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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

小说:

成全

作者:

牧含章

分类:

穿越架空

等燕昭鹏有力气坐起来已经是几天之后了,亲卫告诉他白将军快回来了。燕昭鹏想,正好,我也快好了。

晚上,他乖乖地闭上眼睛,这一次终于睡了个好觉。

燕昭鹏觉得人能睡个好觉真是一件幸福的事,他一觉醒来觉得精神百倍,对难得睡个好觉的人来说,这种感觉太稀有了。他心里正高兴着,一眼看见在小几上放了好几日的书盒,精神好正适合看书,燕昭鹏好奇地将盒子打开:黄郎君给我的是什么书呢?原来是游记,确实是燕昭鹏喜欢看的书,左右无事,他便看了起来。等到白阳来回营之时,他已经看了两本了。

白阳来风尘仆仆地近来,在燕昭鹏床前五步的距离停住,关切地问:“听说你病了,现在怎么样?”

燕昭鹏见他回来心中高兴,有病也好了,更别提他本来就已经无碍了。燕昭鹏笑着举了举手中刚看完的第二本游记说:“都好了,游记都看了两本了。放心吧。”他一病雍大将军便下令不许他再为战事操劳,好生养病要紧。燕昭鹏从来听劝,也就没有再去出去过,乖乖地呆在自己帐中安心养身体。

白阳来回营向过雍大将军复命之后就赶着过来看他了,还带着满身尘土,怕脏着他也不敢走得太近,就在床前站住先说两句话:“没事儿就好,你先看着,我去换身衣服。”

燕昭鹏说:“你好好洗个澡,用热水,别用凉水。”对于行军在外的人来说,热水也是很稀罕的,不过在燕昭鹏面前这也不算什么。白阳来答应道:“好,用热水。”

军营中条件有限,白阳来洗澡的地方是用屏风隔出来的,就在燕昭鹏床榻旁边,两人还能交谈。

燕昭鹏问他此行如何,白阳来说一切顺利。

“大人给的这十万担粮草都是上好的,有了这些我军在草原上再杀个七进七出都绰绰有余。”白阳来显然很开心。

燕昭鹏默默算了算:“这么多粮食,你们赶路赶的很辛苦吧。”

白阳来说:“我们还好,运粮队的队正才是很辛苦,我们遇见时他还受了伤,这一路赶来真是累得不行了。原本见过大将军他就要来给你请安的,我让他先去休息了,等休息好再来见你也可以好好说会儿话。”

燕昭鹏对他的安排很是赞同:“正该如此。此次运粮一切顺利,在我这儿也当是大功一件,”他对燕庭阔说:“都赏,直接取银票,他们好带。”

燕庭阔应是。

白阳来没再说话,有不紧不慢的水声传来,燕昭鹏听着水声打开了手中的第三本游记。

白阳来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擦着长发从屏风后走出来,燕昭鹏直挺挺地床上拥被而坐,低着头看手里的东西,半晌不动。白阳来一下子紧张起来,两大步跨至床边:“怎么了?”

燕昭鹏抬起头来,声音有些僵硬地说:“你知道泼岩麻王城外围有个八卦阵吗?”

白阳来说:“知道啊,叫‘金刚八卦阵’,泼岩麻部相信,只要有它在王城就固若金汤。”

燕昭鹏咽了咽口水有些气虚地问:“那你,见过这八卦阵的地图吗?”

白阳来伸手握住他的肩膀说:“没有。你怎么了?怎么说话这个样子?觉得哪里不舒服?”

燕昭鹏皱着脸说:“我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他将手中的东西捧起来递到白阳来面前说:“你现在见过了。”

白阳来不解:“什么?”

燕昭鹏双手奉上:“八卦阵的地图。”

白阳来低头一看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他手中捧着的丝帛上赫然写着“敕造金刚八卦阵图”。

润和大营中军帐里,雍长龄看着面前的地图:“你说这是你从哪儿发现的?”

燕昭鹏老实地说:“黄居养黄郎君给了我一盒子游记,里面第三本里有个暗格。”燕昭鹏有些无奈地想:这黄郎君可真喜欢暗格。

白阳来见雍大将军一直未正眼看自己,想起自己在押运军粮途中擅离职守去清剿流寇之事,不免愧疚于心,也不敢多话,只收敛气息站立一旁静待雍大将军处置。

雍长龄知道黄居养这是再借燕昭鹏之手将这张地图送到自己面前,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要润和大营打下王城?那为何不明说?

