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伤口愈合之后,朱凝眉开始准备带榕姐去骑马。
怎么用妆容遮盖额头上的疤,她已经有了经验,熟门熟路了。
出发之前,梅景行告诉她一个好消息:“那日李穆从安宁宫走出去后,便因旧伤复发病了好几日,他最近都在府中养病,没有入宫,就连陛下都高兴了好几日。”
朱凝眉愣了片刻,然后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句:“忠勇侯为国尽忠,应该多保重身体才是。”
梅景行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凝眉装大度装不下去了,这才笑着问:“他是被我气的吗?不会死吧。我和陛下要不要去探病?”
“娘娘不用亲自去,派个人去就行。”梅景行自请差事,去忠勇侯府探病,以示尊重。
朱凝梅思考了一下,李穆那个狗东西,疑心病重,梅景行好心去探病,落在他眼中,会认为是她派奸夫去看看他死了没。呸,什么奸夫,她也被李穆带偏了。
陛下还未掌权,姐姐也没回宫,还有个秦王在京城虎视眈眈,李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种时候死。
朱凝梅揉了揉额头,为自己操碎了心的大脑而心疼,她分明只想当个闲云野鹤,却卷入这权力的漩涡中。
她决定,先去给狗东西李穆探病,再去陪榕姐骑马。
浩浩汤汤的仪仗队停留在忠勇侯府外,忠勇侯府大门打开,十六人抬着凤撵被簇拥着走入忠勇侯府。
她这次来摆足了阵势,因为跟上次来给忠勇侯夫人过寿的目的不一样。上次来忠勇侯府,她是为了表示亲近,才特意低调。这次她既要探病,又不能让李穆生什么暧昧心思来,才要特意把太后的身份摆足了。
但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李穆看着她这身庄重的打扮,心想,她终于知道错了,所以才郑重其事地来给我赔罪。
平日在安宁宫内,她穿着白色衣裙,头发偶尔梳成道士髻,偶尔只是扎根大粗辫子垂在脑后。今日她总算不穿白色,穿着一身湘妃色的百蝶裙,发髻虽然也简单,却在辫子上缠了珍珠,发髻为了搭配衣裙上的蝴蝶,也用了蝴蝶钗。
从她走进大厅的那一刻,整间屋子都被月华星光点亮。
李穆懒散地倚着椅背而坐,早就被她迷得魂魄都丢了,忘了起身向太后行礼。
朱凝梅狠狠瞪了她一眼。
可她瞪人的时候毫无杀伤力,反而显得她顾盼神飞,娇俏可人。
被她气得病了几日的李穆,此时心中只感叹:虽然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太气人,可这个人着实好看。她都主动来探病了,还是原谅她吧!
朱凝眉看他反应迟钝,走上前给他把脉,又扒开他眼皮子看了看,才确定他得了什么病。
李穆这是被她气得中风了,所以才反应这么迟钝。
朱凝眉也就不跟他计较了,主动道:“忠勇侯尚在病重,就不用起来给哀家行礼了。”
李穆笑了笑,她声音软软的,像撒娇似的,又忍不住看了她两眼。
朱凝眉退后两步,忠勇侯夫人夏芍立即走到她身旁,引着她去内厅喝茶。
内厅,把所有人都斥退后,朱凝眉终于不用再端着了。
“夏芍,我和李穆成亲之前,送了些手帕、荷包还有寝衣给他,你知道这些东西被他放在哪里了吗?”
“小姐,他把要紧的东西都收在书房,书房门口有很多侍卫把守着,我靠近不得。”
“你想多了,他肯定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书房,你去库房里找找看,找到以后帮我烧掉销毁。”朱凝眉苦着脸道:“我当年跟他和离的时候,怎么没把这些东西要回来呢?现在想想怪恶心的。”
夏芍熟悉她的脾气,却很难理解她的想法,为难道:“除了书房,忠勇侯府的所有物件儿我都登记在册,我没有看到你送给他的那些东西。你今日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送过他这些东西。”
朱凝眉嘴角耷拉下来:“他心里眼里都是朱雪梅,却把我送的东西收在书房,算怎么回事?他也太会恶心人了。”
她喝了杯茶便起身,道:“我就来走个过场,以示安抚,就不多留了。我一会儿还得带着榕姐去郊外骑马!”
