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孙微不见司马隽,问邓廉,他去了何处?邓廉只道是司马隽去了河边。
“去河边做甚?”
“臣不知,”邓廉道,“世子只道是不必跟上,自己去的。”
孙微让邓廉带路,到了河边,只见司马隽一人站在岸上,看着江心一动不动。
而那江心所在,就是沉船之处。
不远处的祠堂里,仍有僧人在诵经。梵音阵阵,归巢水鸟在江面上飞过。
孙微定住脚步,没有再上前。
司马隽不爱与人诉说心事,孙微甚至从未听他诉说父亲离世的悲痛。
可豫章王毕竟是他最亲的人,他又怎会不悲痛?
孙微站了一会,不想打扰他。
正待转身,司马隽却忽然察觉了什么,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孙微只得走过去。
“苍梧郡守来了。”她说,“他想请世子到广信城之中休憩几日。”
司马隽沉吟片刻,道:“夫人之意如何?”
孙微道:“过两日就是仲秋,众人这些日子皆是疲惫。妾以为,不若就依从郡守之言,到城中去歇一歇。过了仲秋再启程,也不迟。”
司马隽听了这话,似觉得有理,答应下来。
他不多言,径直回到住处,见了苍梧郡守。不过,他虽应下了此事,却要求不可声张。让郡守在城中安排一处寻常客舍安置,不必住在官府的宅子。
郡守神色有些诧异,但不敢违逆,连声应下。
又一场大雨之后,暑热降下,夜里稍稍透着些凉意。
在广信城中安顿下来之后,孙微便向司马隽道:“待离开苍梧北上,天就要变凉了。我等在始兴城里失了好些行囊,众人也大多不过一两身夏衣,遇着天气多变,只怕难捱。妾以为,不若趁着在这广信城里落脚之时,购置衣料,请裁缝为众人添些衣裳鞋袜,世子以为如何?”
司马隽并不反对,道:“我让人到城中去找店家,让主人将布料送上门来,各人挑选便是。”
孙微颔首,道:“妾知道一家如意布坊,在苍梧极有名气。主人姓韦,颇有眼光,就挑他们家的可好?”
“夫人做主就是。”
孙微于是让邓廉去如意布坊请韦坊主。
阿茹不在,许多事情孙微都得亲力亲为。
待韦坊主到了,她才道忘了请裁缝过来,于是打发邓廉找人去请裁缝。
趁着着这个间隙,孙微问起陈茂的来信。
韦坊主旋即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陈兄说得神秘,不肯告知谁人收信,还说不可主动向人提起。我还道莫非是什么机密,原来是给夫人的。”
孙微笑着接过信,立马拆了信,只见上头写着个“妥”字。
陈茂做事向来稳妥。他若说妥,那鲁明如今就不并不在家中,他们可以放心拜访。
“陈兄说,夫人若还有别的吩咐,可以让在下递信。”
孙微道:“那就请坊主替我向陈掌柜道个谢。待入冬后,我回到建康,陈掌柜若想一见,随时恭候。”
韦坊主赶紧应下。
得了陈茂的答复,孙微如释重负。
过了仲秋之后,太常的人便作辞返回建康。而司马隽和孙微则北上,入南岭,打算造访鲁明。
马车在山道上缓慢走着。
孙微望着外头的景致,心中欷歔。
没想到,一年过后,她又回到了这里。
上辈子,孙微就从王府中老人们的嘴里,听说了许多关于老豫章王遇难的蹊跷。其中最让人疑惑的一桩,就是鲁娴这位新王妃的下落。
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豫章王一行人,包括老豫章王在内,甚至连临时找来挑担的民夫,尸首都找到了。唯独鲁娴,了无踪迹。
王府里好些人都说,这位新王妃,怕不是其实还活着?众所周知,太后疼爱老豫章王。当初老豫章王执意要亲自去苍梧迎亲,太后是十分反对的。如今老豫章王一行人都**,新王妃独活,太后难道不会认为宝贝儿子是被这新王妃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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