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怎么会是因为你!”
慕情头摇得像拨浪鼓,急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随即又意识到失态,尴尬地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歉意。
“对不起啊,月悬师兄,以前是我不懂事,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和困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我脑子不清醒,胡言乱语的……你都忘了吧。”
“……不懂事?”月悬重复着这三个字。
“嗯。”慕情用力点头,不敢看他,“我最近……想起了很多事情,脑子里很乱。想出去转转,看看不同的地方,也许……就能理清思绪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坚定。
月悬将手中的卷宗轻轻放在案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身体不好,外出奔波恐怕会加重身体负担。若想出去散心,京城周边也有不少美景,我……”他顿了顿,“和无心他们,都可以陪你去。”
慕情连连摆手:“不麻烦师兄师姐们了,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
月悬不再说话。他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在桌面的案卷上。
书房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他指腹无意识摩挲纸张边缘的细微声响。
慕情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知道他在迟疑。
月悬看着冷淡,但其实非常关注他们这些师弟师妹,他其实并不是几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一个,却因为大师兄的身份,总是要担几分责任,为他们多考虑几分。
她心口酸酸软软的,又泛着闷闷的疼,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沉重了些。
月悬突然抬头看她,眉头轻皱,“怎么了?不舒服?”
他手指一动,便要转动轮椅过来看她。
慕情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酸涩,嘴角扯出笑容。
“我没事,放心吧师兄,我很厉害的,肯定能保护好自己!”
月悬看着两人再次拉远的距离,垂了垂眼睫,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地开口:“我自是……相信你的。”
“那……我就走啦?”慕情不愿再耽搁下去。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嘴角微垂着,似乎有些不高兴,慌慌张张地做出了一堆保证。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每到一个地方都寄信回来报平安,逢年过节肯定回来,还会给你们带礼物的!”
不管怎么说,眷王府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归属感的地方,只要他们还愿意接纳她,这里就是她的家。
月悬这才抬眼,“出门在外,切记小心谨慎,莫要轻信他人。有事便立刻给我传信,”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若遇紧急情况,来不及传信,就去寻当地清明司衙门求助,我记得义父给了你一块玄铁令?”
慕情从包裹里翻出那块玄铁制的令牌,上面写着“眷王府”三个字。
月悬的目光落在令牌上,然后,他修长的手指伸向自己腰间,取下一枚雕刻精美的白玉环,放在那块令牌之上。
“这是我的私人信物……见物如见人,必要时或许能派上用场。”
他没有说这玉环能调动什么,代表着多大的分量,但那份珍重,已不言而喻。
慕情笑起来,将玉环攥在手心。
“嗯!谢谢师兄!”
月悬看着她的笑容,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嗯。早点回来。”
慕情心头一颤,又有些发酸,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含糊地应了声“嗯”,抱着包袱跑出了书房。
她并不想把离别弄得声势浩大。得到月悬和王爷的首肯后,她便趁着早饭之前,先一步离开了,只给其余几位师兄师姐留下了一封告别信。
虽然早就已经在为游历做准备,但决定下得终究有些仓促。想到最近承了赵墨华不少人情,慕情在出城前特意绕了点路,寻到他留下的那个地址。
那是一座位于京城偏僻角落的宅邸,门庭高大,朱漆大门厚重威严,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却奇怪地没有悬挂任何匾额。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宅邸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慕情有些担心会打扰到他,犹豫了一下,仔细考虑片刻,还是上前叩响了门环。
沉重的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片刻后,侧门开了一条缝,露出赵墨华身边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眼神锐利的长随的脸。
“慕姑娘?”长随有些意外。
“抱歉这么早打扰,”慕情先道了个歉,然后问道,“你家公子在吗?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特来辞行。”
长随摇摇头:“公子不在府中。”
慕情有些意外,却不好追问,留下口信言明去向,表达感谢之意,然后就转身汇入清晨稀疏的人流,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慕情此行并非漫无目的。离开京城后,她一路风尘仆仆,直奔数百里外的涔州。
涔州地处要冲,邺河与澜江在此交汇,滋养出丰饶的土地和繁华的水运。
但她的目标并非车水马龙的涔州城,而是城外水网深处,一个名为“洼子口”的水寨。
根据前世游戏的记忆,这里表面隶属江湖大派“惊涛门”管辖,实则藏着鬼王教的一个据点。
游戏里,她曾意外被掳走,一路带到了这里,又被某种诡异手段弄得失去了意识,险些被绑上一个奇怪的祭祀台。
最后是一个好心的鬼影,将她从囚牢中救了出来,带离了洼子口,才得以脱险。
这个名字叫“明绝”的大鬼,也是后来带她去鬼市的那个朋友。
他性格孤僻冷漠,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当时救下她后,只是将她安置在一处废弃的干净小屋,待她醒来与寻来的师兄师姐汇合后,便消失无踪。
后来,慕情跟着他们一起追查洼子口,却只找到一些被匆忙清理过的、无关痛痒的表面线索。
寨中渔民不少暗中信仰鬼王教,但多为鬼王教底层外围人员,对所谓的祭祀和慕情遭遇的情况一问三不知。
不过有一点几乎可以肯定的是,鬼王教已经向惊涛门渗透,高层中定然有他们的接应人。
根据各方面线索,眷王府众人推测,应该是鬼王教在此临时设立了一个秘密据点,进行某种邪恶仪式。
而且,这群人中,很可能有鬼王教的核心人员。
慕情不知道鬼王教是随机抓人正好抓到了她,还是专门抓的她。
他们都偏向于后者,但并没有找到明显证据。
既然要查,就不能再被动等待。谁知道这一次,鬼王教的屠刀是否还会再次指向她?
此时距离那段剧情的发生还有一段时间,慕情决定主动出击,提前潜入洼子口暗中查探。
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核心区域,找到关键证据,那是再好不过。
而她独自行动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要找到明绝。
记忆中,他虽然实力深不可测,但因为某种限制,魂体虚弱,甚至难以长时间维持人形。
当初在竭临港时,那个沅儿姐姐把固魂珠给了她,正好派得上用场。
不过,这只大鬼行踪诡秘,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虽是在涔州洼子口,但并不代表他长居那处,能不能找到人还是个未知数。
慕情在洼子口附近水域悄然探查了数日,并未寻到明绝的踪迹。
她不再耽搁,趁着附近州县有流民经过洼子口寻求庇护的机会,迅速进行伪装。
身上换成特意弄脏磨破的粗布麻衣,用特制的草药汁液将裸露的皮肤涂抹得黝黑粗糙,在左颊描绘出一道“疤痕”,混入流民队伍,顺利进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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