同能够从门那边汲取到一丝温暖般紧紧地靠着门,整个人蜷缩成团。
“hiro……”
一声叹息就如同一股烟般消失在唇齿间。
而门那边的猫眼青年手中却拿着一份保险合同,这份写着身故责任的保险合同正冰冷地躺在他的手中,如同一张魔鬼的契约一般,好像他打开就必须承认这不公平的契约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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