夏芍皱眉:“你不是最讨厌骑马吗?从前李穆教你骑马的时候,马鞍把你大腿都摩出血来了,你嚷嚷着说再也不骑马了。怎么现在又想去骑马?”
朱凝眉欲言又止,夏芍不知道榕姐的事,她也不打算多此一举告诉她,只好另外想个说辞:“我已经没那么娇气了!那会儿是想着有夫婿疼爱,才铆着劲作妖。如今想想真觉得自己太愚蠢,作给谁看呢?又没人在乎。反倒把自己弄得像小丑。”
出了忠勇侯府,朱凝眉把大部分仪仗队遣退,只带几个随从回到朱家。回朱家换了套轻便的骑装后,跟嫂嫂再三保证了不会让榕姐出事,这才愉快地带着榕姐到郊外骑马。
朱凝眉虽不喜欢骑马,但她的骑术是李穆教的,带着榕姐在风中驰骋,快活自在。
榕姐天生好动,也不嫌马颠簸,反而觉得有趣,张开双臂,体验风从手上掠过的滋味,笑声悦耳。
忠勇侯世子默默看着母女俩骑着马,像风一样从他身边掠过,羡慕极了。父亲也答应过教他骑马,却一直没有时间。不知今日,父亲是否有时间骑马?他也想被父亲抱在怀里,和父亲同乘一骑。
到了郊外,已是下午。
朱凝眉把马停在了河边荫凉处,她身后的侍卫们停下后,开始在河边搭帐篷。
悦容拿了块毯子出来,铺在树下。
朱凝眉带着榕姐在河里把手洗干净了,才从盒子里拿出点心来给她吃:“饿了没?”
榕姐点点头,把点心掰开一块,先喂到朱凝眉嘴里,看她吃了才肯自己吃。
朱凝眉看着这么懂事的榕姐,忽然又没那么讨厌李穆了。如果她没有遇见李穆,怎么能生出榕姐这么乖巧的女儿?为了榕姐能出生在这世上,她觉得自己吃的那些苦都是值得的。
母女俩坐在树下,一起分享点心,任风吹过脸颊。
榕姐吃饱喝足后有些犯困,倚在朱凝眉身上,哪怕四周没有人也要小声说这句话:“小姑姑,我有时候觉得你才像我的娘亲。”
朱凝眉手抖了一下,酥脆的点心屑掉在了毛茸茸的毯子上。她把点心放回盒子里,装作不经意地边抖掉毯子上的点心边听榕姐吐露心事。
榕姐见朱凝眉不生气,才继续说:“我很爱我娘,我也知道她很爱我,可她总是不明白我心里想要的是什么,还总让我听她的。”
朱凝眉听榕姐吐露着这些心事,并不打断她的话,等她说完了才道:“你娘不是同意你出来骑马了?怎么还对她有怨?”
“因为你现在是太后,她不敢不听你的话。”榕姐又问:“小姑姑,你当了太后,那大姑姑回来住哪里呢?”
“你大姑姑回来,我就不当太后了,我回自己家里去。”
“你家在哪里?”
“在山里,我出家了,道观就是我的家。”
“那我以后能去道观找你玩吗?”
朱凝眉沉默了一瞬,才说:“可以!但你小时候去过道观,你并不喜欢那里。你住在道观里总生病。”
“可我现在长大了,已经不生病了……”
母女凑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很多话,把一旁伺候的悦榕,听得心酸。
朱凝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并不娇气,虽然她身体弱,却凡事都亲力亲为,很少使唤下人。她只有在李穆面前才装出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她存心把李穆当牲口使。这会儿面对榕姐,她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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