雍长龄看着地图不语,燕昭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雍长龄抬头看见他身上的披风想起他刚刚病愈,就这样穿过营地从自己的营帐过来送图,不禁有些后怕:这要是再吹了风可怎么好。

燕昭鹏见雍大将军不看图看他,先是不明所以而后瞬间反应过来:“大将军我没事儿,我没吹着风。”他把手从披风里伸出来给雍长龄看自己的风帽,“我戴了帽子。”

雍长龄神色严肃:“你是自己走过来的?营地这么大,你大病初愈就走这么远的路过来,累着怎么办。让人把你那辆不透风的车赶过来,你坐车回去休息。剩下的事让我先想想,放心,有什么动向一定立即派人告诉你。去吧。”

燕昭鹏脸都涨红了,营地是大,但他也是堂堂七尺郎君,坐车回去算怎么个事儿?但雍大将军话里的意思,显然没有留下让他分说的余地。燕昭鹏气鼓鼓,红着脸告退了。

出帐之后他坚持要自己走回去,马夫之好赶着马车跟在他身后,看起来更显眼了。但是显眼又如何,大家都看到了燕长史堂堂七尺郎君是自己走回去的!没有坐马车!一点儿都不娇贵!

燕昭鹏离开后,中军帐内只剩下雍长龄和白阳来一坐一站。

雍长龄挺胸负手目光平静:“说吧,为何擅离职守去剿流寇?”

白阳来一掀衣摆跪了下去,老老实实地说:“末将有罪,请大将军责罚。”

话说从头,当夜他们诱出埋伏的流寇之后一阵厮杀,血腥味一出将方才所有的味道都盖了过去,那是一种浓重的、带着铁锈味儿的腥气。虽然夜深,但月色很亮,将士们都留心注意着凡是冲出来的就没有一个人能逃走。杀到最后,还活着的流寇开始跪地求饶。

怎么可能饶过他们,且不说将士们押运军粮根本分不出人手再押俘虏,就算压回去又待如何?若让这些流寇在营中为奴,不啻于在粮仓中放入一只老鼠。这些人贪得无厌,毫无忠诚可言,只会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害怕,在不被威胁的时候威胁别人。每一个大营里都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比如哪几种人是必杀的,因为前车之鉴在这种人身上已经付出了可怕的代价,所以后人大可不必再试,遵照执行以保安全就够了。流寇便是其中一种。

然而人都是畏死的,尤其是苟且偷生惯了的人。

一流寇眼看要就要被砍死,抓住同伴挡了一击之后,跪在地上冲白阳来举起一块牌子,用不熟练的汉话惊慌错乱地喊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我有保护神,你们汉人不能杀我!保护神,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白阳来原本全不理会,一心只想着迅速结束战斗离开此地,草原开阔又有风,血腥味会传的很远,这是很危险的事。然而在挥刀落下的一刹那,刀面映着月光照在了那块被奋力举高的牌子上,让白阳来看见了上面脏污的花纹。

饮血长刀被修长有力的双手翻转又握紧,带着温热的血花挥出一阵凉风冲着流寇的门面直袭而来,那流寇跪在地上两股战战三魂已被吓掉了七魄,万万没想到刀刃却在他面前停住,那人双目紧闭浑身脱力,双手一松,手中的牌子掉在了白阳来的刀面上。

白阳来凤眸一紧,双目沿着那刻在牌子上的纹路将上面的花纹盯了一遍,一边看一边与心底深处的记忆一寸一寸对照,两处的纹路一寸一寸相合,竟然是一样的,竟然是他记忆中的纹路。

白阳来压着眼锋勾唇一笑,飒然畅快又美又毒,跪着的流寇从下向上胆寒地注视着他月光下白得发青的面庞,他的脸在刚刚过去的厮杀中染上了不知谁的血,此时一笑仿佛笑中都带着血气。

白阳来将那牌子握在手里问:“哪儿来的?”

这声问话语音嘶哑,泛着彻骨的寒,在地上的流寇听来只觉得自己若是晚说一瞬便要被冻死在当场:“是是是我们头领……头领衣服里偷的,他说有保护神,你们汉人,不杀。”

白阳来面上无波,语调平静:“头领在哪儿?”

流寇先是一顿,然后开始拼命磕头:“我带路我带路!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白阳来收刀转身,头向后轻轻一偏,跟着他的亲卫会意上前将那流寇困成了粽子。

白阳来请徐常青借一步说话,两人向外走开约二十步,白阳来双膝跪地吓了徐副将一大跳。

“干什么干什么,有话好说你这是干什么?”徐常青连忙就要扶他。

白阳来目光湛湛,面上一派平静地呈上了那块牌子说:“我初入世时遇到的恩人死在身上带着这块牌子的人手中,我曾立誓报仇。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得到线索。求徐将军成全。”

说完,他一个头叩在地上。草原夜晚的寒风从背后吹来,没有阻挡地吹透他的心口,这具身体的心口处是一个空空的大洞,风吹过,把冷永远留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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